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哥,你還是別惹奶奶生氣了,先解釋下契約婚姻的事情吧。”


    隻要話題能順利引回正軌,她便不用再陷入剛才那尷尬逼仄的氛圍。


    果不其然,褚老太太一聽此言,眼神銳利地掃向兒子與兒媳,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什麽心思,別想著轉移話題,小宴今天必須和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離婚!”


    薑芷柚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裴皎和褚成明臉色同時一變,兩人心有靈犀地交換了一個憂慮的眼神,正當褚成明要為兒子說話之際,就聽褚宴嗓音低冷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褚老太太語氣強硬:“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能賜予你,自然也能隨時收回去!”


    “是嗎?”褚宴聞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奶奶,您歲數大了,有些事勸您不要把手伸得太長,到時候難看的是您自己。”


    “你這話什麽意思?”褚老太太手中盤玩的手串瞬間靜止,一股被架空的寒意悄然升起。


    褚宴目光深邃,緩緩言道:“什麽意思您想必很清楚,奶奶,您有多久沒有聯係過公司那些舊部了,恐怕連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古代帝王登基,先要鏟除那些和自己不是同一條心的反臣,換做現代也是同樣的道理。


    他既然要在一個位置坐穩,就不可能放任老太太的勢力和眼線在公司內盤根錯節。


    別墅的事是他疏忽了,兩人出國後他就撤走了一部分門口的警衛,裴暗更是被他調去暗查蕭羽的事情,才會讓老太太的人有機可乘。


    而這些主意,不用猜也知道出自誰之手。


    他對薑芷柚,還是太過仁慈了。


    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自老伴離世後,她曾獨當一麵,掌舵家族企業,曆經風雨,見證了家族的興衰更迭。然而,自褚宴接手以來,其展現出的商業天賦與領導力,讓她意識到,褚家在他的帶領下,將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於是,她甘願退居幕後,將家族的未來托付給這位年輕的繼承人。然而,她未曾料到,自己竟會養虎遺患。


    如此優秀的孫子,怎會甘心永遠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做一名受人擺布的傀儡?


    或許,從褚宴掌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預見到今日的局麵,並為之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當他心中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時,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掃清前路的一切障礙,包括老太太可能的反對。


    進入公司的第一步,便是清理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以絕後患。


    “算你狠……”褚老太太靠在座椅上,右手捂著心髒,眼底從未有過的渾濁和疲憊,“但別以為沒了這一項我就會妥協,宋家的背景你我心裏都清楚,不過是草莽出身,混到現在這個成就,沒有褚家,他們什麽都不是。不過是有錢,先一步買下了一整片清幽海而已。”


    宋家不過是會賺錢而已,而褚家誌在軍事行政領域的拓展,褚宴所擇之妻,必須能在此領域貢獻其獨特價值。


    褚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奶奶,去三亞吧。那裏溫度適宜,對您的身體恢複有幫助,既然‘生病了’,就應該好好待在一個地方休養。”


    褚老太太的聲音驟然間變得陰冷而尖銳,“你這是想送我走?”


    褚宴目光冷漠,回應道:“如果您執意要讓我和與幼離婚的話。”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讓你這樣對我,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褚家上下如果知道你對我如此不敬,你覺得你那些叔侄還會像現在這樣支持你的事業麽?”


    褚宴冷笑更甚,“若他們不再支持,那就讓他們失去身為褚氏子嗣所能享受的榮耀。奶奶,您膝下子女眾多,除父親外,他們的品行與能力,您心中應自有分寸。”


    唯有大房在事業上有所成就,但為了裴皎,他甘願放棄了家族企業繼承權。


    至於二房三房,或沉迷於賭b,或醉心於聲色犬馬,若褚家衰敗,他們恐怕連基本生存能力都堪憂。


    想要撼動褚家這棵參天大樹,也要看這些蛀蟲有沒有這個能耐。


    褚老太太捂住胸口,喘息良久方得平息。她似有所悟,問道:“難道說,在那個女孩出國的時候,你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所以才會如此積極地掌握公司的一切,努力壯大自己,就是為了有一天,當他自己有實力的時候,親手把那個女孩子接回來,捧到手心裏保護?


    “是。”褚宴坦然承認,“我接手公司,就是為了宋與幼,不過是我為留住她而設下的權宜之計,隻是她不肯嫁給我,用來綁住她的方法。”


    薑芷柚在一旁急切追問:“那你們一年後也不會離婚了?”


    合同上寫的是契約婚姻兩年。


    “嗬……”褚宴忽然笑了,眼底有無限柔情,“你們看到的,隻是宋與幼當初認為的協議,從來沒有契約,我和她真正的結婚協議,在我的私人律師手裏,我們的婚姻,從來沒有時效。”


    如果非要加上時效的話,那就是直到他死。


    薑芷柚聞言,如遭雷擊,癱軟於床榻之上。她的犧牲、她的努力、她在同學麵前編織的謊言、她為了製造假象而付出的心血……這一切,在褚宴心中,終究算什麽?!


    其實她從一開始便是知情人。


    她從來都清楚褚宴愛的人是宋與幼,雖然自己用極端的方式綁架宋與幼,想讓對方學會知難而退這個計謀成功了,但也絲毫沒有影響兩人這麽多年的感情,甚至還因為這事,讓褚宴更加堅定了對權利的追求。


    如今,她的腿摔了,身上多處擦傷,還名聲狼藉,失去了先前所有追求過她的優秀者,讓她怎麽辦?


    薑芷柚突然控製不住掉下眼淚,哭著看著褚宴說道:“阿宴,你對我不能這麽殘忍!”


    “我愛了你這麽多年,如今你卻告訴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和宋與幼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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