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殺人不是目的,世上不怕死的人多得是。


    不怕死,並不是隻有他周成一個。


    殺人是為了止殺,目的不能搞錯了,要不然隻會陷入殺來殺去的惡性循環。


    隻有展現絕對碾壓對方的實力,讓對方發覺繼續挑釁也無濟於事,這才有效果,並且還能震懾暗中窺視的人。


    周成一直很明確自己要走的路,所以並不是很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他站出來後揚聲說道:“那個誰,我已經站出來了,你們想要怎麽做?文比還是武比?”


    那三人對視了一眼,最左邊的那人開口問道:“什麽是武比?”


    “武比很簡單,就是我們找個比試場地,你們一起上,不單秘法,像是法寶毒藥這些,什麽手段都可以用。當然,既然叫做武比,那就是生死勿論,失手殺人是很正常的事,無論是你們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們,都不要對方才是。”


    最左邊的那人又問道:“那什麽是文比?”


    “文比更簡單,你們都知道我被玉龍真人看上了,收為親傳弟子。他為什麽會收我為親傳弟子,你們大概應該猜到了。沒錯,就是我的劍法,我的劍法超群,劍意淩厲,劍氣無雙,所以我才會被玉龍真人看上,收為親傳弟子。文比就是我們找個比試場地,你們一起上,當然,這次我們隻比劍術,不比其他。”


    “你很狂啊!什麽文比武比都要我們一起上,既然這樣,我們……”那個叫金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中間的那個白衣青年打斷了。


    “我們選文比,你可不要反悔!”白衣青年站出來道。


    那個白衣青年由始至終都很冷靜,眼神的冷漠不是裝出來的。周成見狀便知道自己這次遇到了一個狠角色,李兮皇的提醒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小心,中間那個是寧昊然,是寧家的年輕一代最出色的嫡係子弟,他是寧家專門培養出來劍道高手,目的就是為了成為玉龍真人的弟子,劍術非常厲害。”李兮皇在後麵小聲說道。


    “我當然不會後悔,既然你們挑選了比試方式,那麽宜早不宜遲,就在附近找個演武場比試吧!我還急著回去喝湯呢!”周成沒有太在意李兮皇的提醒,人家都找上門來了,無論怎樣,結果都是要做過一場,對方的實力背景並不重要。


    周成沒有退路,他現在畏縮後退便會惹得孫玉龍不喜,他要是輸了更加會失去孫玉龍的關照。他現在知道了自身問題的嚴重性,聖君的手段幾乎無法可解,若是沒有孫玉龍的幫助,他連百萬分之一掙紮的機會都不會有,他很清楚,他絕不能失去孫玉龍的幫助。


    麵前幾隻雜魚,哪怕他們有天王老子罩著,他今天也砍定了。這既是為了減少將來的麻煩,也是為了立威,隻有在今天把自己的威名立起來,以後才不會更多類似的麻煩。


    也不知道是因為李兮皇的美貌,還是寧昊然他們早就找好了人,就這麽幾句的功夫,附近就已經聚集起數十人,看這架勢,時間過得越久,人來的會越多。


    “既然如此,就去小雨穀吧!那地方合適。”


    寧昊然語氣清冷,說完就率先腳踩飛劍飛了出去,另外兩人立即跟上。


    “我們也走吧!”周成看向王淑蘭,他暫時還沒有飛行能力,要飛過去還要靠自己這個師娘。要不然他就隻能走過去,問題是走過去的話,他也不知道路,還是讓他師娘帶他飛過去比較靠譜。


    王淑蘭取出飛舟,李兮皇走到周成身邊繼續勸道:“要不我們先戰術性撤退,等玉龍真人到了再說。”


    “抱歉,我師傅不喜歡窩囊廢。”周成沒有要討美人歡心的想法,因此說話相當直接。


    見周成幾人都上了飛舟,李兮皇隻好閉嘴,跟著上了飛舟,但她很注意分寸,除了剛才小聲勸告,其他時間都站在清兒旁邊。


    李兮皇很清楚自身的魅力,說她是紅顏禍水都是輕的。她並沒有給周成添麻煩的想法,也沒有給自己添麻煩的想法。


    因此她有意識地與周成保持足夠的距離,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小雨穀離李兮皇的翡翠穀確實很近,周成他們很快就到了。


