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門上的守將聲嘶力竭地指揮防禦,卻依然難以抵擋這雷霆萬鈞的攻勢。


    強攻勁弩接連射下,卻隻能稍稍延緩敵軍的推進速度。


    護軍營的重甲步兵已經衝到營門下,開始用巨木撞擊營門,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個城牆微微震顫。


    戰場上的廝殺聲、金鐵交鳴聲、慘叫聲混作一團,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鮮血染紅了泥土,在低窪處匯聚成一個個猩紅的水窪。


    倒下的屍體很快就被後續衝鋒的士兵踩進泥裏,成為這場慘烈攻防戰中微不足道的注腳。


    晨霧如紗,籠罩著屍橫遍野的戰場。


    史文恭胯下的烏騅馬踏著染血的泥濘緩緩前行,鐵蹄每落下一步,都會濺起暗紅色的血水。


    東方的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卻被戰場上升騰的硝煙染成了鉛灰色。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與焦臭味,幾隻烏鴉在低空盤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鳴叫。


    史文恭微微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穿透薄霧,掃視著混亂的宋軍大營。


    他身上的玄鐵鎧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寒光,胸前的護心鏡上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


    突然,他的視線定格在營門處一個忙碌的身影上——那人身著精製魚鱗甲,頭戴鎏金鳳翅盔,腰間懸著鑲玉的佩劍,正在高聲指揮著防禦部署。


    "是個將領..."


    史文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緩緩探向馬鞍旁的鐵胎弓。


    這張三石強弓通體漆黑如墨,弓身上纏繞著暗紅色的絲線,弓弦是用天山雪蠶絲混著金線絞成,在晨光中泛著森冷的光芒。


    他修長的手指搭上弓弦的刹那,四周的喊殺聲仿佛都遠去了,整個世界隻剩下那個渾然不覺的獵物。


    一支三棱透甲箭被穩穩扣在弦上,箭簇上的血槽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史文恭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臂上肌肉如鐵塊般隆起。


    他的目光鎖定在柳楊咽喉處那處沒有護甲保護的縫隙,屏息凝神,手指一鬆——


    "嗖——"


    箭矢破空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厲鬼的尖嘯。


    那支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死亡弧線,箭尾的雕翎在氣流中劇烈顫動。


    柳楊剛轉過頭要下達新的指令,瞳孔中突然倒映出越來越近的箭影,他本能地想要側身躲避,卻為時已晚。


    "噗"的一聲悶響,鋒利的箭簇精準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柳楊的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雙手徒勞地抓向插在脖子上的箭杆。


    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將他胸前的護心鏡染得猩紅刺目。


    他的身體在馬背上搖晃了幾下,最終重重栽落,揚起一片混著血水的塵土。


    "將軍!"


    周圍的親兵發出驚恐的呼喊,有人想去攙扶,有人呆立當場,更有膽小的已經開始向後潰逃。


    整個營門處的防禦陣型頓時土崩瓦解,原本嚴密的防線出現了致命的缺口。


    史文恭將鐵弓掛回馬鞍,反手抽出寒光凜冽的方天畫戟。


    戟尖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他振臂高呼:


    "破營!"


    早已蓄勢待發的梁軍如決堤洪水般湧來。


    火王呂郭,鄧辛陶張等八員大將,各持兵刃,如猛虎下山般衝入敵陣。


    失去指揮的宋兵根本組織不起有效抵抗,頃刻間就被衝得七零八落。


    史文恭策馬衝入敵陣,方天畫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一個橫掃,三顆頭顱同時飛起;


    一個突刺,就能將人穿在戟尖上高高挑起。


    他的戰甲很快就被鮮血浸透,烏騅馬的鬃毛上掛滿了碎肉和骨渣。


    每一次呼吸,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每一次揮戟,都能感受到兵刃入肉的震顫。


    突然,史文恭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蜷縮在屍堆旁的年輕宋兵。


    那是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臉色慘白如紙,手中的長槍抖得幾乎握不住。


    更可笑的是,他的褲襠已經濕透,一灘黃濁的液體正順著腿甲往下流淌,在泥地上匯成一小灘水窪。


    "嗬..."


    史文恭冷笑一聲,突然俯身一探,鐵鉗般的大手就揪住了那小兵的領子。


    精鐵打造的甲葉在他手中如同紙糊般變形,年輕士兵像隻受驚的兔子般被提了起來,雙腳離地足有半尺。


    "啊!不要殺我!不要..."


    士兵雙腿在空中徒勞地蹬踏,涕淚橫流。


    他方才親眼看見這個魔神般的將軍一戟劈開三個同袍,此刻近距離聞到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一股騷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這小卒不僅尿了褲子,連糞便都失禁了。


    史文恭嫌惡地皺了皺鼻子,將畫戟橫在對方脖頸上,沉聲喝道:


    "說!糧草在何處?"


    鋒利的戟刃已經劃破了士兵頸部的皮膚,一絲鮮血順著戟尖滴落。


    士兵的嘴唇劇烈顫抖,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他的瞳孔擴散得幾乎看不見眼白,口水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溢出,整個人如同篩糠般顫抖。


    "混賬!"


    史文恭怒喝一聲,猛地晃動手臂。


    士兵的腦袋隨著動作劇烈擺動,牙齒碰撞發出"咯咯"的響聲,頭盔也掉落在地,露出下麵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糧草究竟在何處?"


    史文恭的聲音如同地獄傳來的索命咒,


    "若不說,本王送你去見閻王!!!"


    說著,方天畫戟又逼近了幾分。


    或許是極度的恐懼反而讓人清醒,士兵突然停止了顫抖。


    他艱難地抬起手臂,指向營地西北角一處被重重車輛圍住的地方。


    那裏隱約可見幾個身著文官服飾的人正在慌亂地焚燒文書,更遠處,幾座高聳的糧垛在晨光中顯露出輪廓。


    史文恭銳利的目光穿透煙塵,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隨手將士兵扔在一旁的屍堆上,那小卒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走了,連掉落的頭盔都不敢回頭去撿。


    "傳令!"


    史文恭高舉畫戟,聲音如雷貫耳,


    "全軍向西北突擊!焚其糧草!"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濃重,史文恭胯下的烏騅馬卻如履平地,四蹄翻飛間踏碎了滿地凝結的血痂。


    他手中方天畫戟向前一指,兩營精銳鐵騎立即如潮水般湧向西北方向。


    鐵甲碰撞之聲如同雷霆滾動,馬蹄踐踏之響震得大地微微顫動。


    夜風卷著硝煙撲麵而來,卻吹不散史文恭眼中熾熱的戰意。


    沿途零散的宋兵見到這支殺氣騰騰的鐵騎,無不魂飛魄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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