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天元走到鐵索橋前。


    上橋前又嚐試著調動周身氣流來護住雙手。


    沒有出乎意料,還是無法調動分毫。


    天元深呼一口氣,伸出雙手,直接握住了眼前灼紅的鐵鏈。


    隻聽“嗞”的一聲。


    握住鐵鏈兩隻手冒起一陣青煙,接著能聞到肉被燒熟的味道。


    疼得他霎時冒出一頭汗。


    天元忍著劇痛,緊跟著兩隻腳踏了上去。


    雲芸在天元身後,看得是雙手緊握,渾身發抖。


    天元雙腳剛踏上鐵索沒一會,鞋底就被鐵鎖給燒穿了,腳底板同樣被燙熟了。


    天元艱難的往前行走,手腳已經全部被燒焦,疼得全身被汗水浸透。


    為了不把手腳燒斷,天元隻能加快速度,但是鐵鏈橋根本就不穩,每走一步都會來回劇烈的晃動,想提速都做不到。


    無奈隻能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雖然橋體不長,也就百米左右,但天元咬緊牙關走到另一頭時,雙腳已經無法支撐身體,一頭紮倒在地。


    一雙腳手全部被燒得稀爛,肉已經燒沒了,骨頭也被燒焦,如果拿錘子敲一下的話,肯定會碎裂一地。


    雲芸見狀,急得直喊:“天元哥哥你沒事吧,你怎麽樣了?”


    天元整個人已經虛脫,心想,我像沒事一樣嗎,但已無力氣回應雲芸,隻能使出吃奶的勁翻個身,仰躺在地上,喘著大氣。


    雲芸見狀,已經急哭了,眼裏噙著淚水,一是擔心天元,還有就是內心十分害怕,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過了約半個時辰,天元用手肘支撐著身體,掙紮著坐起來。


    彎腰用嘴叼起腰間的袋子,從袋子中散落一地藥瓶。


    再用嘴叼起其中一瓶治療灼傷的藥,蹭開藥瓶封口,慢慢的倒到手腳之上。


    藥麵灑到手腳之上時,又是疼得他滿頭大汗。


    天元小心翼翼的把藥瓶放到地上,才有氣無力的對著雲芸喊道:“雲芸,你先別急,等我稍微再歇息一下,告訴你怎麽過來。”


    雲芸雙眼通紅的蹲在那裏,聽天元這麽說點了點頭回應道:“嗯,我聽天元哥哥的。”


    天元走過來後大致弄明白了,雖說不能運氣來抵禦鐵鏈的灼燒,但奎天他們的目的是來鍛煉他們倆的,也不至於搞死他倆。


    正常情況下,一步一步走來,恐怕走不到一半,手腳都已經被燒焦斷掉了。


    可手腳被燒成白骨時,鐵鏈的灼燒度有明顯的下降,雖然還很熱,但不至於把骨頭給燒斷掉。


    也就是說,不論被燒成什麽樣,都不會危及到生命,讓你最終能恢複過來。


    了解到這一點,天元內心就有數了,接下來雲芸要做的就是要摒除內心的恐懼,做好心理準備,忍受住被灼燒的疼痛就能順利過關。


    又休息了大約半個時辰,天元手腳的疼痛有所緩解,於是對著雲芸喊道:“雲芸,你現在聽我說。”


    雲芸聽天元在叫自己,立刻站了起來:“天元哥哥你說,我該怎麽做?”


    “聽好了,之前我幫每個人都配了不少藥,你先找出一個棕色小瓶,那裏麵裝的是麻沸散藥水。”


    “這個藥有麻醉作用,待會你上橋前先喝上一小口,記住不要喝多了,否則會全身麻醉,這樣你就無法行動了。”


    “喝上一小口就行,待感覺手腳已經麻木了,你再上橋。”


    “另外,奎天前輩們的目的不是為了弄殘我們,所以這個鐵鎖橋雖然很燙,能把手腳的肉全部燒焦,但是不會傷及骨頭本源,你可以放心慢慢的走過來,不要著急。”


    “你要做的是調整好心理狀態,喝了麻沸散後雖然不能完全麻醉失去痛覺,但至少不會有錐心的疼痛,隻要安安穩穩的走過來就行,千萬不要慌張,如果掉到岩漿裏,那真得就沒救了。”


    雲芸聽完天元的交代,咬著牙點了點頭。


    如果對一個普通的十歲小女孩來說,即使不痛,讓她獨自一個人過鐵索橋,恐怕怎麽也不到。


    但雲芸畢竟是化極境巔峰實力,一個十歲就能達到這個實力的人,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所以,即使心理還是很怕,雲芸整理好情緒,還是堅定的走到鐵鎖橋前。


    她聽從天元的吩咐,先是喝了一小口麻沸散,然後把治療燙傷的藥瓶直接含在嘴裏,過了一會,待手腳開始發麻後,向鐵索橋伸出了雙手。


    雲芸按照天元交代的,沒有急,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還沒走到一半手腳的肉都已經被全部燒焦,額頭也滲出不少汗珠。


    看來麻沸散並沒有完全抵消掉手腳帶來的疼痛。


    天元在橋的另一頭緊張的看著雲芸,生怕她不小心掉到岩漿裏去。


    在煎熬中,雲芸終於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剛下橋頭,就重心不穩的向前倒來。


    天元見狀,顧不得雙腳的疼痛,掙紮著站起來,走上前抱住她。


    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雲芸放下,躺在自己懷裏,用全是骷髏的手從雲芸口中小心翼翼的拿下藥瓶。


    然後把藥粉灑在雲芸的手腳上。


    由於自己手腳也不利索,也隻能暫時上藥,無法幫她綁紮。


    雲芸則喘著大氣說不出話來,因為麻沸散的藥效在慢慢消散,現在疼痛感反而比在橋上時更甚。


    天元內心也挺佩服她的,畢竟這個年紀應該是養尊處優,嬉笑玩耍的年華。


    她卻能堅持做到這一步,而且之前的修煉恐怕也受了不少苦,這種苦自己最清楚,因為也是這麽一步一步經曆過來的。


    但自己的靈魂可不是養尊處優的小孩子,天元捫心自問,就算是在藍星,從小家境清貧,那也不曾經曆這種痛苦,換作自己,能否做到雲芸這樣,恐怕自己心裏都沒底。


    就這樣,雲芸咬著牙,也不知是因為太疼還是太累虛脫了,迷迷糊糊在天元懷裏睡著了。


    天元調整了下坐姿,讓雲芸躺得舒服些,然後自己則開始打坐,心想既然是為了鍛煉我們,那接下來總不能一雙手腳全是骷髏吧。


    沒有出乎天元的猜測,當天元開始運氣時,發現之前像果凍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吸收的靈氣,居然能被吸收一些了,雖然不多,但是足以讓自己可以調動體內的靈氣運轉。


    就這樣,天元很快進入入定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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