    也許是寧昊然他們早有準備,也許是消息傳得太快,反正這裏人山人海,很是熱鬧,連長老都來了六位。


    王淑蘭見沒有合適的降落地點,於是懸停在演武場的上空。王淑蘭還沒停穩,周成就跳了下去。


    “人挺多啊!那我們開始吧!”周成抽出一柄鐵劍,他很清楚自身的優勢和弱點,他的手段太單一了,因此把王牌藏起是十分必要的。哪怕這次比試落敗,他也絕不會掏出青霜劍,要不然他以後就沒有翻盤的手段了。


    “等等,我們是說好比劍術,但是萬一你耍無賴,用了其他手段怎麽辦?”金青連忙站出來道。


    金青三人過來的時候簡單地交流了一下,他和另一個人都非常不解,為什麽寧昊然要選文比,而不是武比。


    寧昊然簡單解釋了一下,他說周成雖然還沒正式拜師,但受玉龍真人賞識,已經住進了玉龍山穀,肯定被賜予了相當厲害的保命手段,周成說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就是明證,那周成肯定是有恃無恐才這麽說的。


    金青二人聞言恍然大悟,連誇寧昊然聰明,要不然他們都上了周成那個老六的當了。


    至於寧昊然,他心裏想的卻是文比好,比武比好一萬倍。他很清楚自己這次行動是被人利用了,但他必須行動,他從小到大這麽辛苦地練劍,就是為了成為了玉龍真人的弟子。若非別人通知他,他還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位置被人搶走了。


    所以這次行動哪怕會惹得玉龍真人發怒,他也要來,他來了,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要是沒來,那他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周成為什麽要搞文比武比,但對他來說,文比是絕佳的選擇,他當然不能殺了周成,也不可能廢了周成。他來是為了教訓周成,同時告訴玉龍真人,他比周成更厲害,更適合做玉龍真人的弟子。


    文比真是一個絕妙的方案,既能讓他用劍術教訓周成,又不會留下太多隱患。畢竟周成是玉龍真人欽定的親傳弟子,哪怕他今天把周成廢了,玉龍真人礙於麵子,還是會繼續完成收徒典禮,把周成收為徒弟。


    而他,寧昊然,就慘了,他可以肯定,寧家會為了平息玉龍真人的怒火,把他交出來,任由玉龍真人處置。然而他廢了玉龍真人的徒弟,難道還想讓玉龍真人收他為徒嗎?這怎麽可能?


    所以周成是殺不得,廢不得的。但他可以用劍擊敗周成,證明他才是最適合做玉龍真人弟子的那個人。


    周成心裏可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他就是來立威的,不是來這裏猜別人心思的,也不是來這裏跟人友好協商的,因此他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就耍無賴了,你能怎麽樣?”


    “你……”金青正要發火。


    “好了,吵這個沒意義,有諸位長老和這麽多同門見證,誰違反規則,誰丟臉。”寧昊然連忙攔住金青,好戲正要開場,他可不能讓金青壞了他的好事。


    “哼!”金青很不服氣,可現在這麽多人看著,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隨意發火,他隻能把湧上來的火氣給壓下去。


    很快有長老上來將比試規則說了一遍:應周成要求,這次比試是周成一人同時對戰寧昊然三人,此次比試隻比劍術,雙方不得使用任何法術及其他手段,違者算自動認輸。


    那位長老很快退了下去,寧昊然開口問道:“你手上沒有別的好劍了嗎?”


    “對付你們,這柄劍足夠了。”周成態度很囂張。


    “你若是就此認輸,我們……”


    “廢話真多啊!你到底要不要比?不比我回去了。”周成直接打斷寧昊然的話,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好,寧長老,宣布開始吧!”寧昊然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周成,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我再問一遍,雙方對比試規則有無異議?”那位寧長老站出來問道。


    “師嬸,我們真的不製止他們嗎?這裏明顯是寧家的地盤,而且隻比劍術,三打一,周師兄很吃虧的。”李兮皇在飛舟上焦急問道。


    清兒也很擔心,但她沒開口說話,她怕影響到周成。她很清楚,自己是周成的弱點,若非必要,她還是不要出聲安靜待在角落比較好。


    “沒關係,關鍵時刻我會出手。”王淑蘭話音剛落,演武場就升起一個防護罩,把她的飛舟給輕柔彈開。


    瞬間飛舟上三女的心都提了起來,生怕周成出現意外。


    就在防護罩升起的同時,那位寧長老大聲喊道:“我宣布,比試正式開始!”


