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漁帶著許三雁向裏麵走去,沿途看見許多男女,遲漁指著他們說道,“許師弟現在就可以挑了,看上哪個直接帶走就行。”


    話裏話外,絲毫沒有在乎過那些弟子們的意見,仿佛他們並不是人,而是一隻隻待宰的豬羊。


    “嗯,多謝師兄。”


    許三雁左右看著,還真發現了幾個模樣還行的女子。


    有人對二人避之不及,也有人整理衣裳,臉上帶著祈求,像是迫不及待要逃出這魔窟。


    二人慢慢來到一處閣樓前,遲漁率先邁入,對著裏麵的老者行禮道,“見過張長老。”


    許三雁轉頭看去,隻見一身穿灰袍的年邁老者坐在案後,見遲漁來了連忙起身,語氣和氣道,“嗬嗬,原來是遲師侄,快快請坐。”


    他雖為長老,卻也不敢對遲漁拿架子,當然,他看重的不是遲漁,而是遲漁背後的羅玉。


    誰也不確定羅玉能否當上聖子,所以還是客氣點好。畢竟聖子的地位,可遠在他這外門長老之上。


    “這位是……”張長老看向許三雁。


    遲漁笑著介紹,“這位是許師弟,我帶他前來挑選幾個師妹,日後也好相互扶持,望師叔行個方便。”


    說著,遞上一個布袋,看分量裏麵裝著不少靈石。


    這位張長老年歲頗大,已年愈三百,剩餘壽數恐怕不多,


    然而修為不過堪堪迷道初階而已,被卡此處百年而不得寸進,早已失去了進取之心,隻將希望寄托在子孫後輩之上。


    所以對於靈石錢財所需甚大,樂嗬嗬的將布袋收起,轉而看向許三雁,“老夫與你遲師兄關係甚好,你看上哪個不必客氣,自行挑選便是,剩下的事兒交給老夫。”


    剩下的事兒……


    威逼利誘嗎?


    恐怕沒有利誘,全是威逼。


    張長老帶著二人來到廣場,對左右說道,“叫甲字房所有女弟子集合。”


    “是。”


    “等等。”張長老略作思索,“將甲字房的男弟子也叫來吧。”


    有些修士好男風卻又不好意思直說。


    許三雁擺手,“不必了,女人就行。”


    “嗬嗬,好。”張長老一笑,有意賣好道,“這甲字房都是模樣俊秀的弟子才能居住。”


    許三雁拱手,“多謝師叔了。”


    不大工夫,陸續走來許多女子,許三雁粗略一數,大概四五十人。


    遲漁在一旁說道,“師弟選上三五個人服侍即可,女人這東西並非越多越好,師弟可明白?”


    “明白。”許三雁點點頭,目光掃過身前一眾女子。


    這些女弟子姿容各異,有些低頭害羞,不敢直視,有些則膽大,直勾勾的望著許三雁,期盼被選走。


    對這些女弟子來說,這種好似選妃一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在這魔宗之內,她們算是地位最低的人,任誰都能欺辱。


    許三雁上前仔細瞧了瞧,一眼便看中一女子。


    她身穿藍色長裙,三寸小腳踩著一雙綠色短靴,頭發紮成發髻盤在腦後,個子不高,堪堪到許三雁肩膀,埋著腦袋好似一隻鵪鶉,可愛至極。


    許三雁挑起她的下巴,女子緊緊抿著嘴唇,眼神躲閃不敢直視。


    “你叫什麽名字?”許三雁開口。


    “孟珠兒。”女子聲音微微顫抖。


    “可願隨我離開?”


    “願意……”


    女子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目光快速掃過許三雁的麵容,心底長舒一口氣,最起碼模樣還蠻英俊的。


    “收拾一下東西,走吧。”許三雁點點頭。


    遲漁麵露笑意,“師弟就選一個?”


    許三雁點頭,“一個就夠了,我那洞府也不大,人多了都沒地方住。”


    “師弟若是住不慣,可去事務堂花些靈石換上一個洞府。”遲漁說道。


    許三雁想了想,緩緩搖頭,“先算了吧,等回來再說。”


    “也好。”


    張長老在一旁麵帶笑容,那女弟子願意,也不需要自己浪費口舌了,而且遲漁給的錢足夠他挑選五人,最後卻隻帶走一人,自然是賺了。


    離開後山,許三雁二人在前方閑聊,孟珠兒十指糾纏在一起滿是緊張,不時抬頭偷看許三雁,她不知道這位師兄有沒有什麽怪癖,也對自己日後的生活滿心擔憂。


    三人來到一處路口,遲漁說道,“師弟有事可來尋我,師兄就住在乙字七號洞府。”


    “好,師兄慢走。”許三雁拱手告別,帶著孟珠兒向洞府走去。


    “你家在何方?”許三雁習慣性的打探她的底細。


    孟珠兒嘴巴蠕動,聲音極低道,“我家在離國望川郡,家中還有父母、姐姐、兩位兄長。”


    不等許三雁繼續詢問,孟珠兒就將底細全盤告知。


    “你為何會來此?”許三雁有些好奇她們都說怎麽來這裏的。


    孟珠兒神情頹然道,“家中父母把我送來的……”


    “送來的?”許三雁一愣,他還以為搶來的。


    “嗯……望川郡歸屬聖宗管轄,每年要獻上適齡男女各千人,今年輪到我們家了。”


    “可我聽說三大宗門不是曾聯合下發敕令,不得襲擾百姓嗎?聖宗如此做法,沒人管?”許三雁好奇。


    孟珠兒緩緩搖頭,“師兄有所不知,那三大正道宗門高高在上,如在雲端,又如何能看得見生活在泥土裏的螻蟻,隻要聖宗不做的太過分,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許三雁了然,這個世界向來都不是非黑即白。規矩是規矩,做法是做法,從來不是一碼事。


    三大正道宗門,也不會為了一些貧民百姓與同心魔門死磕,因為不值當。


    許三雁一邊走著,一邊問道,“你可知曉除了望川郡外,還有哪些地方歸聖宗管轄?”


    孟珠兒想了想,“很多,聖宗每年新晉弟子多達萬人。”


    “這麽多?”


    “是啊,可是能活到最後的卻很少……”孟珠兒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眼中蘊著淚水。


    許三雁回頭掃了她一眼,望氣術一眼便能看穿她的修為,乃是初入內氣境修為,天賦很是一般。


    “你多大年紀?”


    “二十七歲。”孟珠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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