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迎一下就醒了過來。


    下一瞬,她聞到了那個熟悉的味道,頭皮一麻,忽然想到了滿庭春那晚發生的事情,頓時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而透過耳畔那一聲無比熟悉的‘婉迎’,木婉迎已經認出了滾落到她身上的男人究竟是誰。


    是陸雲風!


    而不是她的丈夫陸林風。


    更糟糕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陸雲風的藥效已經發作了。


    他像那晚的陸林風一樣,開始不受控製地往她身上拱,雙手發動,用力掀她的被子,人也貼了上來,撅著唇往她臉上湊。


    像個沒有思想、沒有理智的動物。


    “該死!”


    木婉迎罵了一聲,顧不上別的,屏住呼吸的同時一腳將陸雲風踹開了,果斷裹著被子跳到了地上。


    可是壓根沒有用。


    陸雲風像是中毒已深的樣子,才剛被木婉迎踹開就又撲了過來。


    木婉迎隻能再次將他踹回去,咬牙罵人,“陸雲風,你給我清醒點!”


    “婉迎……”


    “你再亂來我打死你!”


    話雖如此說,她高高抬起的巴掌到底沒有扇過去,而是用盡所有的辦法躲避陸雲風的糾纏,並順著香味尋到了那放在桌子上的罪魁禍首。


    木婉迎趕緊屏氣凝神,拿起那東西想要扔出去,可是真到了動手扔的時候才發現門窗都被封死了。


    根本打不開!


    她再迷糊也該想到了。


    這是一個局。


    一個早就設好了,等著她慢慢靠近的局。


    急忙之下,她隻能將那東西用別的東西蓋起來,盡量減少它的揮發。


    可是她和陸雲風都中了藥,即便減少了藥物的揮發,他們體內的藥力一時之間也難以驅除幹淨。


    依然會驅使出他們各自體內的動物本能。


    而不遠處的陸雲風還是沒有理智地往她身上撲,一聲一聲喚著她的名字,像一隻瘋狂叫春的貓,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自己身上的上衣扯掉了,露出光潔的膀子。


    “陸雲風,你給我醒一醒!”


    “婉迎……我好難受……”


    “難受就對了!陸雲風,我警告你哦!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真動手打你了!絕對不是嚇唬你!”


    木婉迎嚇唬毫無理智的陸雲風。


    儼然沒有任何作用。


    陸雲風又向她撲了過來。


    比之前更加瘋狂,木婉迎嚇得尖叫一聲,抬起的巴掌終究還是扇了出去。


    隻是並不是對著陸雲風的臉,而是扇在陸雲風的肩膀上。


    因為木秀媽媽曾經不止一次教過她,說不要隨便動手打人的臉,尤其是自己親人的臉,打不得,不然會打掉他們的氣運。


    認定陸林風後,她早已經將陸雲風看成是自家哥哥。


    這種會傷及陸雲風氣運的事情木婉迎當然不會做,但是更不容許自己和陸雲風之間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關係,徒增三個人的痛苦。


    所以那巴掌是結結實實扇出去的。


    然而這種力道的巴掌對於中藥已深的陸雲風壓根沒有任何作用。


    反倒是那短暫的肌膚接觸讓陸雲風更加興奮了,對木婉迎也更加癡戀,越加不受控製地往木婉迎身上撲。


    木婉迎氣憤隻餘,真的很想一腳廢了他。


    讓他對女人再沒有任何幻想和奢望。


    可是想到他是自己兒時唯一的好朋友,又是自己放在心裏的哥哥,抬起的那一腳終究沒舍得踢出去。


    隻能繼續用言語提醒陸雲風。


    “陸雲風,你給我清醒點,我們明顯中了別人的圈套,中了別人的算計,你再不給我清醒過來,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木婉迎咬了咬牙,將被子裹得更緊。


    趁著空隙穿起地上的鞋。


    而她自己也快受不了體內的藥物折磨了。


    雖然心裏還鑄就了一道心理和道德防線,死死防著陸雲風接近,但她不敢高估自己的意誌力,不敢高估陸雲風的理性,更不敢低估設這局之人的陰險與險惡用心。


    為了盡量保持清醒,木婉迎隻能尋求更加粗暴直接又行之有效的方法。


    思考了三秒鍾之後,她看到了爐子上坐的熱水。


    牙一咬、心一橫,先將陸雲風再次踹回床上,快速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扔到陸雲風的身上,然後提起爐子上的水壺,毫不猶豫地往自己左手小臂上澆了上去。


