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快馬加鞭,完全不顧惜馬力,很快就遇到了第一間驛站,他二話不說,直接衝進去,搶了馬匹就走,驛站的人員還來不及統計損失,結果嶽思和小葵又闖了進來,也是搶了馬匹就走。


    這下子驛站的人員急了,連損失也顧不上統計,連忙飛鴿傳書,將這裏的情況匯報上去。


    在周成一連搶了三匹驛馬之後,徐州的官員才反應過來,竟然有人敢搶奪驛馬,並在官道上疾馳。


    快天亮的時候,周成搶到了第六匹驛馬,徐州的官員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若是讓他這麽一路搶過去,那他們都得丟掉頭頂的官帽,一些人更是性命難保。


    他們連忙將這件事上報,最後一直傳到徐州牧郭正傑那裏。郭正傑被吵醒後非常不高興,隨後安排附近的遊騎過去支援,並讓周成行進路線前方的幾個驛站提前將驛馬撤走。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不是嗎?搶奪驛馬,驛馬才值多少錢,能做出這種事的家夥能有多少本事,隻要把他要搶的馬匹弄走,再用遊騎對付他,不就行了。


    沒了馬,那個搶馬的家夥就是甕中之鱉,逃都逃不掉。至於對方搶馬的緣由,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敢打擾他睡覺,單單這一條,他就要手下無能的官員和周成付出足夠大的代價,他可是州牧,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敢吵醒他,就要承受吵醒他的後果。


    “少爺,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讓我在前麵騎馬。”清兒當然知道周成這是為了自己才這麽急,這麽奔波勞累,他跑這麽快無非是想要在地方官府反應過來之前多跑遠一些,這樣才更安全,她知道歸知道,但她心疼啊!


    “不用,你可以稍微在放鬆一些,後麵的路還長著呢,我叫你抱緊,你再抱緊。”周成沒有回頭,他估計差不多該遇到阻攔了。


    周成掏出水袋,灌了幾口,就遞給清兒,讓她也補充點水分。照他估計,要一直跑到夜裏,他們才有可能跑到炎國和虞國的分界線,夏江。過了江,他們才可以緩一緩,不用再擔心追殺攔截什麽的。


    沒過多久,周成又遇到一座驛站,這次驛站空無一人,周成見狀便知道驛馬被撤走了,他也不停留,快馬加鞭,繼續沿著官道前進,不久果然遇到了攔截的騎兵,周成長鞭一卷一抽,“啪!”一聲脆響,其中一騎便被他抽下馬,他趕緊一躍而起,騎上對方的馬匹,調轉馬頭,繼續疾馳而去。


    周成動作太快,那些騎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逃掉了,主要是周成不講武德,明明看到他們在前麵攔著也不減速,繼續策馬狂奔,仿佛要跟他們同歸於盡一般,他們一時心生畏懼,起了躲避之心,這才讓周成輕易得手。


    不過他們也沒慌張,他們是第一批,後麵還有幾批人馬,他們主要是來消耗一下周成的體力的。他們是騎兵,當然會用騎兵的戰術應敵,戰場的騎兵,大多都是先遠程消耗,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們才會發起衝鋒,進行收割。


    他們隻能算開胃菜,失敗了也無所謂,隻要最後捉到周成就行,他們連忙扶起被擊落的同伴,然後不急不緩地追了上去。哪怕周成明顯是個狠角色,他們也不怕,騎戰他們還沒怕過誰。


    哪怕周成再厲害,隻要他們不斷消耗,周成總會有累倒的時候,到時還不是任他們宰割。


    他們沒想到,自己身後的幾批同伴,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估計不會承認,聽聞對手隻有一人,他們都鬆懈了,根本沒人提起鬥誌。


    於是等郭正傑吃完早食,不緊不慢來到他的日常辦公場所時,他聽聞的就是這麽一個消息:敵人太過厲害,他們構築的幾道防線都被擊穿了。


    他一巴掌就把奏報的小吏扇倒在地,怒吼道:“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那個小吏連忙翻身起來跪倒,“大人,這個…”


    “起來吧!”郭正傑已經收斂了怒容,喜形不露於色,這是他們當官的基本修養,他知道這事怪不到傳報的小吏身上,但他就是火大。


    對方隻有一個人,他們做好了攔截的準備,又提前撤走了驛站的馬匹,他的決策沒有一絲錯漏,可是回報回來的是什麽?敵人太強?這算什麽借口?再強能有多強,一個人而已。


    若是對方是修行者也就罷了,可以丟給緝妖司處理。可對方至今為止沒使用什麽超常手段,隻憑一人一馬,就這麽奪走了諸多驛站的驛馬,而且還闖過諸多封鎖,那些騎兵都是豬嗎?還是說他們連拒馬都不會用。


    郭正傑想的沒錯,那些騎兵一開始確實沒有使用拒馬,畢竟報告說對方隻有一人而已,他們是騎兵,不是運輸兵,當然不會隨身帶著拒馬。


    但他們後來采取了補救措施,飛鴿傳書讓前麵的守軍攔截,特別注明讓他們把拒馬、陷馬坑、鐵蒺藜都用上,可周成完全不管不顧,一鞭子將拒馬打散,直接衝撞進去,若是馬匹被陷馬坑絆倒了,他就直接飛身而起,用鞭子護住全身,還是搶了馬匹就跑。


