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注定很多人無法入眠。


    回到營帳的康王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原本精心策劃的苦肉計竟然被老五搶先一步得逞了!


    想到此處,康王突然冷笑出聲。


    即使老五得手了又能怎樣呢?不過是白白挨了一刀,還惹來了父皇的厭惡。


    最終受益的反而是那個野種!


    思及此,康王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他用力地將拳頭砸向桌麵,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然而,這一舉動卻不小心撕扯到了他胳膊上的傷口,頓時引發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心中不由把配合演苦肉計的暗衛罵一頓,果然屁大的事兒都辦不好,明知是演苦肉計,怎麽下手這麽重!


    他哪裏知道,墨晏辰早就洞悉了他們的計劃。


    苦肉計若傷的不重,怎麽叫苦肉計呢。


    所以墨晏辰派了自己的暗衛幫忙砍的康王。


    他一向心性善良,樂於助人,就不用謝他了!


    而另一邊,景王營帳內的氣氛同樣凝重壓抑。


    景王舅舅田大人麵色陰沉地坐在那裏,眼睜睜看著太醫為景王重新包紮傷口。


    雖然景王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但他心裏卻滿是愧疚之情。


    畢竟外甥身上這一刀,是因他提前得知,康王計劃自導自演一出苦肉計,以贏得皇上的喜愛與信任。


    於是,他便趁機讓景王提前實施這一計劃。


    萬一事情敗露,被皇上發現其中端倪,那麽所有的責任都將歸咎於康王。畢竟,那批刺客乃是康王所派。


    他們隻是出了幾個侍衛幫助景王演戲,砍他一刀而已。


    然而,他們並未料到會有如此眾多的刺客出現,甚至真的對墨晏辰和皇上展開了刺殺行動。


    外甥算是白挨了一刀。


    景王哪能不知舅舅所想,但有太醫在,也不好多說,隻低聲安慰道,


    “舅舅不必多想,不過是小傷而已。”


    畢竟這一刀是自己人動的手,看著傷口大,但並未傷著內筋骨。


    墨晏辰這邊,則算是整個獵場裏最溫馨平靜的地方了。


    蘇錦汐實在不忍心楊太醫這麽大歲數還要陪著他們一起演戲,於是主動開口請楊太醫先去隔壁營帳休息,如果夜裏有什麽事情,她會及時通知楊太醫。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做戲給皇帝看罷了。


    看著楊太醫離去後,杜衡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了外麵的侍衛,也隨之離開了。


    畢竟有蘇錦汐在這裏,他繼續待著也是多餘的。


    而江尋則與陳卓、孫斬一同識趣地守在了營帳門口。


    轉眼間,營帳內就隻剩下了墨晏辰和蘇錦汐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墨晏辰輕輕地拉起蘇錦汐的手,將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手心,壓低聲音溫柔地道:


    “對不起,讓阿錦擔心了。”


    蘇錦汐瞟了眼他那綁得裏三層外三層的紗布,這次的苦肉計是可控的,但萬一有一天情況變得無法控製呢?


    想想可能出現的後果,蘇錦汐不由惡狠狠的瞪著他,語氣嚴肅道:


    “知道我會擔心,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我最討厭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計策。所以,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行動。”


    說完,她還不忘警告他一句:


    “我告訴你墨晏辰,如果你真的哪天死了,我可不會給你守寡。你頭天死,我第二天就改嫁。然後帶著我的新夫一起去給你送葬。”


    嘶!


    這小丫頭真是夠狠的啊!


    不過他不生氣,若非阿錦足夠在意他,又怎會威脅他呢?


    當下抬起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低頭尋上那一抹櫻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良久,墨晏辰把人緊緊抱在懷裏,低聲呢喃:


    “阿錦放心,我不會那麽做的。我怎麽舍得我的阿錦嫁給別的男人?隻要想想我的心裏就如針紮一樣。”


    蘇錦汐知道這話說出來他不高興,但是,若不早些敲打一下,讓他知道自己的底線,萬一哪天真遇到事,以墨晏辰的性格 ,他真敢做出玉石俱焚的事來。


    蘇錦汐看著認真的道,


    “所以墨晏辰,你一定要記得今天我說的話,做事當三思而後行。自身安危要放在第一位,命沒了,便什麽都沒了。”


    墨晏辰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個小姑娘是真心關心他的,甚至不惜用這種方式來提醒他。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輕聲說道:


    “阿錦放心,我會記住你的話,遇事會仔細斟酌後再行動。”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彼此間的愛意愈發濃烈。


    ……


    第二日,天還未亮,高寒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弓箭進了山。


    太陽剛剛升起,那邊景王拖著重傷的身體,前來探病定王了。


    寒喧了幾句後,景王意有所指的道:


    “臣弟聽聞那些刺客皆是前朝餘孽。但是,臣弟覺得其中隻怕另有隱情。”


    墨晏辰端著茶盞在手中輕晃,似笑非笑的看著景王:‘


    “說說看,怎麽個隱情。”


    景王壓低聲音道,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那些刺客真是前朝餘孽的話,他們也該是衝著父皇去,而不是在你回京城後對你屢次刺殺,想要你的性命。”


    “若說定王兄是太子,他們把你殺了,能讓國本動蕩。”


    “但父皇並未立太子,上麵有康王兄,下麵有靖王兄和臣弟,他們那些前朝餘孽又為何針對不上不下的定王兄呢?”


    “隻是,若是那些接二連三的刺殺不是前朝餘孽所為,又會是誰呢?”


    墨晏辰尚未回答,便聽到皇上不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人不寒而栗。


    “什麽前朝餘孽?看來老五知道的不少啊!”


    皇上的語氣冰冷,仿佛能凍結整個營帳。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那高大威嚴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景王心中一驚,但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換上了一副純良無害的笑臉,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恭敬地向皇上行禮,


    “兒臣拜見父皇!兒臣隻是偶然間聽到有人說定王兄是被前朝餘孽所刺,所以才會和定王兄一同探討此事,希望能夠早日找到真凶,為定王兄報仇雪恨。”


    然而,皇上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緩和神色,冷冷地道:


    “滾回去養你的傷!至於捉拿凶手一事,朕自有安排。”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景王,讓景王不禁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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