“因為護著你,你父親死了,隻留下你娘親一人。


    而你,因為護著別人,放棄了自己娘親的生命。


    你娘親她……想起這些來,一點都不會傷心?”


    “傷心,但她更多的是開心。”


    “為什麽?”


    “因為這是她的選擇。”


    碧落娘親一直說她活得糊裏糊塗的,直到遇見慕清淺,她仿佛在黑暗世界裏看到了一抹曙光。


    因為她覺得慕清淺活成了她想要的樣子。


    在娘親心裏,也住著一個小女孩,她渴望自己如同淺淺一樣,敢作敢當,勇往直前。


    可是她的情況,讓她無法像淺淺一樣生活。


    所以她寧肯放棄自己,也要成全清淺。


    “你娘親很喜歡當年那個女孩?”


    “非常喜歡。”


    慕清淺眼珠子轉了轉,“這讓我想起了夢神和北冥洛芸。


    她對北冥洛芸,簡直視如己出。”


    “可她並非我娘親。”


    “你沒有聽過養恩大於生恩嗎?”


    “之前,本尊也一直這樣認為,所以本尊對夢神,禮敬有加。”


    之前……


    至於後來怎樣,雲夜皇沒有說。


    慕清淺也識趣的沒有接著問。


    她總算知道了,在很久很久以前,雲夜皇心裏已經住了人。


    知道這件事,她心裏隱隱約約不是滋味。


    說不上來的難受。


    讓她倍感煩躁。


    “淺淺。”雲夜皇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


    慕清淺謹慎的應了一聲。


    “在左前方,你看看有沒有人?”


    慕清淺透過眼前的縫隙,望向雲夜皇所說的方向。


    深沉的夜色下,起初,她沒有看到人。


    當她要收回視線時,在那眼神所及的山峰上,她模糊不清的看到有一個人站在那裏。


    因為距離太遠,再加上她沒有催動靈氣,所以看不太清楚。


    “那個人,是誰?”慕清淺歪頭問道。


    她聲音極小,唯恐地麵上軒轅瑾他們聽到。


    “他就是本尊之前在冥域遇到的神秘人,如我所料不錯,當初正是他在冥域帶走了風流。”


    “你就是差點跟他打起來?”


    雲夜皇點頭。


    “這個人,來頭不小!可是我看他身形似乎麵熟的很,像是在哪裏見過,到底在哪裏呢?我想起來了!”


    雲夜皇挑眉。


    “在天機閣選拔閣主的大會上,你記不記得,我曾告訴過你,當日有一個人,扮成了蕭駱的侍衛,混了進去。


    蕭駱是上一任天機閣閣主,當日若是沒有小靈兒的突然出現,蕭駱還會繼續勝任閣主。”


    “蕭駱隻是一個掛名閣主,他背後另有旁人指點,如今看來,是那人不錯了。”


    “當時他差點揭穿我。”


    說起來,她和那個人還有一點小仇怨呢。


    雲夜皇挑眉。


    慕清淺無奈道:“當時我是以侍女的身份混進去的,說來也巧,我們倆就站在一塊。


    他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當時因為要揭穿這事,我還跟他差點結下梁子!”


    不過好在當時她易了容。


    那人也不知道她真實麵貌。


    要不是她今天恰巧認出此人身形,黑布隆冬的,她也不知道那個人就是當初出現在天機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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