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胥書良一樣,被攻擊規避了的鍾鶯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有人被自己殃及池魚了。


    趁著木屋的牆被打破,她也朝外麵衝去。


    但是鍾鶯鶯隻跑出了不到五米,就怔怔地站在了原地。


    雖然隔著山脈,她沒法看到,但是她的天眼還是幫助她看到了東北方向那接天連地的巨大恐怖。


    從鬆果體一路連到脊椎尾骨的戰栗,使得她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還是因為從帝下之都到雙吉縣,封明旭一路沒有停留走得太快,所以鍾鶯鶯從來沒有向北邊看過,以至於沒有適應直接被自己的本能拿下了。


    看到鍾鶯鶯被自己的能力初見殺,封明旭大笑。


    任你奸滑似鬼,還是得吃我的洗腳水,勞資不告訴你覺醒了天眼,就是為了防著你。


    這次封明旭不敢再放鍾鶯鶯走,他上前死死地握住鍾鶯鶯的手腕,朝著山腳下走去。


    這霧太大了,他都有些分不清楚要接頭的地址在哪,天平網的任務帖子上說是在纜車路線下的一個小木屋。


    他得先徹底下山看到纜車了,再上山。


    結果當封明旭帶著因為本能衝擊還有些癡呆的鍾鶯鶯下山後,大霧居然很給麵子的消散了。


    於是封明旭很簡單的就重新定位了纜車,也很容易就發現了在纜車線路旁,那個屹立在山腳的,半殘的木屋。


    不死心的封明旭帶著鍾鶯鶯就要朝山上走,試圖找到其他的木屋。


    但是當他走遍纜車線路左右後,還是無助地回到了木屋旁,有些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推開了燃燒的木屋牆壁。


    看著被壓在地上,已經快成炭的焦屍。


    封明旭大罵:“我頂你個肺啊!我們是綁架啊,專業一點行不行啊?特麽的,既然你們就是接頭的人,那麽水靈個姑娘,你們那麽客氣幹什麽?”


    他渾然忘記了將自己帶入到剛才沒有發現木屋就是接頭地點的心境,當時的他可不會因為木屋裏的人是什麽動作就會放過別人,在交貨前,任何見到鍾鶯鶯的人都得死。


    那麽現在該怎麽辦?這單看上去好像砸了!


    砸了?不!


    封明旭立馬又想到,自己雖然幹掉了和自己接頭的人,但是並不代表這兩人就是自己的委托人。


    說真的,就大龍二龍這樣的,似乎還不夠資格接觸天平網。


    所以封明旭想到的是,既然接頭人沒有了,那麽就自己去找任務的委托人。


    到時候不管是騙,還是威脅,好歹先讓委托人接手了鍾鶯鶯再說。


    隻要完成了任務,到時候如果委托人要因為兩個倒黴鬼和自己結怨,那也要看他有沒有資格和自己對著幹。


    惹到委托人?封明旭不在乎!


    天平幣重要!這裏天平幣很重要!他隻想現在就完成任務!


    反正隻要委托人接手鍾鶯鶯,天平網就會認定任務完成,到時候自己會選擇天平幣獎勵。


    至於委托人自己承諾的其他獎勵,自然由天平網去拿。


    等拿到天平網的天平幣,自己縮回帝港市,雙吉縣的土鱉哪裏能找到自己?


    對,就這麽幹!


    於是封明旭一不做二不休,又用一顆子彈將木屋徹底點燃毀屍滅跡,隨後又抹除自己和鍾鶯鶯的腳印退回到了山上。


    在山上的樹林裏找了一個比較茂密的樹林,將鍾鶯鶯綁在了樹上。


    委托人肯定知道封明旭會帶著鍾鶯鶯來雙吉縣,現在接頭的人死了,等會兒委托人就會接到消息。


    等到他看到了木屋,就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動了手,到時候肯定會在整個雙吉縣搜索一男一女的目標。


    而且委托人肯定會著重關注鍾鶯鶯,他一定知道鍾鶯鶯的長相,所以在找到可以隱藏鍾鶯鶯的手段前,還是先以一個單身男性的狀態出現在雙吉縣。


    下樹前,封明旭想到了什麽,又拿出三枚帶有冰凍屬性的子彈,分別綁在了鍾鶯鶯的額頭和雙肩。


    “這次不會給你耍小聰明的機會了!”