    “狂風!”


    眾人隻見周成瞬間化作一道黑影出現在金青麵前,周成一腳踹出,將金青踹飛了出去。還未等金青落地,另一個人也被周成踹飛了出去。


    “砰!”


    “砰!”


    雖然金青兩人撞上防護罩的時間稍有不同,但他們幾乎同時落地。


    “這就是你的底氣?無與倫比的速度?你該不會以為光憑速度你就能贏我吧?”哪怕見到兩個同伴落敗,寧昊然還是不慌不忙地抽出寶劍。


    寧昊然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速度,他也不差!


    “因為你很強啊!”周成隻說了這麽一句。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因為寧昊然很強,所以他才要快速放倒那兩人,要不然他就危險了。


    幾乎是周成話音剛落,兩人就衝撞在了一起,頓時,周圍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周成的快,他們剛才見識過了,但寧昊然的快,他們更是早已知道。


    在他們看來這將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鬥,比試的勝負或許會瞬間出現,或者會持續很久,畢竟速度型劍修的勝負就這麽簡單,要不一劍定勝負,要不然就是糾纏良久,當然最後還是一劍定勝負。


    他們屏住呼吸,生怕錯過精彩的決勝瞬間,然而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寧昊然竟然一直被動挨打。


    這個結果寧昊然也沒有料到,雖然周成的速度很快,但寧昊然認為自己的速度也不差,而且,不提劍法,他手中的可是法寶級的寶劍,而周成手中那柄,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的鐵劍,這讓他怎麽輸。


    然而,兩人相撞的第一時間,寧昊然就察覺出了異常:‘不對,他的劍怎麽這麽重?’


    可是,周成不會給他反應的時間。


    右劈、左劈砍、斜撩、橫砍、斜撩、劈砍、橫砍、斜撩、劈砍、轉身砍,周成的招式很簡單,但每一劍都異常沉重,寧昊然隻能被動防禦,一身出神入化的劍法根本無法發揮,讓他憋屈不已。


    寧昊然一度懷疑周成用了法術,要不然周成的劍怎麽會這麽重,這麽沉。


    寧昊然並不知道周成經曆,對以前的周成來說,他隻有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得到一個機會,一個喘息的機會,他若不是每一劍都拚盡全力,根本無法生存下來,也無法跨越一路的艱難險阻,站在寧昊然麵前。


    周成的每一劍,都包含他著全身心的重量,跟寧昊然這種天生的天之驕子不同,周成是用劍劈開了天,讓天承認他是老天爺的私生子,而不是路邊的什麽野花野草。


    兩者劍的重量,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沒有任何可比性。


    硬要比,那就是周成的劍更重,因為周成的劍上承載著他的生命,他的全部。


    於是,眾人看到的就是寧昊然以跟周成相差不多的速度跟周成撞在一起,然後卻是被周成單方麵的毆打。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對,但周成的劍法毫無美感,就跟街頭混混似的,野蠻無比,一劍接著一劍,寧昊然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周成的劍上,根本沒有餘力用出自己的劍法。兩人的比拚,與其說是比劍,不如說是互毆,不,不對,雙方打得有來有回,那才叫互毆,現在這種情況,那就叫單方麵的打人。


    周成的速度很快,但還是能讓人看清他的每一次劈砍。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忘記他的目的,威懾他人。所以他有意控製速度和力量,讓寧昊然能防得住,但卻沒有反抗之力。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他的凶狠與暴力,以免他們閑著無聊跑來找他比劍。


    最後,周成一劍蕩開寧昊然的寶劍,一記膝蓋頂在寧昊然的心窩,把他頂飛了出去。


    “砰!”


    “哇!”


    還未等寧昊然飛到防護罩那邊,他就被兩名長老接住。他們仔細一看,發現寧昊然吐血不止,上氣不接下氣,呼吸艱難,若不及時救治,恐怕寧昊然的命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


    他們連忙打開防護罩,向李兮皇呼救,畢竟救人這種事,還是醫師更擅長。雖然這裏早已準備好幾位醫師,但那兩位長老其實跟普通人沒兩樣,更願意相信所謂的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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