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


    “站住!”張朝見那個孫濤,一臉陰邪的笑意,不禁喝道。


    可是那個孫濤卻不曾停,還在一步一步的朝張朝走去。


    嘴裏念道:“月神大人,會保佑我的,你們連給月神大人建廟都敢阻攔,你們是背叛神明之人,你們才是一幫惡徒。”


    言罷,那孫濤徒然從懷裏掏出一把刀來,朝張朝刺去。


    噗!


    張朝快刀出鞘,刃芒如電閃,劈砍在了那個甲家孫管家的脖頸上。


    “啊!”孫管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眼神滿懷期望的看向甲平。


    因為甲平答應過他,隻要願意犧牲,那麽從此甲家保他孫家在外城,榮華富貴。


    這本是計劃好的。


    但見捕頭張朝動手殺人,甲平還是心頭一凜,被嚇得後退了數步,跟著抬手指著捕頭張朝,叫道:“殺人了!外城捕房的捕頭不分青紅皂白.....殺人了。”


    “你們觸怒了月神大人,你們不得好死!”


    “來人!給我擒下這幫惡徒!!”甲平話音甫落,立時便有數十人朝周圍的士兵以及閻張兩位捕頭衝去。


    有些群情激憤,莽撞衝動的信徒百姓,也跟著叫囂,朝前衝去。


    “殺了他們!他們不遵月神大人,是想害了我等。”


    “甲老板不過是想在這裏建一座月神廟,他們都不準許,實在是可惡。”


    “殺了他們,讓他們給孫管家償命.....你們官府的命是命,我們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赫然間,百姓信徒,甲家家奴打手護院,開始衝擊府城的兵馬和捕房的差役。


    “站住!不許亂動,不然王法處置。”閻吉喝道。


    但此時,義憤填膺,被甲家收買或是鼓動情緒的百姓信徒,哪裏肯聽他們的。


    劈裏啪啦!


    蓬蓬蓬!


    刀劍相抵,發出金鐵碰撞之聲。


    那些拜月教信徒好似瘋了一般,持著武器,或是掄著拳頭,就趕上前。很多人似乎都忘記了,他們是普通人,哪裏是武者或是修士的對手。


    不過,外城的兩位捕頭不曾發話,這些差役也不敢亂來,不然真殺了百姓,怕是惹下大禍。


    可百姓信徒們,卻不管這些.....


    再加上,甲家打手護院是真的凶,身上都帶著武器,所以很快,便見了血,有數名城主府守衛在紙紮鋪周圍的士兵,以及捕房的一名差役,受傷倒地。


    “閻捕頭,怎麽辦?”


    “現下,隻能聽你的了,你們閻家和城主府的關係不錯,我可是丁點關係都沒有啊!”捕頭張朝急得不行,求救般看向閻吉。


    閻吉見那些百姓信徒,一臉凶狠,那些甲家打手護院,一臉猙獰,嗜殺。


    當即他吩咐道:“後退三米!若是,誰人敢上前,格殺勿論!!”


    很快,府城的士兵和外城捕房的差役,後退了三米。


    但,甲家那幫打手護院,卻是不管不顧,衝殺而來。


    無可奈何的士兵差役們,隻能是揮刀廝殺。


    兵器交鋒,喊殺聲震天。


    利刃割破皮肉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一具具屍體倒下。


    但,甲家打手護院,實力和兵士以及外城捕房的差役比,卻還是要弱上一籌的。他們拚殺不過,朝後退去,就使得那幫百姓信徒,變得膽怯。


    見狀,甲平朝一名親隨喝道:“還等什麽,激活月神像!讓月神大人賜福。”


    “是!”一名甲平的親隨,當即搬來一個酒壇子。


    打開後,直接將壇子裏麵的液體潑到了月神像上。


    嘩啦!


    液體順著高大的月神像,往下流。


    並非酒水,而是鮮紅的血液!!


    原本沉寂的木雕月神像,在被潑血之後,竟瞬間赤紅起來,而後一道血色的場域快速朝周圍蔓延,不過頃刻間,便籠罩了百米範圍。


    “是血色場域!”


    “可惡!看來這次拜月教要搞的事情很大啊!”捕頭張朝神色略顯緊張。


    閻吉的表情同樣難看無比。


    血色場域,類似於法域、刀域、劍域,凡是在其中的百姓信徒,隻要對月神給予期望,抑或是成了拜月教的信徒,都會受到血色場域的影響,而變得瘋狂暴戾。


    極具攻擊性!