    澆的開水不多。


    但滾燙的開水帶給身體的傷害與痛感卻是難以言喻的。


    她那白皙的小臂上頓時紅了一大片。


    劇烈的灼傷感與疼痛也自小臂傳到了大腦裏。


    她痛苦地大叫了兩聲,咬著牙將那水壺放回了爐子上,並對那個掀開被子又準備撲過來的陸雲風說:


    “雲風哥,我不想也用這樣極端的方式讓你清醒。但是我再警告你一次,清醒點!你要是再不給我清醒點,再朝我撲過來,我……我真的能、能下得去手的!別以為我在嚇唬你,我連我自己都能下手,我對你不、不可能下不去手!”


    “婉迎!”


    陸雲風終於撿回了一絲理智。


    在木婉迎極度的痛苦喊叫聲中,他終於用理智壓製了藥物的力量,用理性克製了身體裏的動物本能。


    望著木婉迎雪白的小臂上快速紅了大片,陸雲風的一顆心疼的厲害。


    尤其是這樣的傷還是因他而起。


    他恨不能親手宰了自己。


    更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難當。


    他那已經邁出去的雙腿立即收了回來,紅著雙眼含著淚看向不遠處那個被自己放在心坎上的女孩,忽地給了自己一個十分響亮的大逼鬥,連忙搖頭道歉,“婉迎,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別說廢話了,你中了藥,我不怪你,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後想個法子控製你體內的藥性。門窗都被人封死了,我們需要盡快想法子自救!”


    木婉迎每說一句話都疼得打顫。


    她忍著極大的痛苦像防賊一樣防著陸雲風,繞到一邊拿起自己的外衣快速穿了起來。


    陸雲風點點頭,下一瞬,也靠著毅力走到了火爐旁,學著木婉迎的樣子,提起火爐上坐著的開水往自己的左小臂上澆。


    連選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開水澆到小臂上時發出的痛呼聲也是一樣的。


    木婉迎無了個大語,愣愣地盯著不遠處那個傻瓜一樣的男人,“雲風哥,你可真聰明!聰明大了!”


    十分明顯的揶揄。


    陸雲風苦笑一聲,學著她的口氣反聲揶揄她,“沒你聰明,這是你先發明的。我隻是在效仿你。”


    他將水壺擱下,快速撿起地上那些被自己扯的不成樣子的衣裳套了起來。


    隻是沒有外套。


    但比起光著膀子的樣子好了很多。


    木婉迎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也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開始拍門、拍牆壁,試圖尋找一切可能的出路,並對可能正處在屋外觀望的對手開聲說話:


    “喂!外麵的人,別藏著了,我知道你在外麵。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把門打開,信不信我燒了你的屋子!”


    “這屋子本來就不是我的,你愛燒便燒,嚇唬不到我。何況你們還在裏麵,不怕燒死自己就盡管放火燒吧,我無所謂!”


    屋外響起一聲回應。


    但並不是那個大娘的聲音。


    而是一道木婉迎在哪裏聽過的男子聲。


    木婉迎開始快速在腦子裏搜尋。


    這時屋外的男人又說話了。


    “不過小丫頭,我倒是真低估了你呀!我沒想到你竟然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和你身邊的大帥哥睡。”


    說到這裏,男人有片刻的沉默。


    沉默之後繼續說。


    “但是你若以為我隻有這點招數,那你就錯了!小姑娘,別想跑!今晚你和你身邊的男人睡也得睡,不睡也得睡!”


    “你有病吧!我哪裏惹你了?你要這麽關心我的私生活?”


    木婉迎其實已經猜到了些什麽,隻是在沒有明確的答案前,她沒有點破,而是選擇了裝糊塗。


    屋外的男人嗬嗬一陣冷笑。


    “你沒惹我,但你不該嫁給陸家,更不應該嫁給陸衡的兒子!小姑娘,安心待在裏麵,好好享受今晚的曼妙時光吧!


    你放心,你和陸雲風的所有恩愛視頻、照片,我會一張不拉地發給你的老公陸林風看的!到時候兄弟相殘、夫妻相厭,絕對精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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