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讓陸時宴安靜了下來,並沒當即回答。


    南笙也不催促。


    基於徐安晚懷孕這一點,南笙從來沒懷疑過,畢竟在南笙的記憶裏,兩人相愛無比。


    而徐安晚的眼底,隻有陸時宴。


    陸時宴也不可能讓徐安晚做出離經叛道的事情。


    所以這個孩子,隻可能是陸時宴的。


    但現在陸時宴的表情卻讓南笙覺得,好似不是這麽一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南笙的眼底也隱隱透著一絲不耐煩。


    就在這個時候,陸時宴帶著薄繭的指腹就這麽輕輕在南笙的下巴摩挲,南笙擰眉。


    蔥白的小手想甩掉陸時宴的手。


    但南笙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陸時宴的手就抓住了南笙。


    骨節分明的手穿過她纖細的手指,一個反手,兩人十指相扣。


    南笙擰眉,是抵觸的。


    但在表麵,南笙倒是沒反抗,因為南笙不想讓陸時宴知道自己恢複記憶了。


    所以她被動的被陸時宴牽著。


    “南笙,這個孩子,是給陸家和徐家的一個交代。”陸時宴淡淡開口。


    南笙的眼神看向陸時宴,但是在這人的眼底,南笙看不見任何撒謊的痕跡,很冷靜。


    但她在心裏笑的嘲諷。


    陸時宴麵不改色說他們是夫妻的時候,這人的眼底也沒任何撒謊的痕跡。


    上一世,陸時宴給自己致命一擊前,陸時宴對自己的嬌寵抵達了頂峰。


    南笙永遠都想不出,這樣的幸福是假象。


    是用一屍兩命作為代價。


    想到這些,南笙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陸時宴注意到了,牽著南笙的手緊了緊:“怎麽了?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南笙這才一個正色回過神,安靜的看著陸時宴,淡淡問著:“你們上床了,不是嗎?沒有上床,怎麽會有孩子?”


    南笙的態度很平靜,就這麽看著陸時宴。


    結果,這話倒是換來陸時宴很淡的笑聲。


    南笙微微擰眉,不明白陸時宴在笑什麽。


    這一世她重生後,很多事已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若是上一世,南笙篤定陸時宴和徐安晚上過床。


    因為在徐安晚的挑撥離間裏,南笙和陸時宴越走越遠,陸時宴把徐安晚捧在掌心。


    是南笙不甘心,才步步緊逼。


    但這一世,南笙說不上為什麽,陸時宴和徐安晚卻有些許的不同。


    好似並沒把徐安晚真的完全放在心上。


    南笙微微咬唇的,眼神沒任何閃躲,就這麽看著陸時宴。


    陸時宴忽然低頭,俊顏在南笙的麵前放大,鼻梁骨就這麽抵靠在南笙鼻尖上蹭了蹭。


    因為靠的太近,南笙可以清晰的聞見陸時宴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不算抵觸,甚至在上一世的時候,南笙還覺得貪戀這樣的氣息。


    “南笙。”陸時宴低沉的叫著南笙的名字。


    南笙沒應聲,她下意識的後退。


    因為陸時宴的薄唇已經抵靠在自己的唇瓣上,好似下一秒他們就要接吻。


    在這種情況下,陸時宴的手微微用力,把南笙帶到了自己的懷中。


    南笙閃躲不及。


    柔軟的唇瓣碰觸到陸時宴的薄唇,她快速撇開頭,沒讓這樣的意外繼續延續。


    陸時宴眸光微沉,南笙在躲著自己,他當然明白。


    “因為安晚,所以不想讓我靠近你?”陸時宴淡淡問著南笙。


    南笙不說話,不知道是承認了還是沒承認。


    而後她就聽見陸時宴很淡的笑聲,低沉磁實的嗓音緩緩傳來:“南笙,要孩子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上床。”


    這話,陸時宴說的坦蕩。


    但陸時宴斂下的眸光卻讓他想起了那一夜的事情。


    他和徐安晚一起出席了晚宴,他喝了不少,再後來就是被徐安晚送回了家。


    甚至中間有記憶斷片了,陸時宴甚至不記得自己和徐安晚之間發生了什麽。


    但清晨醒來的時候,他們在一張床上,誰都沒穿衣服。


    屋內透著淡淡的曖昧,荷爾蒙交織而過的刺激,又好似清晰可見。


    隻是陸時宴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床單上的鮮紅卻又透露了一切。


    陸時宴自認是一個極為自製的男人,若是真的上床了,不會毫無感覺。


    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徐誠查了那天晚上所有的監控,也如同徐安晚和自己說的一樣。


    後來,徐安晚就懷孕了。


    按照時間推算,確確實實是這個時候有的孩子。


    徐家和陸家聯姻,徐安晚也不敢,更不可能用別的孩子來代替。


    畢竟在親子鑒定麵前,輕而易舉就會漏了餡。


    但這件事對於陸時宴而言,倒是沒多少壞處。


    徐安晚懷孕,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她的注意力不會100%在自己身上。


    南笙就會變得更為安全。


    而現在,一切卻又忽然朝著失控的方向奔馳,一發不可收拾了。


    倒是南笙聽著陸時宴的話,是意外的。


    所以陸時宴是在和自己解釋,他和徐安晚之間是清白的嗎?


    南笙擰眉,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時宴的手已經摩挲著南笙的臉頰:“南笙,你很在意徐安晚的這個孩子?”


    “不在意。”南笙倒是反應的很快。


    陸時宴有些意外,但南笙很快繼續說著:“但是我不喜歡她,我想她應該也不喜歡我。”


    這話,南笙說的天真無邪。


    車子恰好停靠在別墅的門口,南笙的眼神落在了外麵的車子上。


    那是徐安晚的。


    這意味著,今晚徐安晚也在別墅過夜。


    南笙低斂下眉眼,安安靜靜。


    上一世,南笙被徐安晚牽著鼻子走,在她的挑撥離間裏,南笙把陸時宴推得越來越遠。


    徐安晚叫南笙做的事情,南笙都信了。


    而轉身這人在陸時宴麵前卻又委屈的要命。


    南笙越來越衝動,一件事比一件事肆意,隻要是能拆散陸時宴和徐安晚,她都不擇手段。


    這樣的情況下,結果可想而知。


    但漸漸的,南笙也在這些事裏麵窺視到徐安晚無數的秘密。


    乃至徐家的秘密。


    因為徐安晚壓根就當南笙是喪家之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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