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那婆子是送回去還是……”


    鳶歌把屋裏熏香都點了起來,又把關毛子的房間隔簾放下來。


    “送回去幹什麽,丟在這就好了,死了正好埋著荒郊野嶺得了。”


    謝清揮手扇扇鼻子,一臉嫌棄,“那畜牲臭死了!不知道丁五味怎麽看顧的!”


    鳶歌暗中讓屋裏丫鬟都下去,自己又快速把茶水給謝清煮好,“這是今年清明前的龍井,姑娘快嚐嚐。”


    謝清嗅了嗅,陰沉的臉上難得帶點喜色,“確實是清明前的,成色還這麽好,怕是宮裏才有吧,這個是不是姨母送來的?”


    “不是,這是大夫人給的,她說二姑娘最喜歡茶了,特意讓娘家人尋來的,還有雲南那邊的雪白尖,也是今年的……”


    鳶歌眼看著謝清黑下來的臉,聲音也慢慢弱下來。


    “雪白尖……大伯母真是大手筆啊,宮裏一年也不見得有多少,她一手就送了半斤還是八兩啊?”謝清問。


    鳶歌看她一眼,很小聲的說:“大夫人送了一斤。”


    謝清倒吸一口氣,忍了好一會兒,才說:“那龍井呢?”


    “這個多一些,有兩斤左右。”


    鳶歌連謝清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屋裏靜了許久,才聽見謝清的聲音。


    “有人送總比自己求都求不來的好,就拿雪白尖來說,畢竟宮裏有些主子連一兩都分了不著,我還有一斤呢。”


    雖然清嘴上說得輕鬆,但心底都怒火如翻江倒海的巨浪一樣,徹底將她僅存的理智焚燒殆盡。


    “把毛子抱過來,我給她梳梳。”


    鳶歌臉色驟然白了一下,立馬就勾下頭,默默在心底念一句,阿彌陀佛……


    毛子被抱出來時,渾身濕漉漉都,蜷成一團瑟瑟發抖。


    “姑娘……抱來了。”


    鳶歌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想著自己是個話都說不上的奴才,自己都自身難保。


    “嗚嗚嗚……壞……”


    毛子使勁往鳶個懷裏縮,眼前這個壞女人剛才把自己按在冷水裏泡,太可怕了!


    “洗了還是這麽臭!”


    謝清十分嫌棄,但還是忍著惡心接過毛子,“用了荷花露泡了,還是這麽臭,活該變不成人,做一輩子的畜牲。”


    毛子湛藍色的眸子忽然死死的盯著謝清。


    “喲,鳶歌,你瞧,這畜牲在瞪我呢!”


    謝清一臉戲謔,“還以為當久了畜牲,這小畜牲聽不懂人話呢!”


    鳶歌手指攪在一起,笑得格外難看,“那可不是,畢竟還是做了一段時間的人呢!”


    謝清撫著毛子濕漉漉的皮毛,似笑非笑的說:“從前我大姐姐也如你一樣,任我宰割的,自打先皇後生辰宮宴回來後,不僅變得聰明了,還特別狡猾,就跟換個人似的。”


    毛子看著她,抖得越發誇張,此時此刻的謝清,在她眼中就如吞噬血肉的惡鬼一樣。


    “可惜啊,她變了,我也會變,大家都會變。”


    “她一向瞧不上這個,看不起那個,我啊,今日定叫他高看問一眼!”


    謝清一瞬不瞬的盯著毛子,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鳶歌,把這畜牲毛都給我拔了,看著礙眼。”


    毛子瞳孔驟然一縮,死命的掙紮想逃,卻被謝清死死按住。


    ………


    “縣……縣主,我家大人說,今晚毛子在他屋歇著。”


    望著門口說話結結巴巴的護衛,謝芸忽然覺得一股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清明皺眉,“什麽啊?明明說好了,晚上給我把人送回來的,怎麽出爾反爾啊!”


    護衛都不敢看清明,就一直埋著頭,結結巴巴的說:“那個…就是毛子哥大人玩得……玩得開心,大人就把毛子留下來了。”


    謝芸眯了眯眼,臉色陰沉沉的,說:“天色太晚了,不管玩得如何,清明,你和平兒去把人家抱回來。”


    “不行!”


    護衛猛地抬頭,愣一下,立馬勾下頭,說:“不可…縣主,這會大人已經帶著毛子歇下了,清明姑娘去了,也是擾他們的。”


    謝芸臉色徹底冷下來,“去,立刻馬上把人給我抱回來!”


    清明和平兒一把推開想要阻攔的護衛,直直往丁五味那邊去。


    “慢點!清明姑娘你們慢點……”跟在後麵的護衛急得滿頭大汗。


    不過半柱香功夫,謝芸就聽見清明急急忙忙腳步聲。


    “怎麽———”


    謝芸話都沒說完,清明一下推門進來。


    “姑娘!二姑娘不是人!”


    清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來。


    謝芸皺眉,就見清明打開懷裏的布包,當謝芸看清裏麵東西時,臉色也白了一瞬。


    清明懷中的毛子奄奄一息蜷著,身上的皮已經被刮了下來,渾身血淋淋的發著顫。


    “毛是硬扒的,後麵才刮的皮。”


    平兒深吸一口氣,忍下心中怒火,“我們去丁大人那邊都時候,他還一直把這孩子用髒布捂著,血淋淋的,我們看著都受不了,何況才幾歲的孩子啊!”


    謝芸繃著後槽牙,深吸幾口氣,說:“去,叫大夫來,先給她止血。”


    “清明,把我那辮子拿過來。”


    謝芸抬起頭,眼神冷厲,直直隔著院子望著謝清那邊。


    “姑娘不可!”


    清明知道謝芸要做什麽,趕緊出聲阻攔。


    夜色正濃,月上東邊,謝清在屋裏坐不下去,就搬了椅子坐在廊簷下。


    “鳶歌,你再去看看,那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鳶歌點點頭,就往謝芸那邊小跑過去,一邊跑一邊還在擦手。


    結果剛穿過廊簷,一隻手捂著鳶歌的嘴把她往暗處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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