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雙如同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眸注視下,保羅徹底的敗下陣來。


    這位在朋友圈子裏向來以“能說會道”示人的男子,這會緊張的繞著腦袋說道;“你誤會了,其實我並不認識羅寧,隻是一個朋友認識他,聽說關係還挺好,所以才知道這些信息。”


    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保羅又補充道:“你近期找他會很困難,因為他牽扯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大案件,現在被案件拖著離不開身。”


    但凡有關於羅寧的信息,都是瑟維斯想要探知的情報,在保羅提到羅寧麻煩纏身後,瑟維斯立馬順勢問道,“羅寧閣下惹上了什麽麻煩,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保羅搖頭失笑,心裏感歎瑟維斯不知者無畏,“聽說他殺了四皇子倫納德,今天好像就是他受審的日子,還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不過我看估計會很麻煩,因為安德烈大人走的太...”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保羅立馬停嘴。


    雖然上層對安德烈受到重創的消息進行了封閉,但是消息並沒有徹底瞞住,許多貴族都知道這件事,保羅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從表哥彼得那裏獲知的,而彼得又是羅寧少數的好友。


    因為保羅的突然刹車,氣氛似乎變得有些無聊起來。


    不過,擅長交流的瑟維斯可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棄,她往前走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到了不足半米,迷人的馨香填滿了保羅的口鼻。


    保羅沒喝酒,但卻感覺自己已經醉了。


    “保羅先生,拜托您了,請務必幫我引薦!”


    瑟維斯的聲線就如同豎琴聲般清脆悅耳, 攪得保羅內心波瀾不斷。


    波瀾不是大海上卷起十多米高的怒濤,而是碧波上層層擴散的漣漪,輕柔的讓人心生倦怠。


    保羅不敢和瑟維斯對視,他將目光轉移到了瑟維斯合十的手掌上,那雙手保養的非常好,指節細嫩如剝了皮的蔥段,指尖小巧圓潤,兩者結合在一起,無端就讓人想到了柔荑凝脂四個字。


    那雙手在陽光照射下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暈,牢牢的吸引著周圍人的視線。


    保羅突然感到有些不爽,他板臉掃視了一圈周圍,將那些礙眼的視線全部警告一遍後,他才低聲超瑟維斯說道:“我不能保證一定成功,因為我也是借用朋友的關係,如果不能成最後你可別怪我。”


    “真的太感謝了,沒有你的幫助,我恐怕還在城裏沒頭沒腦的亂撞。”


    瑟維斯提著裙擺朝保羅鄭重行了一禮,然後眨巴著如水中藍寶石一樣的明亮雙眼再一次說道:“保羅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紳士,為了感謝您的幫助,請務必讓我宴請您一次。”


    保羅撓頭下意識想說不用,但很快反應過來,把“用”硬生生咽回去,換成了“這怎麽好意思呢~”


    看著眼前傻裏傻氣的男人,瑟維斯嘴角勾起,露出了甜到膩人的笑顏。


    那雙明媚水潤的雙眸專注的看著保羅,瞳孔裏似乎填滿了感激情緒,她伸手將垂下來的發絲撂到耳邊,露出了秀氣的耳廓,以及眼角後的那淡淡的桃紅色眼影。


    這樣的打扮讓那雙的眼睛顯得越發的嬌媚。


    在瑟維斯的美人計攻略下,保羅很快將自己的人際關係透露一空,而瑟維斯也如願獲得了一部分情報。


    互換了聯絡方式後,瑟維斯坐上商務部安排的迎賓馬車返回大使館。


    馬車走遠了,保羅仍站在原地癡癡的揮手。


    等徹底看不見了,幾位青年從巷子裏一湧而出,圍住了一臉癡相的保羅問東問西。


    “快告訴我們這一路發生了什麽,怎麽才一天就互換聯係方式了,你這也太快了吧,你難道是人形自走魅魔嗎?”


    “老實說,我有點後悔把機會讓給你了。”


    “是啊,要是知道這位瑟維斯夫人長這麽漂亮,就算是鋼絲球,我也忍了!”


    “混蛋,快說收你們到哪一步了,看她走時眼神拉絲的樣子,你們不會親嘴了吧?不說話,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上壘了...”


    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保羅被同伴掐著脖子搖晃,但即使這樣,他仍舊在傻笑,完全就是一副心神都被勾走的模樣。


    而前不久還對著保羅拋媚眼的瑟維斯,在馬車駛出百米後,立馬便將這位工具人遺忘到了腦後。


    回到大使館,瑟維斯正準備沐浴,角落陰影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主人,騎士長派人來傳話,讓您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他那邊出了結果再說。”


    說話的是一名全身包裹在黑布裏的人,看身材曲線明顯是一名女性。


    這種黑衣人叫做影仆,和主抓戰鬥的聖殿騎士不同,她們負責潛伏和收集情報。


    瑟維斯脫下身上的輕紗,露出了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光看正麵可以用完美絕倫來形容,但如果看後麵,那麽不論男女,恐怕都會發出一聲歎息,隻見纖秀堅挺的背部,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粉色傷痕,這些都是舊傷,看形狀應該是鞭子抽到,當時沒有及時醫治,所以留下了一道道如同肉蟲一樣的疤痕。


    除此之外,腰窩上去一點還刻著一個烙印,做這件事的人顯然惡趣味十足,故意將侮辱性極強的字眼烙在上麵。


    而瑟維斯也挺奇怪,以她的地位,弄掉這些傷痕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她沒有這麽做,反而留著這些礙眼的醜陋,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樣。


    “告訴騎士長我知道了,我不會影響他的大計的。”


    影仆應了一聲“喏”,隨後消失在了陰影中。


    待房間內恢複安靜後,瑟維斯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張符文板,在卡槽處嵌入魔核後,牆壁上出現了一幅畫麵。


    畫麵主人是一個年輕的過分的黑發少年,他正對著一群頭發花白的魔法師講述著什麽。


    那些看著給人感覺很有威嚴感的魔法師,此刻卻像個學生一樣,認真地聽著少年的講述,並時不時低頭做筆記。


    瑟維斯趴在木桶邊沿,撐著下巴,睜著一雙水潤的雙眼,安靜的看著牆壁上的畫麵。


    片刻後水霧彌漫的空氣中傳來了一道低不可聞的呢喃。


    “傀儡...真的會是改變未來戰爭走向的武器嗎?”


    ......


    視線回到裁決所。


    薩曼莎的出現,打亂了許多人的計劃。


    特別是威克利夫,他心裏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薩曼莎的講話正在持續的增加。


    威克利夫很想直接強行中斷薩曼莎的演講,但可惜他做不到。


    為了防備瘋狗羅寧,他眼下出現在裁決所的隻是一個替身,除了說話外,能活動的範圍隻有腳下的貴賓室,離開了這個範圍,和替身的連接便會失效...所以威克利夫隻能眼睜睜看著薩曼莎一步一步地將自己推入深淵。


    “為什麽說艾瑞希會徹底亡國,那是因為我們之中出現了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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