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用力攥緊了手中佩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劍鞘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決絕。


    張應雷聽著種師中言語之間的隱晦之意,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急,急忙向前一步,對著種師中急聲說道:


    “種將軍不可!!!”


    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仿若在呼喊著最後的希望。


    然而此時的種師中,早已心灰意冷,心懷必死之誌。


    他的眼神中透著決絕,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堅定,仿佛世間萬物都已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其心意已決,又哪裏是張應雷三言兩語就能攔得住的呢。


    戰場上,死寂如夜,唯有風在嗚咽。種師中望著四周狼藉的景象,殘肢斷臂散落一地,鮮血將土地染成了詭異的暗紅色,宋軍的旗幟在風中搖搖欲墜,仿佛也在為這場慘敗而哀傷。


    種師中的眼神空洞而決絕,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像是要將這殘酷的戰場氣息都吸入肺腑。


    隻見種師中緩緩抬起顫抖的手,五指彎曲,緊緊握住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臂上凸起。


    他的手微微抖動,似是在與內心的掙紮做最後的抗衡,但那堅定的眼神卻未曾有過一絲動搖。


    將寶劍快速橫在脖頸之間,劍身寒光閃爍,與月色相互交織,仿若一道冰冷的霜刃。


    隨著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利刃切入肌膚,一抹鮮血從其脖頸之間飛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淒美的弧線,灑落在這片浸染著無數鮮血的土地上。


    種師中身體晃了晃,雙腿一軟,重重地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他的雙眼仍然圓睜著,望向天空,似是在訴說著對這結局的不甘,又似是在遙望著大宋的山河。


    張應雷目睹這一幕,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悠長而沉重,仿若承載著無盡的感慨與惋惜。


    呆立原地,久久不語,目光一直停留在種師中的屍體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種師中那寧死不屈的眼神和堅定的話語。


    許久之後,張應雷才緩緩回過神來,揮了揮手,聲音低沉地令手下之人:


    “將種將軍的屍首,好生安置妥當,不可有一絲怠慢。”


    手下們領命而去,動作輕柔地將種師中那逐漸冰冷的身軀抬起,小心翼翼地用白布覆蓋,仿佛在對待一位尊貴的客人。


    沒多時,酆泰率領大軍與張應雷匯集於一處。


    戰場上塵土飛揚,士兵們的腳步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酆泰看到張應雷一臉凝重,心中隱隱猜到了幾分。


    當得知種師中自刎而亡後,酆泰亦是心中感慨不已。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敬佩與惋惜,低聲道:


    “種師中,真乃忠義之士,可惜了……”


    簡單地打掃了一番戰場過後,酆泰便令情報司中人將此間戰果,以信鴿之術告知給了史文恭。


    信鴿撲閃著翅膀,向著遠方飛去,承載著這場戰爭的消息,也承載著無數人的生死榮辱。


    史文恭收到密信後,坐在營帳內,手中緊緊握著那封密信,眉頭緊鎖,心中大為觸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勝利的欣慰,又有對種師中逝去的惋惜。


    他沉默片刻,當即便令人召來了隨軍的征北將軍花和尚魯智深。


    魯智深今日間便隱約覺得右眼皮跳個不停,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卻又不知從何而起。


    那不安的感覺如影隨形,攪得他心神不寧。


    聽得史文恭相召後,他心中更加慌亂,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拉扯著他。他不敢耽擱,當即便快步直奔史文恭所在而去。


    “梁王,末將來了。”


    魯智深的聲音洪亮,在營帳外響起,帶著幾分焦急與不安。


    聽到魯智深的聲音,史文恭當即便出聲讓其進來。


    魯智深大步走進營帳,一眼便察覺到了史文恭一臉嚴肅之色。


    他心中一緊,當即便對著史文恭抱拳說道:


    “梁王。招我前來,可有要事?”


    史文恭聞聽其言,默然不語,伸手拿出了密信,遞給了魯智深。


    魯智深一臉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密信,隻覺得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嚴重了幾分。


    他的手微微顫抖,緩緩伸出,當即便快步上前了兩步,伸手將密信接了過來,緩緩打開。


    沒多時,魯智深便一臉的震驚之色,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好似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悲痛,手中的密信緩緩滑落,飄落在地上。


    足足半晌過後,魯智深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哽咽地說道:


    “梁王,我想前去清州之地一趟,祭拜一下種老將軍。”


    史文恭聞聽其言,哪還有不應之理,當即便點頭應下。


    辭別史文恭過後,魯智深一刻也不敢耽擱,一路上快馬加鞭。


    騎著一匹矯健的駿馬,風馳電掣般前行,馬蹄聲急促而密集。


    他接連換過數匹馬,每一匹馬都跑得氣喘籲籲,隻為了能盡快趕到清州。


    在數日之後,他終於來到了清州境內。


    祭拜種師中自是不提,但那悲傷的氛圍,卻如陰霾一般,籠罩著魯智深,久久不散。


    寒風凜冽,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地切割著空氣中彌漫的肅殺氣息。


    種師中戰死的噩耗,仿若一道迅猛的閃電,劃破了原本就不平靜的天際,瞬間在各方勢力之間引發了一場驚濤駭浪。


    翌日。


    在酆泰與營中諸將商討完軍策之後。


    酆泰那原本深邃的眼眸中,刹那間燃起了熊熊的戰意,二話不說,猛地站起身來,厚重的披風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傳我將令,即刻起兵攻打清州!”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鍾般在營帳內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


    一時間,整個營地沸騰了起來。


    士兵們迅速行動,盔甲的碰撞聲、兵器的磨礪聲、戰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戰前的激昂樂章。


    酆泰身披黑色重甲,腰間懸掛著一柄鋒利的長刀,刀鞘上的紋路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


    馬上掛著一副精鐵雙鐧,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淩厲的凶殺之氣。


    翻身上馬,望著眼前整裝待發的四萬兵馬,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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