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去是一定得去的,躲不掉。”


    除非她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綠燈亮起,車穩穩行駛出去。


    蔣廳南遲遲沒表態,兩人仿佛在靜謐的空氣中,做著對立的思想鬥爭。


    一路上相安無話回到南灣。


    南灣的房子開始就沒配備管家跟保姆,素日裏都是秦阮自己住,自己打掃。


    蔣廳南回來得少,有時是一個月一次。


    更甚者是兩個月一次。


    突然要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半個多月,秦阮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兩人不算熟的人朝夕相處,是需要一個過渡期的,她不確定,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跟他在這段過渡期裏,把關係磨合調劑好。


    往往很多的矛盾,都是從長時間的同居慢慢顯現。


    秦阮站在門前按指紋,蔣廳南就在她身後,距離很近。


    他噴灑的氣息滑進她耳背,門落鎖的聲音與他撲麵而來的動作幾乎是同時。


    蔣廳南發狠的親她嘴。


    僅剩的左邊嘴角也破了。


    血腥的味道特別重,在嘴裏四處彌漫。


    “蔣廳南!”


    秦阮也是被弄得氣不打一處來,打他雙臂間掙紮開,手掌直逼他胸口把人往外推。


    “不能親?”


    此時的蔣廳南如卸下斯文的外殼,有點攻擊性。


    她臨危不亂,鎮定自若:“如果是剛才在車裏的事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可以跟你道歉,沒有提前知會你,是我的錯。”


    “是不是不能親?”


    明朗的光線下,蔣廳南麵目憎紅,額前青筋隱隱凸顯,他重複逼問。


    秦阮想了又想,忍了又忍:“對我去西北有意見?”


    她知道他有意見,但不知道意見這麽大。


    兩人相距得近,他臉上從怒到平靜不過三秒鍾,秦阮幾乎都盡收眼底,舌尖在後槽牙掃過:“西北的項目對謝氏至關重要,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蔣廳南唇齒溢出的低笑聲帶著諷刺。


    他後退兩步,旁若無人的理了理襯衣胸口:“謝南州也在西北,你不知道?”


    秦阮心頭咯噔一聲。


    像是山野裏突然炸開的一道響聲驚到了她。


    許是三秒,又或者是更久。


    她聽到蔣廳南用那種不痛不癢的語氣說:“你們之前關係怎樣我不管,也管不著,既然你嫁進蔣家,該維護的名聲,該懂的利害關係得做好。”


    要說起淵源。


    她跟付少清的淵源,可比跟謝南州的深。


    偏偏蔣廳南光點後者,想必是私底下調查過什麽。


    慢慢的勾起一邊唇角,秦阮感覺兩片唇上冰涼:“你調查我?”


    “提及謝南州你就帶刺,看來我沒想錯,暗戀得很深。”


    蔣廳南的話是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她心上。


    當年謝南州警校畢業,原本是打算陪在謝聿青身邊的,調去總局不乏陳時錦的原因,但最關鍵的原因在她身上。


    秦阮十歲開始跟在謝南州身邊,朝夕相處之間暗生情愫。


    年少時的她不知道這層關係的脆弱性。


    揣著謝南州可能會心軟的僥幸,大膽表達自己的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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