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們市裏有名的大型民企八福成集團,就是上次和我們一起爬山那對情侶所在公司,一年的廣告投放可不止一個億,各平台給人家都能打一五折,誇張不?就這,提成按最低十個點,你知道他們光一年在我們報紙上投放廣告得花多少錢不?去年,就一千三百萬呢!”婉兒給屈江介紹道。


    “狗大戶,幹嘛花那麽多錢打廣告,他們公司不是已經很有名了麽?”屈江故作不懂的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每年都會有新產品上市,這個得做廣告吧?還有每周他們公司都招聘廣告,還有就是有個什麽活動的,需要報紙報道,這也是算軟廣告吧?


    人家大公司,有專門的市場部,市場部下麵就有個廣告部,專門負責設計測算這些事情呢,每次投放後,有多少人看了報紙,那些年齡檔次人看報紙等等,我們都要給人家相關數據呢。人家在我們報紙上投放廣告,純粹就是有棗沒棗先打一竿子。人家常年在央視打廣告呢,那都是以億為單位呢!”婉兒繼續給他普及著這方麵的知識。


    “純粹就是錢多的燒的!”屈江是真心疼錢呀,他從來沒有問過這些事情。想不到這裏的花銷都這麽大。


    “你這就不懂了吧?沒聽過當年有個白酒品牌,開進央視是個薩塔那,開出來就是奧迪。這隻是個比方,就是說投放廣告的成本和收入轉化率,是幾十倍上百倍的轉化率呢!”婉兒繼續給他解釋道。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八福成的廣告讓你接了,你能有多少的收入?”屈江問她。


    “嗬嗬,嘿嘿,如果,就是她們每年投放到我們報紙的廣告,給我。按最低一五折,我也能有十個點提成,按去年他們投放金額一千三百萬,我就是一百三十萬的收入呢。哈哈,想想都刺激!


    不過他們這種單位,都是我們社長親自談的,那都是省裏的關係才搭上這條線,他還得給人家分呢,估計到他手上最多也就五十萬,甚至三十萬。這也不少了,這隻是一個單位,我們報社合作的其他單位,雖然沒有八福成這麽大,其他小一點,加起來也不少了啊!”婉兒說著都興奮起來了,不過最後想到是社長的收入,她一下就蔫了。


    “一個大型公司,明裏暗裏都得養活多少人啊!怪不得現在大家都在招商呢,甚至三年,五年免稅,或者土地租金打折,這個招商來了,除了正常營業外,給當地各行各業都能創造不少就業機會,也能讓很多人占到便宜。像你剛才說的,隻廣告這一塊,都不知道多少人在分錢呢!”屈江感慨道。


    “那可不是,我們報社,甚至說我們做媒體的,其實都是靠廣告收入維護成本,養活大家呢,指望賣報那點錢,還不夠成本呢!”婉兒回答道。


    “那你們那些頭牌記者,他們的收入也是靠廣告嗎?”屈江又好奇的問道。


    “他們呀,分兩種情況,男的和有名氣的記者,都是靠發頭版文章,你知道媒體的頭版文章和圖片都是政治新聞,中央的,省市的。一般二版的位置,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我們報社算是省裏的一類報紙,受眾群體其實是全省最大的。第二版都是重要的板塊,比如寫個某地方治理有方,有什麽做的好的項目等等,你說當地政府會不會受影響?他們做了宣傳,受影響了升官就快了,會不會給記者好處?


    第二種就是關係,他們通過平台,和自身的文筆的加持,會不會認識各種有身份的人物?掙錢的機會是不是就更多了?大家相互利用嘛,算是利益共同體了。


    還有第三種,就是一些個別有名氣的美女記者,美女在任何時候都是稀缺性資源,你懂的?哎!可悲可歎,可恨可氣又可笑!你說她們好不容易混到那個級別了,至於嗎?”婉兒說完後還點評一番。


    “你這是什麽口氣?你也是美女記者啊?雖然現在是在基層。以後肯定也會成為頭部美女記者的,其實這個和職業無關,隻是個人的權衡利弊後的選擇,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屈江壞笑的說道。


    “或許吧,你說得對,都是個人的選擇而已,和職業無關!”婉兒無奈的說道。“不過,我還早著呢,這裏麵講究排資論輩,特別是我們這種紙質媒體,不像人家電視台,年輕的女孩子到更容易上位,我們這種媒體,得慢慢熬!


    不過,我到挺滿意現在的工作狀態,我家裏就我一個孩子,單位以後還給分房子,現在雖然住單身公寓樓,但我也不差錢,每個月總是有幾個外場,一點額外收入,比大部分同齡人也算是高收入了,夠用了。我也不用求誰看誰臉色,偶爾還能揭露一些問題,做一些伸張正義的事情。很有成就感!”