    總而言之,對周成這種一心想跑的家夥,他們的很多手段都失去了作用,他們更擅長的是軍陣作戰,圍攻,對拚和逃跑,而不是去抓一隻狡猾快速的兔子。


    當然,他們也發現了周成身後還背著一個人,但是沒有用,周成根本不讓他們近身,射出去的箭矢都被周成用鞭子擋了下來,他的鞭子太過厲害,可以說無懈可擊。他們不知道,這還是周成收了大部分力道的結果。


    本來就是周成最先接觸《無影劍法》,雖說他沒有練過,但清兒有在練啊!周成很喜歡看清兒練習鞭子,清兒也很喜歡周成看著她,但她有些害羞,不太敢停下來與周成親熱,因此總是將鞭子舞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不自覺將無影劍法練成了舞蹈。


    法訣他知道,招式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主要的是他最近成為了劍道宗師。


    宗師是一種境界,這是把劍法練到通神才有的一種非凡境界,在此境界下,周成能迅速掌握其他低階劍法,並將自身的經驗、思想融入其中,這在外人看來,就是他這個人能無師自通學習掌握其他低階劍法。


    所以他能很輕鬆地掌握無影劍法,並且使用出來的效果比清兒還要好。當然,周成現在掌握的無影劍法隻有大師水準,也就比清兒強一些,並沒有達到宗師水準。


    大師級的無影劍法,並且沒有法術效果,但對付這些大頭兵絕對夠用了。事實也是如此,在他們看來,周成的鞭子仿佛活了一樣,指哪打哪,而且威力巨大,那些被周成擊斷的拒馬給他們的感覺不是斷開的,而是爆開的。


    見此情形,那些兵卒紛紛避讓開來,這才讓周成順利突破一關又一關的攔截。要不然,單單人群組成的人牆,都能極大地遲滯周成的速度,阻礙他的突破,畢竟周成已經決心不用法術,他現在可沒辦法簡單做到飛躍人海,快速逃離。


    郭正傑發完脾氣之後直接將攔截任務交給了蕭刺史,畢竟對方才是節製地方守軍的那個人,那位蕭刺史也是滑頭,那公文連碰都不碰,直接將任務轉交給周成附近的守軍將領張卲。


    張卲接到這個命令整個頭皮都麻了,要知道他手下在周成前邊的隻有一千多,看起來很多,但那些大多都是屯田的民兵,根本不是精銳。


    再說周成一直沿官道前進,哪怕是個傻子也知道他的前進路線,他們早不給他周成的情報,偏偏等周成突破諸多攔截才來讓他收尾。要知道周成現在已經跑了很遠了,還差一兩百裏就要離開徐州地界,進入揚州了。


    若是他手下那幫弟兄也沒攔截住,讓周成進入了揚州,那他是追還是不追?不追,那可是搶奪驛馬的重大通緝犯;追,他們這些軍人對地盤可是很敏感的,周成又是一心逃跑,絕不停留,到時候若是沒有捉到周成,那就要麵臨無能和擅闖別人地盤的雙重指責。


    哪怕心中萬分惱火,張卲也隻能下令,讓位於周成前方的兄弟前去攔截周成。下達命令之後,他卻是在想,要不然通知一下揚州那邊的兄弟隊伍,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畢竟周成現在的路線看起來就是沿著官道跑,隻要有時間做準備,肯定能攔下來。但他隻是稍微想了想,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幾乎已經確定自己要挨罰了,要是別人也攔不住,那他至少不會被貼上無能的標簽。再說,要是對方抓住了周成,豈不是顯得他很失敗。通知別人,別人獲得獎勵,自己挨罰,最後還要被說是無能,怎麽想都是傻子行為。


    不是他對手下沒信心,而是他有基本的常識。周成搶奪驛馬已經跑了幾百裏,他的實力已經得到證實,確實有點本事。而張卲自己的手下正在屯田,哪怕平時沒有懈怠,接到他的命令立即趕去周成前方,估計手裏拿的也是鋤頭鐮刀,你讓他們去攔截一個策馬疾馳的武道高手,怎麽想都不靠譜。


    還是那句話,時間不夠,要是時間足夠,張卲能帶領那一千多的兄弟攻下一座小型縣城。


    沒有任何意外,快到午飯時間的時候,郭正傑就收到了周成突破攔截,進入揚州的消息,他看了一眼,就隨手將快報丟到一邊,反正替罪羊已經找好了,怎麽處罰都罰不到他身上。


    他已經不關心周成的死活了,抓住了,很好,那是他領導有功。沒抓住,那是手下的官員無能,誤報瞞報,讓友軍錯失抓捕良機。


    “死傷多少人?”郭正傑隨意問了一句。


    “那個,”那名手下頓時滿頭大汗,以為他要深究,於是戰戰兢兢道:“好像傷了幾十個人,死亡人數沒有看到,估計是沒死人。”


    “沒死人,一個都沒死?”郭正傑詫異不已,那個家夥可是突破了數十道攔截,那可都是些戰兵,普通人正麵對上能保全自身已經很了不起了,那家夥竟然能做到保全自身的同時沒殺一人,看來對方實力比自己預估的還要強,有可能是個修行者。


    這樣一想對方恐怕真的隻是想借道而已,郭正傑頓時有些無語,這樣的家夥更讓人討厭。


    “是的。”那名手下有些不解,為何州牧關注的重點是這個,但他隻能老老實實回答。


    “下去吧!等等,晚點你將他在揚州的情況整理好,我要看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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