    封明旭說著,一躍跳下了樹。


    而被綁在樹上的鍾鶯鶯,體溫則迅速下降,隨後被子彈維持在了一種類似於冬眠,體表溫度近乎為常溫,不會引起外麵動物察覺,自身又不會因為低溫而死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鍾鶯鶯別說動了,她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解決了後顧之憂,封明旭悄然混到了通過一線天進出雙吉縣的隊伍中,開始在雙吉縣遊覽起來。


    他打聽之後才發現,雙吉縣的城區道路基本上都是石板路,而主要交通工具也基本上都靠馬車。


    於是他想到,自己是否能夠租一輛大一點兒的馬車,然後將鍾鶯鶯綁在車廂裏隨車行動。


    這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裝作遊覽雙吉縣,實則是探查這次任務的委托人是誰。


    還別說,雙吉縣居然真的有這樣的服務,為了給遊客留下好印象,雙吉縣從上到下的經商者對於遊客到了近乎諂媚的地步。


    於是封明旭很輕鬆地就租到了一架豪華馬車,裏麵居然還有一個放置了小型馬桶的微型廁所。


    簡直完美!


    租下了馬車後,封明旭當晚又回到山上,借著月色將鍾鶯鶯扛了下來,從肩到腳綁成了一隻毛毛蟲丟在馬車上。


    而他自己,則坐在馬車前麵的駕駛座上,驅趕馬車在雙吉縣四處遊覽起來。


    ……


    和另外兩位抱著獨特目的來到雙吉縣的人不同,周餘臣一來到雙吉縣,就去了雙吉縣巡捕局。


    他名義上是來調查鍾鶯鶯的綁架案的,所以也帶著老黃出具的協查公文,當然要第一時間和當地巡捕局交接。


    拿出公文後,當地的巡捕們都很熱情,紛紛表示會協助周餘臣開展工作。


    但是當周餘臣一問,雙吉縣這些年是否存在拐賣案,或者有收到誰誰誰是拐賣來的風聲時,巡捕們好像又不那麽熱情了。


    或者說,周餘臣問什麽他們還是要答,但是答的都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東西,幹貨是一句沒有。


    周餘臣明白,這裏麵肯定藏著事,雙吉縣似乎看上去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淳樸。


    難道這裏已經是拐賣成風,以至於連負責維護公正和法律的暴力機器,也要為之打掩護的地步了嗎?


    不過周餘臣並沒有暴露出自己看出來了什麽,而是表現出被糊弄過去的昏聵樣子,住進了巡捕局安排的住房。


    夜晚,周餘臣在確認沒有監視設備以後,他打開了自己的靈網端口。


    ……


    寧靜的夜晚,在摩雲山的半山平台處別墅最深處,這裏是一個以最高標準修建的透明特護病房。


    病房裏隻有一張床,床的周邊都是用來維持生命活動的維生設備。


    此時的病房裏,死寂得可怕,從床上開始蔓延著的腐朽氣息鋪滿了整個房間。


    隻有床邊的心電監護儀不停發出的聲音,在給這個房間激發一絲活力。


    突然,一個男人的到來,給這個房間帶來了新的變化。


    他端著手機遞到了床前,恭敬地說道:“老爺子,帝下之都的那枚天眼帶回來了。”


    聞言,病床的床頭開始緩慢升起,一個滿身都是管子的枯老軀體坐了起來。


    被尊稱為老爺子的老人勉強歪過自己宛若枯樹的脖子,看向手機。


    手機顯示的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放滿了玻璃罐的貨架,此時正有一雙手將一個新的罐子放在貨架上的最後一個空位。


    而每個罐子裏,都用粉紅色的液體浸泡著一枚鬆子大小的灰紅色小肉球。


    見到圓滿的架子,老爺子喃喃道:“好!好!那麽孩子呢?”


    因為被老爺子誇獎而開心的男子頓時變了臉色。


    “我問你孩子呢?”


    又沉默了一會兒,男子下定決心一般說道:“老爺子,大龍二龍在接頭的地方死了。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我們雇的人動了手,還是誤入那裏的其他人。


    但是現在我們又不好大張旗鼓地找,有個從帝下之都來的巡捕,他也在找那個孩子。”


    “我不管!我要那個孩子!雙吉縣等不了了!”


    盡管老爺子已經足夠虛弱,但是男子還是從加快的心電圖監護儀聲音聽出了老爺子的憤怒。


    還沒等他想出寬慰老爺子的話,老爺子自己就發話了。


    “雪紅呢?叫她過來!”


