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啞口無言,袖紅樓的東家淡定道:“我這袖紅樓周大人,你可都搜完了,可是一無所獲。周大人這般行事,恐怕不能服眾”?


    “是嘛,那就先看看這個再說”。秦霄將手中的人推了出去。見李曦月和齊慕楠霸氣十足的走了進來,周卿冉和劉若姌格外驚喜。“李姑娘”,周卿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劉若姌欣喜若狂的跑到李曦月身旁道:“李姐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李曦月微笑著道:“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一方驚喜一方憂,袖紅樓的東家怎麽都不敢相信她還活著,下屬明明告訴她,李曦月已經身受中毒了,怎麽可能還活著。圍觀的群眾中有人很快就認出了李曦月的麵孔道:“這不就是蝶雲姑娘嗎,這究竟怎麽回事”?


    眾人仔細確認,確認是那個一舞驚人的蝶雲姑娘。都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袖紅樓的東家,有人更是直接道:“東家你可是告訴我們蝶雲姑娘已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敢情你是拿俱弄花臉的人忽悠我們”?


    袖紅樓的東家麵對眾人的質問,依舊淡定的否認道:“他們是一夥的,蝶雲姑娘已死,大家不要被她欺騙”。


    李曦月道:“水靈姑娘事到如今,還要狡辯嗎?大家夥都看看是否認得此人”。李曦月指著身後走來的婢女道。圍觀著看到婢女道:“這不是袖紅樓的丫頭小紅嗎”。


    “沒錯,她就是袖紅樓的小紅姑娘,說來也是碰巧,我們才剛剛到袖紅樓門口,便看到正要逃走的小紅姑娘,見她可疑就將她帶了回來。咋料小紅姑娘卻給了我一個驚喜,這是從小紅姑娘身上找到了,袖紅樓東家販賣孩童還未燒完的半張證據。上麵的內容與無錢賭坊搜集的內容有所吻合”。李曦月將未燒完的半闕紙張交給了周卿冉,隨後拔出身旁衙役的刀架到從山裏帶回的人證身上道:“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你這顆腦袋可就長不到你身體上了”。


    李曦月的警告,令那人心生畏懼,他見到過她的厲害,出手狠辣。這讓他不得不交代了袖紅樓販賣孩童的事實,甚至交代了販賣的過程。圍觀的人紛紛指責水靈喪盡天良,知道自己逃不過的水靈卻笑了起來道:“喪盡天良,嗬嗬,喪盡天良的是你們”?她指向圍觀的人破口大罵,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她。


    她無望的道:“若不是你們是非不分,我又何至於此。他們都該死,那些孩子被賣那是對他們的救贖。我唯一失策的是,沒有把你殺死,我很好奇,你明明中毒了,怎麽可能不死”?她惡狠狠的盯著李曦月歇斯底裏的質問。


    不知為何李曦月竟然瞬間有些同情她道:“或許是我命硬,上天還不準我死”。水靈冷笑起來道:“你們都指責我,都覺得我該死是不是,可你們都知道我經曆了什麽嘛,我的一生從出生就注定了悲劇。我的的父親為了不讓我受世人唾棄,以身試藥毀了自己的容顏,就為了治好我與生俱來的胎印,七歲前,我太小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和嫌棄,因為我不懂那是一種羞辱與唾棄。所有的不公都有父親替我承受。


    但七歲那年,我懂了,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死活都不同意,麵對村裏的指指點點我更是想過自殺。但被我父親及時發現了,他不忍心看我一蹶不振,就殺了一個人,剝下一塊皮膚,將它根據我的容顏製成麵具,戴在臉上。麵具很成功,可那根本不是長久之計。於是我父親為了我決定外出尋找其他救治之法,這一去就是十年”。


    見她停頓,李曦月道:“可我聽說,這十年是村裏人在照顧你,你怎麽忍心害他們骨肉分離”?


    水靈眼裏透露著無盡的恨意道:“照顧我,嗬,嗬,我也以為他們是在照顧我,所以我對他們感恩戴德,隻要我能做的,我都會無條件的幫助他們。可他們呢,一心想算計我家的求子藥,真的是太可笑了,哪有什麽求子藥,那不過是父親為了讓他們照顧我的一個幌子罷了。誰知他們竟然像魔怔一般,我不給他們,他們就欺負我。我當時心裏恨死他們了,於是我就偷偷的研製毒藥,告訴他們那就是得子的安胎藥。可笑的是他們竟然信以為真,對我更加尊重,哪怕他們之後生下的都是畸形兒,他們也毫不懷疑,反而覺得是風水出了問題。四處請訪道士,神婆等各種裝神弄鬼之人”。談到這些她似乎感到了很開心,發瘋似的笑了起來。


    “原來雨隱村後來那些不健全的孩子,都是因為服了你的藥”?周卿冉感歎道。


    水靈臉色一變道:“都是她們自找的,我也想讓他們嚐嚐被人唾棄的滋味。但讓我想不得的是,我那十年未歸的父親,竟然在那段時間回來了,他說他帶回了顏丹,可以徹底治療我臉上的印記,不用再戴麵具度日了。聽到可以徹底擺脫麵具,我自然很開心,迫不及待的服下了丹藥,而我的容顏也真的恢複了。我再次對生活感到了希望,本以為一切都會就此改變。


    那知三天後一群官兵並以偷盜官銀的名義尋找至此,其實不用想我也猜得到,他們就是為了顏丹而來。隻是哪怕他是官差又如何,他是男人,終究逃不過美色,才看到我,他就淪陷了。我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我搶劫村民,勒索財物,欺淩村民。以強迫的方式逼我嫁給他。他的行為太讓我失望了,於是我在我明明是為他們處對與他成婚的前一天晚上,我親手殺了他們,先給他們服下迷藥,然後趁他們昏迷之際殺了他們。


    可我不明白,我以為除了他們,雨隱村的人就會感謝我,替他們除了禍害。沒想到他們竟然害怕擔責,竟然把我僅存的一點善意,被他們踩得粉碎。他們找來神婆,將所有的錯都歸在我身上,使我受盡折磨。我父親為了救我,被他們打殘,扔到了山裏。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就在我意識昏迷時一個小男孩出現了,是他救了我。


    之後我逃出了雨隱村,我再次以為我終於可以擺脫所有不幸,開始新的生活了。可命運總是那麽不公平,我才剛到岐山縣,就被人搶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甚至受人欺騙,將我轉賣到各種風月場所,幾經流轉,我好不容易攢了錢,給自己贖身。重獲自由的我,再次回到了雨隱村。發現我父親還活著,我們相認後,決定向雨隱村討債。


    父親憑借醜陋的樣貌與失蹤的的時候,假扮成鬼,要他們受到內心的譴責,可這還不夠,我們還要他們遭受骨肉分離之苦,所以我創建了袖紅樓,暗中專賣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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