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月繼續對製臘人道:“我知道你此時一定很疑惑,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說起來這還得多謝你”。


    “謝我,謝我什麽”?製臘人不知道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裏。


    “開始我確實以為你是被脅迫的,所以我沒有往你這個方向想,可你的淡定實在太超乎尋常了,而現在我手中這布帛是的字跡與臘坊的相同,所以我斷定你才是一係列事情背後的主謀”。


    李曦月再次把目光投向黑袍人道:“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他並非南疆人,一個不是南疆人的人怎麽會對蠱術如此癡迷,於是我更加肯定你就是主謀。要我沒猜錯他就是那個讓湯夫人懷孕的人”。


    “荒唐,你見過那個男子會讓自己妻子懷上別人的孩子”?黑袍人的話引得圍觀群眾軒然大波。周卿冉隻好拍案,讓他們安靜下來。


    麵對公堂威嚴,圍觀人群隻好安靜下來了。公堂恢複平靜周卿冉才道“李姑娘你繼續”。


    李曦月這才繼續道:“別人不會,但你會,因為你和令夫人都是南疆人,你們都想憑借超高的蠱術回到故土贏得族人的認可。當你們得知湯府以前的主人是南疆製蠱高手時,就有了不惜代價買下湯宅的想法。


    而且你們很幸運,由於湯宅的前主人乃是蠱術師,因此很多人都介意。他們都怕不小心著了道,中間幾年都無人問津。知道這個消息的你們大費波折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集資,偽造成商人購下湯宅。


    而你入住湯宅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將醉夢軒的湯夫人接進湯宅,這樣一來你們就可以掩人耳目,私下尋找前任房主遺留的煉蠱秘術。隻可惜你們幾番嚐試都失敗了,最終你們決定鋌而走險以人練蠱。


    可是你們要如何人不知鬼不覺的找到練蠱的人,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娶妾,一個貴人家族失蹤妾室無人會在意,更何況再加上鬼怪邪說。最重要的是我們查過了湯宅的妾室都是些賤籍,她們的死活根本無人在乎。


    哪怕這樣你們依舊沒有成功,你們煉製的蠱蟲生存力太低,根本無法控製人體,於是你們就將之前養在妾室身上的蠱蟲給刨了出來,這就是為什麽湯宅的人骨頭部有窟窿的原因。


    本以為這樣就已經極致殘忍了,可你們卻喪心病狂的想到以胎養蠱的方法。隻可惜你是一個閹人,一個閹人又怎麽會有孩子,於是你便找了他代替,為的就是找到一個得到的寄生體”。


    被戳中痛點的製臘人憤怒道:“你胡說”,說著就動手。齊慕楠迅速命人將他拿下。黑袍人也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質問他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隻要你說不是我還是會相信你”?


    製臘人卻苦笑了起來嘲諷道:“她說的是真的又如何,枉費你一片赤誠。其實你就是個傻子,綠兒她根本不愛你,她願意委身於你無非就是你有利用的價值。不然你覺得她為什麽她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要飲酒,那不過是她用來麻痹自己而已”。他的話徹底激起了黑袍人的憤怒,上手就要殺了他。


    公堂內陷入混亂,為了讓案子真相大白,周卿冉不得不命人將兩人分開,分別給二人上了鎖鏈。得知自己一腔真情蒙受欺騙黑袍人願意交代所有罪責。據他所述,在進入湯宅前他是一個遊俠,在湯府做客時不小心喝醉玷汙了湯夫人的清白,不過現在想想那應該是他們夫妻計劃好的。


    當時湯洺隘捉奸在床卻願意饒過他,還向自己道出了不能人道的秘密,求他留在湯宅別院,替他留個香火。他雖知不妥,可自己做錯事在先也就答應了,一來二去就對湯夫人動了情。直到她懷有身孕,黑袍人才打算離開。


    誰知天意弄人,臨走時他發現他已經離不開湯夫人。於是他求湯洺隘留下自己,做他的下屬,替他辦事,聽他差遣,隻要你陪著她們母子,自己願意生活在暗處。從那時起自己就是湯洺隘的一個影子,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湯夫人難產而亡,胎兒也死了。她臨終的遺言就是讓我協助湯洺隘找出畫中的秘密,練成最高蠱術。他相信了,他發誓一定會替湯夫人完成生前的遺願,這就是他為什麽一定要解開壁畫的理由。


    眾人相信黑袍人所言,齊慕楠也起身走到製臘人湯洺隘的身旁道:“你就是當年假死在淨事房的小太監,要我沒猜錯,當初在東院見到的黑袍人是你”?


    湯洺隘埋怨道:“當初要不是你費了我的武功,我何苦走到這一步。更不會找這個窩囊廢替我”。他見鄙夷的目光看向黑袍人道:“你經曆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再告訴你個消息我夫人和她肚裏的胎兒也是我的手筆。而這一切都怪你,你千不該萬不該偷走了她的心,讓她違背了我們之前商量好計劃,她若是沒有反悔我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


    我們將成為最出色的煉蠱師,可她呢,自從有了孩子一切都變了。她一度求我放過你們的孩子,甚至有要與你遠走高飛的念頭,她該死。為了更好的控製她,我給她下了情人蠱,將她控在身邊,讓她言聽計從,將原計劃實施,讓她親自將蠱蟲種入胎心。


    可我忽略了一位母親的強大,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們,一再違背我的命令。既然她那麽不聽話,我隻好成全她,將她的命與胎中之蠱連在了一起。就這樣她的生命被蠱蟲一點點的侵蝕,她本可以將蠱毒轉入到胎兒身體裏的,但她沒有那麽做,所以她死了”。他瘋批的大笑起來,全然不知黑袍人眼中的恨意。


    在湯洺隘的言語刺激下,黑袍人用盡全力掙脫束縛,眼神裏全是恨意,招招致命的攻擊湯洺隘。將湯洺隘按在地上打,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湯洺隘的身上。


    看著湯洺隘被打的奄奄一息,秦霄才出手阻止黑袍人。可此時的黑袍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顧一切的怒吼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他逢人就攻擊,在秦霄和一眾衙役的阻攔下。被打的湯洺隘將一把匕首插入了黑袍人的身體道:“讓你打我”。


    隨著血液的流出黑袍人瞬間倒地,嘴裏念道:“我...來...找...你了”,隨即閉上了雙眼。這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湯洺隘被衙役押住,按倒跪在地上。周卿冉嗬斥道:“大膽湯洺隘,你竟然公然行凶,藐視公堂。來人將它給我拉下去,明日午時立即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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