    “老爺子,我在呢!來了!”


    聞言,從病房外又走進一個渾身帶著冷冽氣息的女子。


    當女子走近,男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這個在老爺子臥床不起後,實際掌控雙吉縣黑道的女人,有著迥異於她甜美外表的狠辣。


    “雪紅,我要找到那個孩子!不管那個巡捕,在他之前找到那個孩子!”


    符雪紅並沒有害怕周餘臣的巡捕身份,她當即就答應到。


    “好的老爺子,我會散出手下去找那個孩子,一定搶在帝下之都的巡捕前,完成儀式。”


    聽到符雪紅的許諾,老爺子的心電圖聲音也緩慢了許多。


    “那就交給你了,記住,我隻要孩子!”


    說完,老爺子操縱床頭躺了下去。


    見狀,符雪紅和男子也一起告退,走出了病房。


    關上了病房的門後,男子看著玻璃牆壁外麵,山體內部的空腔上麵塗抹的,那些以黑紅二色為主基調的,血腥祭祀壁畫。


    他在心裏自言自語道:“有一個突如其來的巡捕,還是從帝下之都來的,會成功嗎?”


    ……


    第二天,周餘臣早早的就離開了巡捕局給他安排的住所,也在雙吉縣遊覽了起來。


    他重點在找那些有著古老曆史的建築,想要了解一番雙吉縣的古曆史。


    在歐若拉提供的情報裏,關於雙吉縣是蜈方古國源頭的論文被標注為了重點,顯然歐若拉經過分析認為胥父的死和蜈方古國脫不開關係。


    所以周餘臣想要調查一下,在雙吉縣哪裏還有流傳著與蜈方古國有關的傳說文化,甚至是遺址。


    然後他要搞明白,這些傳說和遺址,又是因為什麽才有的,複刻它們需要什麽條件。


    畢竟殺了人取鬆果體,肯定不是為了用來炒成一盤菜吃的,那麽就隻能是與蜈方古國的某種傳統習俗有關了。


    隻要周餘臣他能鎖定是什麽傳統習俗導致了胥父被殺後挖取鬆果體,他就能鎖定凶手。


    在胡八一教授的論文裏,列舉了蜈方古國一路從雙吉縣南遷的社會演變,從一個厭惡蜈蚣古神的文明,變成了一個崇拜蜈蚣古神的文明。


    其差異點,就是因為天眼。


    似乎在蜈方古國南遷後,族群中覺醒天眼異能的人開始漸漸變少了起來,這讓蜈方古國的人們開始恐懼。


    於是在各種嚐試都得不到效果後,他們開始轉而研究蜈蚣古神,試圖從它身上得到祖先的力量。


    結果歪打正著,還真讓他們成功了,在歲月的演變下,變成了對蜈蚣古神的崇拜。


    所以蜈方古國對蜈蚣的崇拜,實際上是對天眼的崇拜。


    周餘臣隻要逮住天眼這一個線索往死裏查,就一定能抓住凶手的尾巴。


    隨後周餘臣又想到,雖然自己知道雙吉縣是蜈方古國的源頭,但是目前史學界普遍都不認為雙吉縣和蜈方古國有任何聯係。


    畢竟新幹有蜈方古國文明的大墓,而雙吉縣卻根本沒有什麽遺跡,甚至連自古流傳的商朝遺物都沒有。


    甚至連胡八一教授的這篇論文,都沒有公開發表過。


    雖然胡八一教授有各種發掘出來的遺跡支撐佐證,但是其他學者也能將其解釋成為蜈方古國在從南向北遷徙。


    所以到目前為止,胡八一教授的論文更像是一種暴論,除了在課堂上作為教學資料給同學們發過以外,根本沒有公開發表過。


    可以說,正常的雙吉縣五十多萬人,都不如胡教授一個人堅信雙吉縣和蜈方古國有關聯。


    那麽謀殺胥父的凶手,為什麽還要表現出和蜈方古國如此密切的關聯呢?


    除非他也堅信,蜈方古國和雙吉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麽他又是怎麽發現蜈方古國和雙吉縣存在聯係的呢?


    要麽他就見過真正的蜈方古國遺址,要麽他看到過胡八一教授的論文,並且信了。


    無論哪一種,似乎都代表著凶手在官麵上有著身份,至少可以方便他獲取胡八一教授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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