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苗金山做出選擇,而且還是選擇的她們。


    這其實讓陳美娜微微鬆口氣的,她不願意去試探人心。苗鵑綁架他們,這雖然是事實。


    但是結果卻是,她和母親活著。


    苗鵑現在生死不知。


    對於此,陳美娜之前擔心過,她和母親會和舅舅之間產生隔閡。畢竟,她和母親雖然是舅舅的親人,但是苗鵑也是舅舅一手養大的孩子。


    這個孩子走錯了路,結錯了果,最後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場。


    人說,人死如燈滅。


    在大的仇怨,在對方死的那一刻,就全部消失了。


    而這件事裏麵,身體上創傷最大的是苗銀花和陳美娜,而精神上受傷最大的是苗金山。


    因為,苗鵑和苗銀花對於苗金山來說,都是他重要的人。


    他一個重要的人,卻傷害了他另外一個重要的人。


    就相當於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還紮了個對穿。


    這種能不痛嗎?


    “舅舅。”


    陳美娜突然喊了苗金山。


    苗金山看了過來。


    陳美娜握著他的手,“這件事的錯誤不在您,您不要在反複去想,去內耗了。”


    “事情的結果已經發生了,問題不在於您,責任也不在於您,何必把自己繞進去呢?”


    不得不說,陳美娜才是最了解苗金山的那一個人,她甚至把對方心裏所想,都描繪的分毫不差。


    苗金山重重的歎口氣,“沒教好苗鵑是我的失敗,沒保護好你和你母親,也是我的責任啊。”


    “不在您。”


    陳美娜搖頭,“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您養大了那麽多孩子,其他人都是好好的,唯獨苗鵑不是,這件事怎麽能怪您呢?”


    “最多就是樹是好的,結了壞果,這和大樹無關,這是果子本身的問題。”


    “而且,我和我媽現在受傷嚴重,我們還需要您照顧。”


    最後一句話才是核心,一下子把苗金山給拉了回來,也給他定了一個新的目標。


    他要去照顧妹妹和外甥女。


    妹妹和外甥女受傷了。


    他不能倒。


    如果他也倒了,妹妹和外甥女就可憐了。


    不得不說,陳沒安洗腦的能力是一流的,這話說出來,不止是把進溝的苗金山給帶出來了。


    連帶著,還讓他有了新的動力。


    旁邊攙扶著她走的黃鸝,忍不住悄悄對她豎起大拇指,她覺得陳美娜這種人呢,不去公安局兼職一個心理輔導人。


    真是太可惜了。


    畢竟,陳美娜太會說了,而且她還能直擊要害。


    就衝著這點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到了警車上後。


    趙向鋒先背著苗銀花上去後,又扶著陳美娜上去,在接著朝著黃鸝道,“你坐在後麵?”


    “我來開車。”


    “讓舅舅坐在前麵。”


    黃鸝開車技術本來就不好,她聽到這話頓時鬆口氣,“成。”


    “先去醫院吧,先給苗姨和陳美娜檢查了身體,我剛好可以在車上,在路上都可以去錄口供。”


    倒是不必拘泥於公安局的審訊室。


    “謝謝。”


    趙向鋒朝著她道謝後,黃鸝受寵若驚,“應該的應該的,陳美娜不光是這次的受害人,她還是我的好朋友。”


    她補充了一句,“唯一的,非常好的好朋友。”


    這話說的,陳美娜抿著唇笑了,“謝謝你啊,黃鸝。”


    黃鸝擺擺手。


    趙向鋒開車向來是又急又快,若說衝動吧,那也不至於,因為他開車還很穩。


    從石頭崖到軍.醫院,正常來說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但是趙向鋒開了十五分鍾就到了。


    足足節約了一半的時間。


    而且他們來了以後,直接找到了蕭教授,蕭教授本來在查房的,聽到護士說,趙營長的家人出事了。


    他這才從查房的病房內出來,直奔辦公室。


    “怎麽回事?”


    一過來,蕭教授的神色就有些嚴肅。


    顯然沒把趙向鋒當外人的。


    趙向鋒簡單明了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蕭教授一邊聽,一邊去查看苗銀花身上的傷口,尤其是手腕上,有些深,被繩子勒過的地方,不止破皮了,連帶著肉也腫脹了起來。


    “裏麵痛不痛?”


    他觸碰的地方,苗銀花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氣,“痛。”


    “整個手腕都不敢動了,還有手和肩膀的位置也是。”


    之前在石頭崖不能說,怕孩子擔心,如今來到醫院,有了大夫看病,苗銀花自然不會在瞞著了。


    “這裏呢?”


    蕭教授摁著苗銀花的手腕,一路往上捏上去。


    苗銀花神色有些痛苦,“痛,很痛,裏麵的骨頭都是痛的。”


    蕭教授沉思了片刻,“跟我說下當時具體的情況。”


    在這方麵趙向鋒是真不如,陳美娜知道的多,他去看陳美娜。


    陳美娜壓住擔憂,低聲道,“我去的時候,我媽已經被吊在石頭崖上了。”


    “雙手往上,人吊在半空中?雙腳不落地?”


    蕭教授問了一句。


    陳美娜點頭,“是。”


    蕭教授的臉色頓時一黑,“這簡直是胡鬧,你母親年紀大了,渾身的骨頭都是脆的,這種最容易出事,更別說這般吊著了。”


    “吊了多久。”


    這陳美娜還真不知道。


    她思索了下,“從我去到最後,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


    “但是在此之前,我媽被吊在上麵多久,我也不知道。”


    聽到這話,苗金山越發懊悔和後悔,隻覺得若是苗鵑還在的話,恨不得上去把她在給打一頓。


    “蕭教授,像我妹妹這種嚴重嗎?”


    語氣著急。


    蕭教授,“現在不知道,我隻能根據時間來推斷。”


    “去拍個片子吧。”


    “我看看片子再來下結論。”


    如果是年輕人,他或許直接接個骨就好了,但是苗銀花這種人胖,一百多斤的肉,全部吊在兩個手腕上。


    外麵的肉和裏麵的骨頭,到底是不是好的。


    這——


    陳美娜的臉色也跟著沉重了起來,“您是說擔心傷著骨頭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蕭教授說,“我看你媽說裏麵的骨頭也疼,老人的骨頭不像是年輕人,很脆也很容易碎。”


    “去拍個片子保險點。”


    這得虧是來了軍.醫院,但凡是換個醫院,今兒的這片子也拍不了。


    陳美娜嗯了一聲,她要扶著苗銀花去拍片室,但是卻被趙向鋒給接了過去,“我送媽過去,你在辦公室,讓蕭教授也給你看下。”


    陳美娜倒是沒拒絕。


    隻是趁著蕭教授去開檢查單的時候,她朝著苗金山說,聲音冰冷,“舅舅,苗鵑要是沒死。”


    “我要報仇。”


    這是通知,不是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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