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齊慕楠的提議是先從查出死者身份入手,應該有人認識這個圖案屬於那個門派。大家讚同齊慕楠的提議,既然要查,又不能以朝廷身份去查,那麽聞湖閣就是個好去處。劉若姌告訴眾人聞湖閣號稱江湖百事通,隻要是江湖上的事,他們都了如指掌。


    說做就做,幾人經過一番準備就前往聞湖閣。到達目的地,幾人前後進入,各自開展自己的任務。而一進入閣內的第一件事情是先找個位置坐下,與眾人一起聽台上的說書人說江湖趣事。說來也巧,這場講的就是壽命三年的衡陽派。隨著說書人潤了潤嗓,書本一放,故事從文字中走了出來。


    話說,七年前,江蘇易之子江霍澄,冠年及第,喜好江湖俠客,一心想要開創屬於自己的門派卻常遭其父責備,一氣之下負氣離家五載未歸。至於他父親江蘇易為什麽要反對呢?這就要說到江家世交前縣衙王陽主簿大人。這兩家乃世交結姻,王主簿大人之女正是江霍澄的未婚妻。


    眾所周知,這官府和江湖在岐山縣乃是涇渭分明各行其職,江霍澄若真成江湖人士,那麽兩人的婚姻不就吹了嘛。本來嘛大不了不結親就是,可這江家乃是地主級別的家庭,家大業大。他想要將自家的產業壯大,那自然離不開官家幫扶。而這王主簿又剛好是朝廷官員與他聯姻無疑是錦上添花,江蘇易怎麽可能會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理所當然也就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放棄這段婚姻。


    在家族榮譽與自己理想之間江霍澄選擇了後者,他拋下家人背井離鄉,獨自去闖蕩他向往的江湖,他這一走江蘇易自然無法向王主簿交代,好好的親事就這麽黃了,於是兩家因此鬧僵,關係達到冰點。自己好好的女兒就這樣被悔婚,王主簿自然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正所謂民不跟官鬥,這江家既然得罪了王主簿,可想而知這各方麵都不會太順,隻要是江家的事,無論是租地稅收,還是生意買賣,隻要農民一反應,王主簿都抓著不放,尋著江家隻過。在租地農民口中得到一定好評,最終調往知府就任,也算因禍得福。


    王主簿離開岐山縣後就在沒與江家來往,這事到此為止啊也就沒了下文。轉而說說這江霍澄,江霍澄一走就是五年,誰也不知道這五年他經曆了什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他實現了他的理想,也成了江湖上有名的人。


    他歸來時已是兒女雙全,妻子是江湖之人。隻是此時的江家在王主簿一次次的找麻煩下,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華。他家的耕地大部分也被分給了貧苦百姓,又見兒子攜帶兒孫歸來,也就認可了他們的婚事,回到江寨第三日就給二人補辦了婚禮。


    本以為江家就會這樣平淡的生活下去,可誰知這江霍澄並非安分的主。很快他就招攬江湖人士齊聚江家,商議建立門派之事。自此以後江家就成了江湖人聚集之地,江家二老受不了吵鬧。就回了鄉下老宅,來家裏的人都是在刀尖過日子的他們不敢阻止,更不敢有任何怨言,隻能是任由他們折騰。


    江家二老離開後,江霍澄更肆無忌憚了,他大張旗鼓招收弟子,變賣土地家產創辦了“衡陽派”,從此衡陽派風聲鶴唳逐日壯大,江霍澄也成了江湖之中的人中翹楚,各路英雄絡繹不絕。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想來是件好事。可惜怪就怪在正值門派日益強大時,江霍澄的幼子卻得了怪變,時不時就沒了呼吸,這可讓江夫人非常頭疼。


    隻能不斷要求江霍澄四處尋找名醫,奈何所有大夫都看不出是何病因。在大家都束手無策時,其中一個大夫建議他們將孩子送到鬆圓寺,這樣或許能夠得到福光普照,保住性命。雖然舍不得孩子,可為了孩子的健康,夫妻隻能割愛,隔日就命人將他送往鬆圓寺。


    沒了這孩子夫妻兩人將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門派建設中,一個聞名江湖的幫派也就此誕生。時不時也會有人上門討教,不過皆都失敗而歸。夫妻倆也名聲大噪,風生水起。求學之人從未斷過。


    大家一定想,那回來它是怎麽消失的呢?其實我也想知道,正所謂物極必反,盛到極致必定衰。你說橫陽派既無人攻打,燒毀,又無解體事件,還消失在繁盛時期,這不是怪事嗎?我想除了鬼神論,再難有更多的解釋了。說書人合上書本,朝台下觀眾了一鞠躬,道謝眾人捧場。


    隨著故事落幕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眾人聽得滔滔不絕。李曦月等人離開了聽書席轉而移駕茶水間。店小斯識趣的擺放好茶點,轉身就要離開。想要打聽些什麽的李曦月叫住他問道:“小二哥,我有一事不明,剛剛那個說書先生是何人,怎麽知道如此之多”。


    小二笑答道:“姑娘有所不知,這位先生乃小店專聘說書先生,他的來路小人不知,不過他確實算得上是江湖上的萬事通。許多江湖密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也從不透露自己的行蹤,別看他剛剛還在說書,此時早就不知去向了”。


    李曦月謝過店小二的解答,打算給他些賞錢卻被小二拒絕了。他告訴李曦月他們東家有規定,任何人不得私收顧客銀兩。能幫助你是小的榮幸,姑娘若無他事,小的就告辭了。


    小二的舉動更是引起了李曦月的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主人,有此格局,難怪這聞湖閣這麽多人。齊慕楠從一邊走過來坐到李曦月對麵道:“可有收獲”。李曦月小聲道:“我想那個說書的人,一定知道些什麽,隻是剛剛小二說此人此時恐怕已離開聞湖閣”。


    齊慕楠道:“我也聽說了,這個說書人常常神出鬼沒,這有說書時間能見到其人,確實太過神秘”。


    交談間,一把劍鋒落入李曦月他們桌子上,一人撲到他們跟前,看情緒是被後麵的人揣過來的,還未等兩人反應,那人並迅速調整姿態,反攻回去,在兩人打鬥中,桌椅板凳,茶具器皿也慘遭連累。


    或許是打鬥聲過大,一眉間略帶妖嬈的男子帶人走了過來,還未開口就命手下阻止了兩人的大鬧。待屬下將人製服後他才拿起身旁侍女手中的算盤,敲算起來和顏悅色道:“打碎器皿三十件,紋銀一百兩。損壞桌椅十五件,文銀一百五十兩,驚擾客人罰銀二百兩,加上兩位的酒水錢五十兩。共計五百兩,兩位是誰付錢呢”?


    聽到這麽多錢打鬥的兩人自然是不服的,質問道:“什麽東西,既然值值這麽多錢,你搶劫呢”?看兩人不服,男子繼續道:“我這些東西,可都是上好的材料定製,就值這麽多錢,兩位是付錢走人,還是打工還債呢”?


    打鬥的兩人表示自己沒帶那麽多錢,商議能不能回去拿錢,卻被拒絕了。男子道:“小店概不賒賬,將他們送去苦役房”。在男子的命令下下人將人帶走了。而男子卻告訴眾人,已經無事讓大家放心用餐,繼續暢飲。很快屋內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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