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你就這點本事了?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臉還要嗎?”


    謝芸轉頭看著謝安:“你也是蛇鼠一窩,不要臉的東西!”


    謝威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說:“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幾句吧,芸娘你也別妒忌,你二妹妹一向比你聰明伶俐,這法子至於誰提出來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謝清應和著說:“父親,大姐姐善妒,我不會同她計較的。”


    說完,謝清望著謝芸,眼中滿是不屑和得意,唇角邊盡是張揚的譏諷。


    賤人!救災的法子是你想的又如何?


    父親連著三皇子都站在我這邊,你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的!


    看著眾人一唱一和的說辭,謝芸冷笑一聲,前世她封後那一年,恰逢百年難遇的雪災,狀況也如今日一般,她領著親信日夜堅守災區,耗時半月才想出救災之策,但計策始終是計策,至於如何施展、後期如何實地解決......


    謝芸沒在說話,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治。


    周治麵上毫無波瀾,但對上謝芸漆黑的眸子,心中到底閃過一絲絲愧疚,不過轉念一想到謝芸先前那般欺辱自己,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他望著謝芸,得意的笑起來,說:“如此甚好,我便立刻回宮,上奏父皇,災情緩解後,在給二姑娘論功行賞!”


    謝清和謝安對視一眼,都露出滿意的笑。


    邱長恒這時插一句,“三殿下豐神俊朗,清清表妹天女之姿,真是.....”


    他話沒說完,隻是笑得有深意,目光在周治和謝清身上不斷徘徊。


    謝威皺眉,冷聲道:“胡鬧!三殿下也是你能渾說的!”


    說完,他趕緊抱拳向周治賠禮,“三殿下,莫要見怪,我這侄兒就這樣,胡言亂語的。”


    周治笑笑,說:“無礙無礙,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二姑娘確實是天女之姿,家世清白,確實是.....”


    他也說了半截話,至於後麵沒說的話,讓謝威心中大震,欣喜的望著謝清。


    三殿下這話什麽意思?


    難不成真的瞧上清清了?!


    謝清臉上浮起一層羞紅,姿態也不自覺扭捏起來,完全一副小女孩懷春模樣。


    謝芸不想和周治有過多糾纏,話都沒說,就悄然離開院子。


    才剛進屋,清明頓時就哭了:“二爺他們怎麽能這樣啊!”


    謝芸撣掉肩頭的碎雪,“他們不是一向如此嗎?”


    看著謝芸無所謂的模樣,清明更委屈了,“明明是姑娘想出的法子,那些人不要臉據為己有,還有三殿下也做偽證,竟然幫著二姑娘搶姑娘的功勞,真是讓人嘔心!”


    “陛下的封賞我也聽說了,黃金萬兩不說,還能加官進爵,封賞稱號,那可是平步青雲的大好機會啊!他們居然能這麽不要臉啊!”


    謝芸笑笑沒說話,若不是能加官進爵、封賞稱號,二房的人會冒領嗎?自然不會。


    謝清你可要好好享受這份榮譽啊,我費盡心思把你捧得這麽貴,你可別這麽快就摔下來啊!


    第二日,周治就將謝芸提出的法子整理好,跟著謝威一同呈給皇帝。


    具體細節如何,清明沒打聽出來,隻是知曉,當日下午,皇帝龍顏大悅,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狠狠褒獎謝威一通,並且允諾更加豐厚的賞賜。


    謝威和周治順勢提出這法子是謝清想出來的,但謝清到底是未及笄的姑娘,不方便,他們也隻是記錄呈進宮中來。


    一時之間,謝家二姑娘謝清名聲大噪,名揚千裏。


    從謝威回來後,謝家大門就沒關上,來往的官員、皇親國戚就差一點把謝家門檻踏破。


    一直到正月十五,謝家上下都是熱鬧非凡,尤其是二房那邊,幾乎是鞭炮連天,笑聲不斷,而府中有眼力見的,紛紛巴結二房,不過半月,大房和三房冷冷清清,連說話的人都沒幾個。


    在元宵節那日,謝府更是熱鬧非凡,人群絡繹不絕,隻有大房靜悄悄的,謝芸坐在閣樓上,看著熱鬧不絕的二房,冷笑一聲,真是熱鬧啊。


    邊上的清明氣不過,“這一切明明都是姑娘你的功勞才是,二姑娘真是不要臉!呸呸呸!晦氣!”