    “哈哈,你倒有俠女情懷啊!活的通透啊!”屈江打趣她說道。


    “別說我了,你呢?你們醫生是不是也有紅包啊?現在我聽說,進醫院不塞人家醫生紅包,家屬心裏都不踏實?”婉兒問道。


    “不知道,真的,我現在是輪值醫生,是醫生裏最苦逼的狀態。沒有話語權,在每個科室呆不久,人家科室即使有分紅,也輪不到我們身上,估計分到也沒多少錢,我每月領工資都沒仔細對過。


    實話告訴你,我老婆比較辛苦,掙得也多,家裏的開支基本上都是她負責,我純粹就是吃軟飯的。”屈江開玩笑的說道。


    “臭不要臉,臭男人,吃軟飯的事情還讓你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理直氣壯!”婉兒被他這態度也是很無語,直接鄙視道。


    一路上玩笑著,也就不覺得累了。走兩個小時停下來,放下背包,喝口水歇息會兒,屈江會趁機抽一根煙解乏。


    婉兒看著屈江側身抽煙,都看癡了。太帥啦,這個男人。哎,竟然名草有主了!女人對優質的男人,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哪怕他結婚了,哪怕他年紀很大了。


    到了傍晚時候,他們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大寺村。一個藏在深山裏麵的村落,相傳這裏在唐朝時曾是南方往來長安城的一條要道,此村所在地曾有一個寺廟。後來隨著曆史變遷,寺廟荒廢了,這裏住了人家組成了村落,就成為大寺村。現在村裏也就四五戶人家,幾乎全部搬出去了。山裏剩有一戶人家,主人叫石頭,平時周末接待下遊客驢友。他們家的炕上可以住,一人一晚上三十塊錢,外麵院子搭帳篷收費十五塊錢。


    一碗農家麵條十塊錢,這個其實不算貴了,山裏頭物資進入還真不方便。屈江他們在石頭家院子的平地上支起了帳篷,把防潮墊和睡袋鋪好後,大家開始在帳篷外麵支起鍋灶燒水做飯,石頭家有水龍頭,都是接引的山泉水。這個不收費隨便用。


    屈江先是燒開水泡了一壺茶,邀請山娃子和樓蘭一起喝茶熱熱身子,婉兒喝著他的茶葉,隻喊好茶。她是南方的女孩子,當地產茶葉,從小就喝茶。絕對的品茶行家。山娃子常年玩戶外,對茶葉也很在行。


    屈江笑著說,這個是別人給送的,他北方人也不懂茶,就是覺得好喝,就愛多喝些。山娃子喝了兩杯茶後,和樓蘭開始檢查其他隊友的露營情況,有人懶得動,直接租睡石頭家的熱炕頭,吃他們家做的熱麵條。


    也有人自己做飯,還有五個人是一夥子,直接準備的燒烤食材,開始燒木炭,有人串雞翅,準備烤肉。


    婉兒竟然準備的是餛飩,用保鮮盒放著餛飩皮,和自己提前準備好的餛飩餡兒。開始包起餛飩,並且指揮著屈江燒水。半個小時後包好了,水也燒開了。等餛飩煮熟後,她還放了蝦米和紫菜,香油,蒜苗。


    屈江一嚐,竟然是蝦仁大肉餛飩。真香!餛飩在全國都流行,南方人叫雲吞,川省人叫抄手,大小不一,風格不同,都好吃。


    看著屈江吃完一碗,還要吃第二碗。婉兒也是滿滿的成就感,直到兩人煮了兩次後,把包的餡兒全吃完 ,湯也喝完了,屈江直接吃的脹肚。這個走了一天的山,吃些帶湯的熱乎餛飩,真的很過癮!


    那邊的燒烤也開始了,他們還放著音樂,場景好不熱鬧。他們喊著屈江他們一起過去喝酒,都是一起來的隊友,屈江和婉兒雖然都吃飽了,也過去一起玩,婉兒吃了一串肉後,就說太飽了吃不下去了,接過一罐啤酒也不客氣,與大家一起碰杯開心的玩著。


    屈江也是接過一罐啤酒,這個啤酒是從石頭家裏買的,一罐啤酒十塊錢啊,肉可以免費吃,這個酒錢他們是要付錢的。屈江也就吃了兩串肉也飽的吃不下了,與大家一起喝酒唱歌,玩著鬧著。玩到興奮時,有幾個女隊員興奮的當場跳起舞來助興,大夥都拍著手吆喝著。


    酒足飯飽,天也黑了,大家坐在燈光下,有人也亮起露營燈。開始各種吹牛,談天論地。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隊友,喝著酒對大家說:“你們看著,接下來省上肯定會有大動作,這一屆領導集體肯定會有作為的,甚至是大作為。為啥呢?這一屆的領導年紀都不大,而且一把手和二把手關係處理的還行,他們上任一年了,一直沒有動作,那是在做仔細調研。今年是第二年了,按規律今年會有動作的。而且啊,他們都是有大背景的,你說他們這些人從政圖啥呢?人家不缺錢不缺關係背景,那就圖名聲了,講究個情懷。好進一步不是?”


