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騎在那匹高大健壯的戰馬上,目光如隼,緊緊盯著狼狽逃回陣中的史進。


    史進的戰馬喘著粗氣,鬃毛被汗水浸濕,一縷縷貼在脖頸上。


    其本人也是麵色通紅,衣衫淩亂,顯然是在剛才的交鋒中吃了大虧。


    孫安眼見史進已然逃遠,知道再追趕也是徒勞無功,心中雖有些不甘,但多年的征戰經驗告訴他,此時切不可衝動。


    在原地勒住韁繩,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發出陣陣嘶鳴。


    孫安觀望了一陣,銳利的目光在四周來回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危險的角落。


    看到遠處臨淄城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城牆上人影攢動,戒備森嚴。


    許久之後,才輕輕歎了口氣,猛地一夾馬腹,那戰馬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己方軍陣飛馳而去。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形成了一條淡淡的煙塵帶。


    與此同時,史文恭身著一襲黑色的披風,在風中呼呼作響,仿佛一麵黑色的旗幟。


    抬眼望去,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冷峻。


    自史進逃回之後,隻見臨淄城門便“轟隆”一聲,重重地緊閉起來,那巨大的城門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將城內城外徹底分隔開來。


    史文恭凝視著那緊閉的城門,心中暗自思忖。


    目光順著城牆向上移動,隻見城牆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刀槍林立,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各種防禦器械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看便知布防嚴密,己方並無可乘之機。


    史文恭微微皺了皺眉頭,深知貿然出兵隻會徒增傷亡,於是當機立斷,大手一揮,高聲下令:


    “鳴金收兵!”


    那清脆的金鑼聲在戰場上回蕩開來,士兵們聽到信號,開始有條不紊地向後撤退。


    史文恭騎上自己的寶馬,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兵馬,緩緩返回大營。


    一路上,腳步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低沉的戰歌。


    回到大營之後,史文恭一刻也沒有停歇。


    他深知情報對於戰爭的重要性,如同人的耳目一般。


    於是,他先是令情報司與斥候司之人,迅速前去探查京東東路其他州府的消息。


    那些情報人員和斥候們,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領命之後便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這個通訊不便的時代,信鴿成為了梁山傳遞消息的重要工具。


    史文恭焦急地等待著消息,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


    終於,在天色將暗之時,一隻隻信鴿如同黑色的流星,紛紛飛回到大營。


    士兵們小心翼翼地取下信鴿腳上綁著的密信,呈遞給史文恭。


    史文恭迫不及待地展開密信,一行行文字映入他的眼簾。


    今日,當他看到青州兵馬團練使包至出城迎戰之際,心中便已然有了一些猜想。


    畢竟朱勔隨軍而來的僅僅隻有5000兵馬。


    而如今他親眼所見,臨淄城牆之上的兵力部署明顯在數萬左右。


    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讓他心中不禁生疑。


    果然,密信中的內容不出他所料。


    朱勔竟然將京東東路其他州府的兵力,各自抽調出5000精兵,齊聚於臨淄城。


    看到這個消息,史文恭心中不禁對朱勔佩服了幾分。


    這般膽大的做法,簡直就是畢其功於一役,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臨淄城這一場戰鬥上。


    此等魄力,倒也確實足以讓人稱讚。


    隻不過,如此一來,雖然朱勔將兵力集中在了一起,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倒是省了史文恭不少事。


    心中暗自盤算,如今隻要能將這臨淄城內的朱勔兵馬拿下,那整個京東東路便如同那褪去衣衫的美女一般,毫無防備,任由自己施為。


    想到這裏,史文恭當下便招來隨從大軍的神算書生許貫忠、神機軍師朱武以及曹全、杜壆、孫安等人。


    眾人魚貫而入,走進營帳。


    營帳內燈火搖曳,眾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在帳壁上晃動。


    史文恭將京東東路的情況,詳細地告知眾人。


    眾人聽完之後,皆是大驚不已。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日裏隻知溜須拍馬的朱勔,竟能有如此魄力,做出這般大膽的部署。


    而且,再加上朱勔從邊軍帶來的數員大將,如今的臨淄城顯然不是那麽容易輕易拿下的。


    營帳內一片寂靜,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史文恭看著堂下神情各異的眾人,有的人眉頭緊鎖,仿佛在苦苦思索;


    有的人目光閃爍,似乎心中有所顧慮。


    出聲問道:


    “各位兄弟,如今臨淄城的情況盡已知曉,不知可有破城良策啊?”


    其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營帳內回蕩。


    話音一落,眾將皆是默然不語。


    大家都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史文恭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的臉龐,他看到有的人眼神閃躲,有的人低頭沉思。


    隨後,他將目光定格在了曹全的身上。


    隻見曹全坐在那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嘴唇微微動了動,卻又沒有發出聲音。


    史文恭心中一動,不由得出言相問:


    “曹全兄弟,不知你可是有什麽要說的,若有什麽想法,但說無妨。”


    曹全見史文恭突然提及自己,還有些意外。


    身體微微一震,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隨即定了定心神,當即便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先是對著史文恭深深一禮,而後繼而說道。


    “主公,依我看,既然如今這朱勔這般怕死,怕是已然將整個京東東路的精兵強將盡皆聚集在了臨淄城內。


    那我等何必拘泥於這臨淄城一處?”


    其聲音清朗而堅定,在這略顯壓抑的營帳內,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旁的許貫忠,一襲素袍,手持折扇,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那儒雅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讚同之色。


    朱武也微微頷首,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史文恭本就緊鎖的眉頭,在聽到曹全話語的瞬間,不禁微微舒展,眼中更是陡然一亮,仿佛在黑暗中尋到了一絲曙光。


    “繼續說下去。”


    史文恭的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急切,那是對破敵良策的渴望。


    曹全聽得史文恭的語氣,心中清楚,自己這番話得到了史文恭的認同。


    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在心中泛起,猶如平靜湖麵投入巨石,激起層層漣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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