    望著清明邊罵邊踩地的模樣,謝芸難得笑起來出聲,左手支著下巴,眯眼望著灰蒙蒙的天,隱隱約約中,還能聽見邱氏張揚的笑聲。


    忽然,謝芸眼眸就像蒙上一層暗影,透著晦暗不明的恨意,語氣清淡:“不急,好戲還在後麵呢!”


    就在謝家大肆設宴時,宮中邱貴妃傳出消息,說陛下和皇後娘娘打算召見謝清和邱氏,謝威一聽,還以為皇家要給母女兩封賞,立馬找了老夫人,急急忙忙給母女兩從頭到家置辦一身奢華至極的服飾珠釵。


    正月十七早上,天都沒亮,謝威就進了宮,謝清和邱氏在家中滿心歡喜等著宮裏內侍召見。


    謝芸剛好穿過大廳,打算去看看謝長樂,不巧同母女兩撞見。


    謝清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冷哼一聲:“謝芸你怎麽在這?!”


    現在謝清都敢直呼大名了?


    謝芸望著謝清,似笑非笑道:“這是我家,我為何不能在這?”


    謝清一噎,但隨後想起什麽,唇角微微揚起,說:“最近府中這般熱鬧,怎麽不見大姐姐出來走動走動啊?”


    謝芸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謝清看了一會,才說:“吵得很,我喜靜,就不走動。”


    “這樣啊,我還以為大姐姐是生氣了,所以才會這樣。”謝清整理華貴的裙擺,舉手投足間都是嘚瑟張揚。


    謝芸懶得看,話都沒接,就領著清明去了崔氏的院子。


    結果,她前腳才進崔氏的院子,後腳謝威一臉陰沉回來,一見打扮奢華的邱氏母女,張嘴就罵:“鼠目寸光的蠢貨!”


    謝清和邱氏當時就傻眼了,不是說好等著內侍宣賞嗎?


    “謝芸那死丫頭跑哪裏去了!”謝威忍住怒火,到處叫人找謝芸。


    謝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預感,急道:“大姐姐在大伯母院子裏,我這就叫人去請來。”


    謝芸到自己院子時,謝威壓都壓不住心中怒火,暴吼一句:“你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那個救災法子行不通!”


    謝芸慢慢悠悠坐下來,皺眉望著謝威:“二叔你在說什麽,侄女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什麽叫你聽不懂,那天在花園裏,你自己說的,那個救災法子,現在出大事了!”


    謝威急得火燒眉毛,就差恨不得把謝芸揪起來,暴打一頓!


    “你知不知道,現在災民死得更多,但花出去的救災款更多了!都是你出了法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芸冷笑一聲,有功的時候,和她毫不相幹,有過的時候,讓她自己看著辦?


    謝芸捂嘴輕笑一聲:“二叔,這法子可是二妹妹想出來的啊,你怎麽跑我這來質問我啊?弄錯了吧?!”


    謝威一噎,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明明——”


    “這明明就是二妹妹提出的法子,當時邱家表哥,三殿下,對了,還有謝安哥哥都在的,他們可以作證啊。”


    謝芸冷冷打斷他,隨後讓清明搬來椅子,讓謝威坐下。


    “現在出了事,二叔你不應該去問二妹妹嗎?在這衝我大吼大叫做什麽?”


    謝威更急了,指著謝芸:“謝芸!這分明就是你出的主意,現在出了事就該由你來負責!”


    “你看看關外那些慘死的災民,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就算不想同我們有糾纏,你也想想那些災民啊!”


    謝芸笑眯眯,往背椅上一靠:“他們死活與我何幹?我憑什麽要救他們?”


    謝威當即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謝芸直發抖。


    “別說災民慘死,就是京中鬧饑荒,橫屍遍野,我照樣錦衣玉食,不愁半點人間疾苦!”


    謝芸慢條斯理的說著,眼神冰冷的望著謝威:“二叔你不就是仗著我父親長年征戰,無人為我撐腰,所以故意讓二妹妹冒領我的功勞,現在出了事,就想讓我去解決,天底下有這麽好的事嗎?”


    “謝芸!你什麽意思!”謝威猛地站起來,瞪著謝芸!