    大家都附和著,這種事情太高大上,一般人還真不好說。“你們誰有關係,趕緊提前找關係打點好,趁這一波機會,別人吃肉,喝個湯也不錯嘛!肯定會富起來很多人的!”那哥們繼續說著。


    屈江心裏暗暗驚訝,這哥們還說的真準,要麽有關係得到了消息,要麽就是有幾分本事。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能說的,雖然大方向確定了,盤子還沒最終定下來,現在各方肯定在博弈,牽扯太多。


    大家開始討論西京市的發展前景,出謀劃策,評頭論足。有人罵之前的領導不幹實事,有人說現在的社會,各種亂象。還有人推崇西方那一套,好像西方的月亮就是圓似的。也有人反駁他的說法,說各國的國情不一樣,這個這不是瞎說,千萬不能生搬硬套,會亂套的。


    婉兒一直沒有發言,她其實知道的也很多,但她的職業很敏感,不好在外亂講。就安靜的聽著,聽到精彩處也會敬對方一杯酒。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想問屈江,考慮這裏人多,就沒問。大家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畢竟都是走了一天的山路,大部分人都累了,也都早早洗洗準備睡啦。那幾個燒烤的還有幾人在喝酒繼續吹牛。


    屈江和婉兒與他們告別,回到他們的帳篷裏,拿起毛巾兩人一起在水龍頭那裏洗了洗臉和腳,屈江更是把頭發也洗了洗。婉兒考慮水太涼,沒法吹幹,就沒洗頭。她竟然還帶了牙刷和牙膏,更拿出一個一次性牙刷遞給屈江,屈江感激的謝了謝她,也刷牙。


    洗完後,先是婉兒進帳篷裏,換了一身衣服,再打開帳篷出來後,屈江進去也換了一身衣服。走了一天山,原來的衣服全都出汗濕透了,又被身體烘幹了。總之不舒服,換下來後放在內帳和外帳之間,明天出發時還要再穿上。他們玩戶外有個講究,就是必須背包裏有一套幹的衣服,隻在露營時換上。


    再次燒水喝茶,婉兒拒絕了喝茶,她喝的是紅糖生薑水。喝飽到想上廁所,才算是把水補足了。兩人鑽進帳篷裏,打開頭燈,婉兒竟然帶有護膚水之類,又是擦又是抹的,帳篷裏很快都是化妝品的香味。這就折磨人了,很多人常說女人味,其實就是女人用的化妝品的味道。


    幾乎所有的化妝品裏都有香精,這個其實是有誘惑性和刺激性的味道的。屈江把睡袋打開,直接與婉兒要對頭睡,結果婉兒拉住他,說要兩人睡一個頭好說話。


    屈江直接說道:“美女,你這又是擦又是摸的,香噴噴的。我怕我犯錯!”


    結果婉兒聽得,咯咯咯的大笑,說道:“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的怕啥?再說都不脫衣服,各睡各的睡袋裏,你能幹嘛?你又怕啥?”


    兩人各自睡進自己的睡袋裏,頭在一方向。婉兒把燈關了,側身看著屈江,問道:“你和你老婆之外的女人睡過覺沒?”


    “睡過!我從小和我妹在一個炕上睡覺!”屈江故意這麽說道。


    “切,那就睡什麽覺?哼,你故意的!”婉兒知道他故意調戲自己。


    “其他的,就再沒有過!”屈江繼續回答道。


    “和其他女人混帳過沒?”婉兒調皮的問道。


    “你算不算女人,你算女人,那就是和其他女人混賬過!”屈江答道。


    “你亂說啥呢,混過帳不是混帳過!”婉兒直接從睡袋裏掄起小拳頭 打了他一下。


    “我困啦,早點睡吧,明天活在重著呢!”屈江不想和她再討論這個話題。


    “我再問你一件事,你今天說如果讓我接八福成訂單,我有多少好處。你是不是有這方麵的關係?”婉兒又繼續問道,剛才喝酒時她就忽然想起這件事,特意在晚上兩人帳篷裏才問。


    屈江沒有回答她,閉著眼睛,聞著香噴噴的空氣。很快他就真的睡著了,這個過程不到十秒鍾,婉兒聽著他勻稱的呼氣聲音,很是詫異,這還真是說睡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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