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思索一番,點點頭。


    “回主子的話,是的,清水縣人士,不過不是天元村的,是另一個村子,聽說以前和俞理的關係還挺好的。”


    傳言是這麽說的,她也不知道。


    “關係還挺好的?”


    謝文曦嚼著這幾個字,忽的冷笑一聲。


    “那可太好了。”


    好歹容家明麵上是自己的人,但隻是一個冒牌貨而已,想來容家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在意。


    “許久不曾拜訪過容家主,你們幾個,替本皇女去看看吧。”


    謝文曦落下話。


    幾人應聲,轉身朝著容家的方向而去。


    是夜。


    天氣已然轉涼,微風瑟瑟。


    樹葉沙沙聲在寂靜的夜晚響起。


    正當晚睡人家要熄了油燈,忽的一陣嗷嗷嗷的犬吠聲劃破夜空。


    欲睡覺的女子頓覺心情都不美好了。


    聽著聲音像是東街那邊的。


    嗷嗷嗷的,確實像是狗叫聲。


    東街誰家養狗了?


    那邊可都是大戶人家居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是養的什麽狗,叫的這麽中氣十足。


    煩不勝煩,想著半夜大抵也不會因為一條狗來找自己的麻煩。


    況且燈一關,誰知道到底是誰叫喚的?


    心一橫。


    “哪家死狗!!大半夜能不能管一管!煩死人了!”


    放狠話也不敢放的太狠。


    生怕到時候被找麻煩。


    喉完了之後馬上上床躺著,閉上雙眸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等了一會兒,果然聽見狗叫聲都小了不少,漸漸沒有,才鬆了口氣。


    美美的入了夢鄉。


    翌日。


    容家出事了。


    容家找回來的五小姐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昨天夜晚遭遇刺殺,被綁到後巷挨了好幾頓揍。


    今天一大早才有人發現,還套了麻袋。


    有膽子大的揭開麻袋去看,這才看清裏頭裝的是個人。


    但鼻青臉腫的,啥也看不清楚。


    把人叫醒了,一問。


    誒,原來是容家五小姐。


    那個容思遠呢!


    反正成了飯後餘資是沒得說,容家這次的臉也是丟大發了。


    還有一件事。


    容思遠不是容家血脈的消息不脛而走。


    傳的沸沸揚揚。


    不出半日,全京城都知道了。


    容家主這可是一個頭兩個大。


    容思遠挨打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容思遠不是容家血脈這個秘密到底是誰說出去的?


    容家就容家主,容老太夫兩人知曉。


    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容老太夫。


    容家主看都沒看一眼鼻青臉腫還處於昏迷中的容思遠一眼,氣勢洶洶的就朝著容老太夫的房間去。


    容老太夫在這段時間想了很多。


    他這一輩子對不起的人隻有容長安。


    他為了容家付出了這麽多,兢兢業業,本本分分的做著容家這個老太夫。


    上到容家主的官業仕途,下到容家子子孫孫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麽多年來,無論是容家的誰,他都可以摸著良心道一句不欠他們,甚至於還能厚著臉皮要求他們反哺。


    可是隻有容長安,那個苦命的孩子。


    早早的就失去了生命,還是因為自己......


    所以,當容老太夫看見容家主的時候,心緒沒有絲毫的動容。


    容家這些個子孫性子他最是了解的。


    無利不起早,自己還年輕的時候她們一個兩個的巴巴兒的每日來問候。


    現在老了,門庭若市,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算是自己造的孽,這樣一來,他和容家倒也兩不相欠。


    容家主是真的很生氣,以至於進門都是用踹的。


    房門哐當一聲狠狠地砸在牆上,容老太夫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又是誰惹了你了?”


    語氣淡淡。


    看著容老太夫滿臉莫不在乎的模樣,容家主剛脫出口的質問就那麽卡在喉嚨裏。


    蹙眉。


    “好端端的你又在鬧什麽脾氣?”


    “你可知道現在外頭是怎麽傳我們的?”


    容家主企圖以理服人。


    容老太夫仍舊閉目養神,做足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如何傳的與我何幹?我早就沒在前院做事,你要找麻煩也找不到我的頭上來。”


    話落,容老太夫念了句阿彌陀佛。


    容家主額角青筋直冒。


    蒼老的麵容上也帶上幾分薄怒。


    “你也是容家人!”


    “我早就不是了,早在你們給我辦完喪事之後就不是了。”


    容老太夫淡淡吐出這句話。


    容家主頓時啞火。


    肚子裏的火無處可發,似乎這才想起來,容老太夫的喪事早就辦完了。


    而且那時候有頭有臉的人基本都來了 一圈,更是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把容老太夫沒死的消息給放出去 !


    要不然她們容家的臉往哪裏擱?


    這不鬧呢嗎?


    謝女皇還差人來慰問了一下呢。


    要真暴露出去了,這不是欺君嗎?


    容家主後脊發涼。


    他怎麽把這個事兒忘記了。


    現在這個局麵確實是不太適合容老太夫出麵,不僅如此,容老太夫還得一直呆在這個地方,消息也絕對不能走漏。


    想到這裏,容家主麵色稍緩。


    “本家主也不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


    “現在我們容家到底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這些事情,我知道你對長安的事情心中有芥蒂,可是到底容思遠是長安名義上的孩子,你也不能這麽狠心不是?”


    容家主微微歎氣。


    坐在容老太夫的身邊,那雙 滿是滄桑的眸中閃過一絲痛心。


    “長安的死我也很難過,長安也是我骨肉,可是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那個時候我在朝廷的處境已然是岌岌可危,但凡有一點的差池,那我們整個容家也保不住......”


    “長安在世的時候最是敬重你,聽你的話,就算容思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到底也是記了名的,你把容思遠不是本家血脈的事情說出去 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呢?”


    “是......容思遠是上不得台麵,你覺得把容思遠掛名到長安的名下是委屈了他,但是......”


    \"你說什麽?容思遠不是容家人的消息傳開了?\"


    容老太夫蹙眉,回頭疑惑的望向容家主,。


    這回輪到容家主驚訝了。


    “不是你嗎?不是你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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