    謝芸看著他,單手支著下巴,笑吟吟望著謝威:“自己作孽自己活該,我就是這個意思。”


    “二叔別忘了,二妹妹可是人人稱讚的天下第一才女啊,區區解決法子她能想不出來嗎?”


    “再說了,我可是胸無一點墨、蠢笨花癡草包啊,你問我,是不是太離譜了?”


    謝芸的聲音溫軟如風,可謝威聽在耳中,就如厲鬼催命的嘶吼聲,冷不丁打一個哆嗦。


    他咽了咽唾沫,壓下心中怒火,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謝威軟下聲音,半哄半騙的說:“芸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眼下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災區那邊死傷無數,你看,那邊離你父親部隊那麽近,你說萬一暴動起來,你父親也遭罪,是不是?”


    謝芸眼眸一冷,緊緊盯著謝威的眼睛,聲音冷冷道:“二叔,我再說一遍,與我無關。”


    謝威暴怒,指著謝芸大罵:“死丫頭!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謝芸打了一個哈欠,揉掉眼角的淚花,一副困得要命的模樣:“二叔,我實在乏了,就不送你了。”


    說完,謝芸慢悠悠站起來,朝屋裏走去。


    望著謝芸的背影,謝威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隻是長歎一口氣,無可奈何的離去。


    謝威一走,平兒快速關上門,拍著胸脯大喘氣,旁邊的清明笑了笑,關上窗,點燃地龍,說:“外麵真是越來越冷了,就跟變天似的。”


    謝芸脫下披風,笑吟吟的說:“可不是嘛,天.....馬上就要變了。”


    第二天一早,謝府一下就冷寂下去,靜悄悄的,就跟死了人似的。


    謝威天都沒亮,就急急忙忙進宮去,二房也是關門閉縫的,連走動的丫鬟都沒見著幾個。、


    清明從外麵端了一碗雲吞進來,笑眯眯說:“真是大快人心啊!”


    “怎麽了?”謝芸放下古籍,一臉好奇。


    清明難得笑起來,“昨夜我聽人說,二夫人和二姑娘到老爺跟前哭,說這宮中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們還在苦等賞賜呢,當時二爺就火了,抄著手邊卷軸茶杯就朝二夫人身上砸,動靜可大了!”


    “哦?這是狗急要跳牆了?”謝芸眼角帶著笑,謝威不發火都是有鬼的。


    “最關鍵是,後麵三少爺去找二爺,聽說打得更狠,三少爺跑出來時,臉上都是傷。”


    “為什麽?”


    謝芸皺眉,就算謝安做錯事了,謝威也不可能把人打得這麽狠的。


    清明哼笑一聲:“要說三少爺也是蠢,明知道二姑娘冒領姑娘功勞,居然當著二房那邊人的麵嚷著要把姑娘你綁了,準備用刑逼你!二爺這才下狠手,痛打三少爺的。”


    蠢貨!


    他這一嚷,深怕人家不知曉謝威連著周治欺君?


    “那二姑娘呢?怎麽沒聽見她的消息?”謝芸問。


    一提這個,清明兩眼當時就亮了,頓時手舞足蹈起來:“其實昨夜最先挨罵挨打的是二姑娘,都是她不要臉,聽那邊的人說,二姑娘當時也是一臉血跑出來的,到現在都沒出過門呢!”


    謝芸眼角笑意更深,“看來二叔也是急狠了,連最疼愛的女兒都打傷了,有意思呐!”


    吃完雲吞後,謝芸讓清明給她換了一身棉襖,“走,我們去一趟二叔那裏。”


    “啊?為什麽啊?”


    清明一頭霧水,她這才高興一早上呢,姑娘這會要做什麽?


    “都說了,狗急了,是要跳牆,到底也是我二叔,我怎麽能見死不救呢?”


    謝芸整理好裙擺,笑意滿麵的望著清明。


    *


    “滾出去!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蠢貨!”


    緊著就是一個手掌大小的粉黛釉彩瓶砸碎在地上,碎片四濺。


    謝芸淡淡一笑,說:“二叔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


    一聽外麵人是謝芸,謝威眼睛陡然瞪大,手忙假亂踢開地上雜亂的物件,快速跑到門邊。


    確定外麵人是謝芸後,兩眼差點落下眼淚來,“我的祖宗啊!你總算來了!”


    就在這時,院門口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大姐姐你怎麽也來這啊!”


    謝芸回頭看,看清來人後,心中一凝。


    謝蓉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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