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轟鳴在空中炸開,日向悠鬥拉開窗簾的一角,看向遠處送葬的隊伍。


    四名戴麵具的暗部扛著棺材,在村民和忍者的注視下走向墓地,隊伍靜悄悄的,人們沉溺在哀傷的氣氛中。


    “卡卡西這小子,現在恐怕躺在棺材裏發呆呢。”


    日向悠鬥嘴角輕翹,坐回椅子上,對小南道:


    “你覺得,宇智波帶土那家夥能活過今天麽?”


    紫發女人想了想,有些不確定:


    “應該……不會死吧?他可是擁有時空間忍術的男人啊,一心想著逃跑,木葉很難攔住他。”


    “我賭宇智波帶土必死。”日向悠鬥搖頭:


    “大蛇丸是個不擇手段的領袖,相比於三代,他的底線更低。”


    “欸?可是悠鬥大人,現在木葉的主事者應該還是三代吧?”


    “馬上就是大蛇丸了,這裏畢竟是我生活長大的村子,隻看這兩天接待你時木葉高層的微表情,我就知道第五代火影的繼位大典肯定在籌備了……最遲在明年這個時候,猿飛日斬就要退了。”他頓了頓,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


    “說實話,我挺期待大蛇丸今天的表現,木葉三忍中,就屬他心智最高、潛力最大。”


    小南噗嗤一樂:


    “悠鬥大人,我還以為您會偏袒您的老師蛞蝓公主呢。”


    “有什麽可偏袒的,就事論事罷了,雖然老師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確實很高,但作為忍者,大蛇丸是更出色的那個。”


    “好像確實是哦,我第一次看到[大蛇流]替身術時都驚呆了,沒想到一個人的身體可以扭成那種形狀,跟野獸一樣……”


    跟野獸一樣?


    不知怎麽的,日向悠鬥腦海裏突然蹦出很多不合時宜的畫麵——


    四年前的那個夜晚,自己和老師做了師徒間不應該做的事情,當時自己情緒激蕩,過程中沒有控製力量,把老師弄得著實有些慘。


    不過話說回來,那晚,老師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勳章”也不少,離開木葉後,自己檢查了身體,發現最嚴重的傷居然是背後的抓痕和胸膛的咬痕。


    哼,我們師徒兩個才是野獸呢……


    日向悠鬥摸了摸鼻子,將紛亂的念頭壓下,擺擺手回到裏屋:


    “小南,接下來不要打攪我,在木葉和帶土爆發大戰的時候,我要把濕骨林的通靈血契偷出來,你不用做任何動作,和其他人待在這裏就好。”


    “是,悠鬥大人。”


    ……


    猿飛阿斯瑪蹲下身子,兩隻臂膀托舉輪椅的底座,連帶著輪椅上的自來也一起抗上台階,輕輕放在辦公室裏。


    “辛苦了,阿斯瑪。”自來也錘了下阿斯瑪的手臂:


    “鍛煉得很好啊,小夥子。”


    “自來也前輩,四年前村子遭遇危機,我就明白身為火影之子的我,必須背負更重的責任才行,鍛煉強度提高了一倍!”


    “好小子,不愧是猿飛家的種,來,本仙人送你一個好東西,這可是暢銷忍界的《親熱暴力》啊……”


    “唉,自來也前輩,我不看這些東西的……”猿飛阿斯瑪將書藏在懷裏,偷偷給對方豎了個大拇指。


    “阿斯瑪,快點走啊?”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夕日紅皺眉道:


    “集合的時間快到了。”


    “好的!”猿飛阿斯瑪先是應了一句,然後回頭對輪椅上的男人道:


    “自來也前輩,這段時間火影辦公室就屬於你了,隻要別被外人看出破綻,你想做什麽都行……”他頓了頓,補充道:


    “除了去東石街45號。”


    “我知道。”自來也笑了笑:


    “那是雨隱村的臨時府邸,我殺了漩渦長門,如果小南看到我,恐怕會控製不住自己吧。”


    “自來也前輩您理解就好……”猿飛阿斯瑪苦笑著撓撓頭:


    “畢竟,當時您不宣而戰殺入雨隱村,還弄死了她唯一的摯友長門,咱們關上門說一句實在話,村子確實有點理虧啊……”


    自來也一愣,陡然沉默下來。


    他怔了很久,剛想抬起頭說些什麽時,卻發現台階上已無猿飛阿斯瑪和夕日紅的身影。


    不宣而戰侵略雨隱、殺掉曉組織的領袖……我這麽做,不都是為了村子麽?


    蛤蟆仙人預言,我的徒弟是命運之子,會給世界帶來重大變革,長門已經深陷痛苦和仇恨之中,又有輪回眼,如果不殺,忍界必會遭受前所未有的災難。


    然而自來也知道,此刻的自己,連追上去糾正阿斯瑪錯誤說法的能力都沒有——自己還坐著輪椅啊。


    他黯然歎氣,揚起臉,任由夕陽的光暈射在自己臉上。


    遠處的火影岩靜默無言,四座巨大雕像俯視著村子,每天都被無數人敬仰。


    大蛇丸的臉……很快就會出現在那上麵吧。


    自來也這般想著,歎了一口氣。


    繼位大典的時候,必須把這小子灌醉才行。


    ……


    深夜。


    木葉陵園。


    深邃黝黑的林子裏,穿著黑袍的宇智波帶土緩緩走出。


    他戴著奇異花紋的麵具,並且剪短了頭發。


    獨眼麵具下,寫輪眼的三顆勾玉緩緩轉動,流露出就連帶土本人也察覺不到的複雜情感。


    卡卡西,天才如你,也會在不到二十歲的年齡死去麽……即使脫離戰爭,忍界也依然是被血液浸透的地獄啊。


    宇智波帶土離開林子,靠近那個白天新挖的墳墓。


    陵園是木葉重地,但看守力量從來都是形同虛設,墓地的精神屬性大於實際價值,而且畢竟位於村內,這裏的保衛工作一直不受重視,對於擁有神威的帶土來說,侵入陵園簡直是輕車熟路。


    他在途中摘了一朵白色的花,走到卡卡西的墳墓前,將小白花放在墓碑下,然後抬起手,開始挖坑。


    隻過了不到兩秒,帶土就碰到了棺材蓋,他雙手一撕,棺材的頂部粉碎,露出了旗木卡卡西的身體,他穿著代表安眠的特製和服,雙眼緊閉,看起來仿佛睡著似的。


    宇智波帶土彎下腰,就要摘掉卡卡西的左眼。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


    卡卡西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攥著一個相片。


    金色頭發的俊朗青年、充滿活力的宇智波男孩、沒精打采的白發少年、歡快美麗的少女……相片裏,水門班的四人眼中都帶著笑意,似乎跨越時空,正看著帶土笑。


    戴著麵具的年輕人身體一顫,足以打碎山崖的手臂居然重於萬鈞。


    ——他露出了破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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