    果不其然。


    在血色場域的影響下,那些甲家的打手護衛,周圍的百姓信徒,都徹底瘋癲了一般,嗷嗷叫,如野獸般,朝那些兵士和差役撲去。


    一個個宛如死士,悍不畏死,凶性極大。


    見狀,並未受到影響的甲平,反倒是微微一笑,而後,帶著他同樣未受到影響的老母親,退後。


    “孩兒,他們這是怎麽了?”甲平的老母親,顫顫巍巍的問道。


    也被此時的場麵嚇得不輕。


    甲平卻眸光沉沉,攙扶住他老母親的胳膊,一臉敬重的說道:“母親莫怕,他們是在給您祝壽.....等今日過後,若能再得到月神大人的賞賜,咱們母子二人,便能超脫凡俗了。”


    “真的嗎?”甲平的老母親問。


    甲平笑嗬嗬道:“真的,到時候後,咱們便可前往郡守府,去拜見【拜月教】的主教大人了....以後,咱們家會得到拜月教以及月神大人的長久庇護!”


    “您老,也會福壽安康,長命百歲的!!”


    甲平的老母親,點點頭,沒說什麽,可麵容蒼老的她,見到那些倒下的屍首,淌出來的血,還是覺得恐懼。


    噗噗噗!


    捕頭閻吉和張朝,別無他法,隻能是動手殺人,憑他們的武力值在這外城,依然是高端戰力了。


    就甲平手底下的那些打手護衛,在他們手下不堪一擊,不過一刀罷了。


    “嗬嗬!”


    “二位捕頭殺得可還過癮?!”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進了閻吉耳中。


    閻吉和同樣聽到聲音的張朝,舉目看去。


    卻見,秦家紙紮鋪對麵的天福棺材鋪中,走出來二人。


    此二人,手裏都各自拿著一隻縮小版的木雕月神像。


    “是拜月教的邪徒!”張朝怒喝一聲。


    邪徒和信徒是不同的。


    信徒大都隻是信奉,而邪徒不光是信奉,已經成了【拜月教】的走狗,受到驅使,做一些髒髒齷齪的事。


    比如上次上元節采蓮戲上的暴亂事件,都是拜月教的邪徒所為。


    而這二人,甲平自然是認得的,正是昨日在甲府,他所恭敬麵見的二人,一個叫李闖,另外一個叫張寒。


    見到二人現身,閻吉和張朝縱身一躍,直奔二人而來。


    而李闖和張寒也未閑著,激發了月神像。


    頓時兩道血光,分別沒入他們的身軀。


    下一刻,二人身形拔高,壯碩如牛,迎著襲來的閻張兩位捕頭衝了上去。


    嘭嘭嘭!


    四人,二對二,當街廝殺了起來。


    不少受到波及的百姓信徒,慘死其中。


    實力方麵,閻吉略勝李闖一籌,而張朝和張寒旗鼓相當。


    半炷香後。


    秦家紙紮鋪竟被百姓信徒給攻了下來。


    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那些兵士和差役扛不住,即便他們武力強出不少,但不還有句話嗎,雙拳不敵四手,他們的氣血和真氣一直都在消耗。


    反而百姓和信徒,竟然越聚越多,越戰越凶!


    不過,隨著那尊巨大的月神像上的血光,漸漸衰弱,周圍受到影響的百姓信徒,似乎也清醒了許多,眸中凶厲暴虐的血色在慢慢消失。


    噗嗤!


    正在和閻吉,交鬥的李闖大腿上受了一刀,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翻開的皮肉中,滲出血來。


    與此同時。


    周圍那些拜月教信徒,殺光士兵和外城捕房差役後,便朝閻吉和張朝這邊圍攏而來。


    場麵一度變得很是混亂。


    “閻吉,要不要先退回捕房?”張朝有些體力不支,他是名道門修士,身上所剩的靈力已然不多了。


    “不能退!城主府該是已經收到了消息,府主大人不會坐視不管的....”


    “咱們要是退了,豈不是丟了外城捕房的顏麵....殺吧,血戰到底,大不了和這兩個拜月教的邪徒,一塊死!!”


    與此同時。


    城主府也的確是收到了消息。


    府主嚴魁眉宇凝重,雙目猶如噴火一般。


    下令道:“調集三千府兵,前往外城,膽敢阻攔者,統統殺死!不論百姓還是拜月教的信徒!!”


    “是,府主大人!”內城都尉,搬血境後期武者,鍾子離領命。


    帶著內城神捕沈三刀、翁沛之,以及三千府兵,趕往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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