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封爵了,會不會把咱們老頭子丟下,獨自去青山村快活?”


    “太上皇,老道已讓那小子幫我在青山村備下宅子了。”


    “孫神醫下手真快啊……”


    “太上皇,去睡個回籠覺吧,那小子忘不了你。”


    “嘿嘿,這話我愛聽,還能睡一個時辰,回吧……”


    儀仗出西內苑沿玄武門內大街東行,入太極宮嘉猷門,穿永巷至承慶殿,整個路程李昊被攔下來檢查了兩次。


    一個是尉遲敬德,裝模作樣檢查了一遍,腦袋伸進馬車,和李昊說了句有空帶自己兒子玩玩,便放行了,另一個則是規製,監門校尉核驗魚符袋。


    承慶殿東接立政殿,西鄰兩儀殿,南距太極殿一百八十步,李世民把李昊的封爵典禮放在這裏,既借皇後寢宮昭示其外甥親緣,又以近鄰常朝之所暗表實權重用,更以百八十步之距將郡公地位錨於皇權核心邊緣,可謂花盡了心思。


    戟衛退下,青羅傘收起,鼓樂漸止,李昊開啟了漫長的等待,期間倒不無聊,陸續趕來的熟人讓李昊都招呼不過來,來最早的就是程咬金,除了第一句說的是韋家完了,其餘全是圍繞著青山村,話裏話外那意思,要麽他程家莊往青山村擴一擴,要麽青山村往他程家莊挪一挪……


    辰時初(7:00)


    殿前整肅,禦史台官員查革帶銙數,太常博士以玉尺量蔽膝,尚衣局女官扶正進賢冠,司禮太監誦:“冠帶山河,永鎮家邦。”


    一整套下來,李昊全程懵圈,像是木偶一樣,被擺弄來擺弄去。


    他還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穿這身衣服不太會走路,為什麽別人穿著官服走路步態沉穩,十分端莊,自己走起來跟個猴子似的……


    辰時三刻(7:45)


    眾人陸續進入大殿,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李昊都不用想自己站哪兒,被程咬金拉到他的身邊。


    他這伯伯跟小學生一樣,安穩站著等是不可能的,不是肩膀撞一下李昊,就是小聲和他聊著天,全然不顧禦史台投來的眼神,整個一大唐老油子,不過也沒人和他對著幹。


    五分鍾後,李世民和長孫聯袂而來,緊接著李昊便看到了自己父母,兩小隻還有長樂,長孫帶著他們坐在了大殿西北側。


    李昊正和兩小隻擠眉弄眼做著怪,一道洪亮的聲音宣告封爵典禮的開啟,李昊也被程咬金推到了大殿中央。


    “門下,谘爾李昊,器標棟幹,土豆......可封明城開國郡公,實食邑一千戶……主者施行。貞觀六年十月丙寅。”


    中書舍人岑文本宣製,李昊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能從一介書生到位極人臣的宰相,也是個大大的人才,不過好像五十出頭就沒了。


    “請陛下加冠……”


    “冠者禮之始也,今加此冠,當思慎獨如臨九賓……”


    李世民一大段之乎者也後離開座位,走到李昊麵前給他正了正冠纓,就算是授冠了。


    “嘖~~~朕瞧瞧,女兒們的針線活那可真是沒得挑,穿你身上正合適,小子,朕都沒這福分,便宜你了。”李世民拍了拍李昊的肩膀,小聲嘟囔了一句。


    李昊報以傻笑回應,這話聽起來怎麽酸酸的呢。


    “禮成授冠,威加斧鉞,次行賜鉞之禮,以彰專征。”


    殿內響起三聲鍾響,李孝恭緩緩走到李昊對麵,手托和田玉製成的玉鉞,麵容肅穆。


    “奉陛下敕,授明城郡公專征鉞,持此鉞者,如朕親臨!”李孝恭雙手托鉞遞給躬身高舉雙手的李昊。


    所謂專征鉞,並不是真要李昊獨自率軍出征,給予他專斷軍事的權力,其實隻是權利的象征,這也是李世民讓李孝恭來賜鉞的用意。


    但當大唐麵臨威脅,需要有人統兵出征,持有專征鉞的人理論上是可以自告奮勇,憑借這一信物來領兵作戰的,因為它代表了皇帝對其的信任和授權,當然,這件事在李昊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除了打小本子。


    “鍋鍋,咱們粗經,開大船船氣打壞銀~~~膩係海賊王噠男銀~~~”小公主聽懂了李孝恭的話,想起哥哥說過要征服大海,舉起小拳頭,表示要跟隨哥哥出征打壞人。


    長樂正要把小公主按著坐下來,另一邊城陽又開口了……


    “兕子,是要當海賊王的男人,不是海賊王的男人~~~”城陽說完便捂住了嘴巴,大家都衝著自己這邊笑呢。


    “咳~~~海賊王就是……讓大唐實現全世界大一統,嘿嘿,慢慢來,慢慢來。”李昊衝著在場諸位拱手,他發現禦史台那撮人,除了馬周,已經有人開始皺眉了,自己當時隻是吹個牛x,沒想到小家夥一直記著。


    “哎呀呀,瞧瞧這兩位小公主,才這麽點兒大,就有這般雄心壯誌,陛下,有此佳兒,實乃我大唐之福。”程咬金見李昊有些尷尬,拱手出列,帶節奏他也會。


    “公主們心懷家國,誌在遠方,此等胸襟,實非尋常孩童可比。”


    李孝恭點頭認可,隨後附和聲無數,那幾個禦史台老頭兒見此也無話可說。


    “謝恩……”


    隨著太常博士的高喊,李昊一邊行禮謝恩,一邊高呼“臣誠惶誠恐,謹奉綸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些都是李安瀾教的,他背了好久呢。


    音樂聲響起,李昊鬆了一口氣,自己的任務終於完成,接下來就是聽聽曲兒,看看表演,喝點水酒,吃點點心。


    李世民給眾人賜座,李昊悄咪咪溜到了爸媽這邊,自己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喏,這個交給你們了,替哥哥保管起來。”李昊將玉鉞遞給了兩小隻,這柄和田玉鉞長約三十厘米,寬十五厘米左右,看起來像一把斧子,通體雪白,刻有一些李昊看不懂的紋飾。


    “太大呐~~~先給鍋鍋拿一廢兒,肥氣再交粗乃~~~啊嗚~~~”小公主張大嘴巴,來了一口好久沒吃的透花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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