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正欲開口,忽然注意到地麵上有幾處暗紅色的痕跡,像是未完全清理幹淨的血跡。


    正在此時,其腦中卻忽然想起了一事。


    進城之時,為何沒有晉軍在城門處相迎?


    按道理來說,即便是他們突然率兵而至,此城的守將沒能及時趕到,也就算了,那把守城門的士卒,為何此時也全然不見蹤跡?


    想到這裏,昝仝美不由得心中一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他猛地抬頭,發現城門上方的箭垛後似乎有人影晃動。


    他下意識地勒住韁繩,戰馬不安地打了個響鼻。


    正當其剛剛要將此疑慮告知給鄂全忠時,忽然間,前方街道兩側傳來陣陣鐵甲響動的聲音。


    那聲音起初如同細雨敲打樹葉,隨後迅速變成暴雨般的轟鳴。


    緊接著,便見有無數人馬從街道兩側紛紛湧將而出,手中所拿的皆是強弓利箭。


    那些弓箭手身著輕甲,動作整齊劃一,顯然訓練有素。


    他們從巷口、屋後、甚至屋頂上現身,轉眼間就將入城的晉軍團團圍住。


    箭尖在晨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寒芒,如同無數毒蛇的獠牙。


    隨著一道清脆的命令聲:\"放箭!\"


    當即便有漫天箭雨,直奔著三人所率領的晉軍落了下來。


    箭矢破空的尖嘯聲令人毛骨悚然,密集的箭雨如同烏雲般遮蔽了天空。


    第一波箭雨還未落下,第二波已經離弦,第三波緊隨其後,形成連綿不絕的死亡之網。


    昝仝美,鄂全忠,池方等三人,無不大驚不已。


    池方反應最快,長槍舞出一片銀光,試圖格擋箭矢。


    但箭雨太過密集,帶兵在最前方的池方,更是躲閃不及當,即便身中數箭倒地而亡。


    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另一支釘入胸口,還有一支深深紮進大腿。


    他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鮮血從口中汩汩湧出,最終重重栽倒在地。


    三人所率領的晉軍兵馬,進城的一部分更是死傷慘重。


    箭矢穿透鎧甲的\"噗噗\"聲不絕於耳,士兵們慘叫著倒下。


    有人被射中眼睛,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有人被射穿胸膛,直接氣絕身亡;


    還有人被射中大腿,痛苦地哀嚎著。


    轉眼間,城門口就堆滿了屍體和傷員,鮮血在石板路上匯成小溪。


    好在昝仝美與鄂全忠人本領高強,這才得以幸免於身。


    昝仝美的鐵鞭舞得密不透風,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擊落;


    鄂全忠則借助長刀的長度優勢,在身前形成一道防護屏障。


    但他們的戰馬就沒那麽幸運了,昝仝美的坐騎被射中脖頸,嘶鳴著倒地;


    鄂全忠的戰馬則被射中腹部,痛苦地抽搐著。


    昝仝美更是當即便對著鄂全忠大聲喝道:\"鄂兄,我等中了埋伏,快撤!!!\"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


    他一邊揮舞鐵鞭格擋箭矢,一邊拖著受傷的腿向後撤退。


    鄂全忠聞言,立刻會意,大刀舞得更急,護住周身要害,同時向後急退。


    然而正在其話音剛落,前方道路的盡頭,卻忽然殺出了一隊騎兵。


    馬蹄聲如雷,震得地麵都在顫抖。


    為首的四人個個身材雄壯,凶威滔天,正是鄧辛陶張等四人。


    此時的鄧辛陶張等四人,如同那地獄之中殺出來的魔神一般,凶威浩蕩,手持兵刃勢不可擋。


    四人渾身浴血,鎧甲上掛滿了碎肉和內髒的殘渣,在初升的朝陽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鄧宗弼的兩口雌雄劍寒光閃爍,劍身上沾染的血跡還未幹涸,隨著他的揮舞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血色的弧線;


    辛從忠的丈八蛇矛如蛟龍出海,矛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暗紅色的小坑;


    陶震霆的兩柄棗瓜錘沉重無比,每一次揮舞都帶起呼嘯的風聲,錘頭上沾滿了腦漿和碎骨;


    張應雷的赤銅劉更是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紅光,仿佛已經飲飽了鮮血。


    四人帶著鎮軍營的精銳士兵,一路之上猶如砍瓜切菜,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鐵蹄踏過之處,鮮血將泥土染成了暗紅色,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他們直奔鄂全忠與昝仝美二人殺了上來,氣勢如虹,勢不可擋。


    士兵們的喊殺聲震天動地,刀光劍影間,整個戰場如同人間煉獄。


    亂戰之中,鄧宗弼與辛從忠二人如同默契的獵豹,一左一右圍住了昝仝美。


    鄧宗弼的雌雄劍上下翻飛,劍招刁鑽狠辣,專攻昝仝美的下盤;辛從忠的丈八蛇矛則如毒蛇吐信,矛尖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取昝仝美的咽喉。


    陶震霆與張應雷二人則是如同猛虎下山,將鄂全忠團團圍住。


    陶震霆的棗瓜錘勢大力沉,每一擊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威;張應雷的赤銅劉則快如閃電,刀光如雪,招招致命。


    雖說鄂全忠與昝仝美二人都是武力高強之輩,在晉軍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猛將。


    鄂全忠的大刀舞得密不透風,刀刃上的鐵刺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昝仝美的鐵鞭更是勢大力沉,每一擊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但如今,二人身重埋伏,加上坐騎已死,一身的本事不能盡數發揮。


    再加上鄧辛陶張等四人準備充分,配合默契,攻守有度。


    鄧宗弼的劍法靈動飄逸,辛從忠的槍法沉穩老辣,陶震霆的錘法勢大力沉,張應雷的刀法快如閃電。


    四人如同一個精密的殺戮機器,將鄂全忠與昝仝美逼得節節敗退。


    沒過多時,便聽得一道淒厲的慘叫之聲劃破長空,隻見陶震霆的一柄棗瓜錘,正正的將鄂全忠的腦袋砸了個粉碎。


    那沉重的鐵錘帶著呼嘯的風聲落下,鄂全忠的頭顱如同西瓜般爆裂開來,紅白之物四處飛濺,場麵血腥至極。


    隨著鄂全忠臨死時的一聲慘叫,那聲音中包含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頓時讓昝仝美心中一顫。


    他的動作不由得慢了半拍,正被鄧宗弼瞧出了一個破綻。


    其眼中精光一閃,揮起手中雌雄雙劍,劍光如匹練般劃過,猛地一下便劃傷了其臂膀。


    好在鄧宗弼有心控製了力道,劍鋒隻是劃破了皮肉,並未傷及筋骨。


    如若不然,其這隻胳膊哪裏還能有留在身上的可能?


    鄧宗弼的劍法早已到了收發由心的境界,這一劍可謂恰到好處。


    隨著鄧宗弼一劍劃過,昝仝美吃痛,動作更加慢了幾分。


    他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麵色變得蒼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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