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要回家了,開著屈江的奔馳越野車,先把慕雪送回家,中午在慕雪家吃的午飯。趙淑芬看著女兒和女婿開著這麽個車回來,就開始叨叨了:“今年的生意咋樣?聽你二叔說你也買了一輛車,把原來那輛車送給他了?那輛車才買了不到兩年吧,還很新呢,屈江這車得多少錢?你們就把錢不當錢吧,亂花錢。”


    屈江指指慕雪到:“趙姨,我們倆的錢都是你家慕雪管理,她是老板,你說說她,一天就知道亂花錢,昨天買衣服都把我走癱了。你看她給你買的衣服,款式那是個花哨的,我說趙姨那麽樸素的人,這衣服雖然很漂亮,但也太花哨了,她那能聽我的話呢,還給你買了好幾身呢。好好說說她。”


    趙淑芬一聽女兒給自己買衣服了,還很花哨?馬上就提起地上放著的包,翻了起來。找出幾件衣服,拿出來一比對,嗯,是給自己的。女兒個子比自己高,馬上上身試穿。


    “那裏花哨了?淨瞎說,剛好適合我這年紀,我看縣城人都流行類似這種呢?”趙淑芬拎著衣服轉來轉去的在身上比試,一邊嗔怪著屈江,一邊看著自己的新衣服。


    “縣城流行的,那都是模仿人家款式的,這個是正版品牌的。就這一件衣服三千多近四千呢,你家慕雪簡直是日子不過了,亂花錢。縣城那些有這麽貴嗎?”屈江繼續說。


    “啊?這麽貴?就一件衣裳就快四千?嗯~~~你還別說,人家這正牌的衣裳就是不一樣哈,這腰俏,這做工,這料子就是不一樣哈!”趙淑芬這會兒已經是滿麵笑容,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再也不說女兒亂花錢的事了,連屈江的話茬都不接了。


    “行了行了,你就少刺激老太太了,人常說老來俏,就剩這點愛好了。”慕雪補充道。


    “唉,梅慕雪,誰老了?誰老太太了?別瞎說啊,老娘我才五十多點呢!”趙淑芬被女兒嫌棄了,那咋行。說完又拉出來幾件,不停的試穿著,還去裏屋照鏡子看。


    看媽媽終於走了不說他們了,兩人對看一眼哈哈的笑了起來。稍後說好了初一來慕雪家拜年,就開車回去了。


    家裏仍然是全家人都回來了,屈長海已經在老家鎮子上中學了,現在竟然也能說一口地道的方言,這就有趣了。他故意在家裏和爺爺大哥講著方言,就是爸爸的方言也熟練了。陳姨一直在努力的聽著,她倒沒啥意見。屈長婷和屈長河,屈長妤是嚴重抗議,長江再張口說方言他們直接上手了。長江是一邊跑著一邊用方言罵著。


    家裏熱鬧了,爺爺心情明顯大好,他坐在椅子上喝茶抽煙,看著孫子們玩鬧,笑嗬嗬的。屈江拿出來給他買的衣服,爺爺說:“就別亂花錢了,你爸爸和你陳姨都給我買了,我一個老頭子能穿多少啊。”說著就被屈江拉起來試穿,嗯,合身完美!


    “他們買了是他們的孝心,我買了是我得心意,不耽擱。”屈江說著又拿出一大包煙絲說:“這個是慕雪去滇省出差時,特意給你帶回來當地的煙絲,你可以嚐嚐。”爺爺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一聽是慕雪買的,就笑嗬嗬的收下了。


    弟弟妹妹們一看大哥在發禮物,就圍了過來。屈江就拿出慕雪給他們買的衣服,全都是國際大品牌,這一下幾人就炸鍋了,說爸媽從來舍不得給他們買,還是大哥大嫂體貼。各自拿著自己的衣服比對著,屈江告訴他們慕雪是問了陳姨他們的身高號碼,挑選的,試試看合身不,不合身了可以拿去換。幾個人就直接脫掉外套開始試衣服,還都很合身。


    屈道生今年生意不錯,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也不像過去般儒雅內向了,儼然一家之主的風範,指揮著家人忙碌準備過年,今年加入世貿組織了,他們公司從事企業谘詢管理業務,大舉進入內地,他們幫助外資和內地企業業務對接,公司盈利比去年翻了一倍。


    他現在是兩地跑,在東海市租了一個辦公室,建立了一個團隊,在有序的擴展內地業務。打算年後在西京也設立個辦公室,再設立一個團隊。他閑了就回老家住上一段時間,老家的環境好,很適合養老居住。


    前幾天書琦帶縣上人過來,希望他能為家鄉脫貧致富事業添磚加瓦,後達成承包山裏之前百姓開墾的土地,種植藥材,也發動山民們種植藥材,他按市場價收購,如果市場落價太低,他就按之前五年的平均價收購。縣上是很高興,年後就落實具體細節。


    他也很高興,終於有能力回報鄉鄰了,這裏再也不是自己的老家,這裏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自己娶妻生子的地方,家裏有老父親,有兒子。當然,港島那裏是自己的另一個家。


    他要帶老父親和兒子,去他港島的家裏住住,所以這等兒子回來了就開始商量這事:“長水呀,等過完年上班了,我給你和你爺爺把證件辦理一下,暑假放假了,到時和你爺爺一起到港島的家去認認門,咱家不光這裏有家,港島那裏也是咱家。你有空了也可以隨時過去那邊住。就像我現在,一年兩邊跑。南方北方都是自己的家。”


    “可以呀,你倒是辦證件時候,幫慕雪也給辦理下,我去的話肯定會帶上她的!”屈江答應了爸爸的要求。


    “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爺爺,哦,就帶你媳婦去,就不帶我老頭子去了?”爺爺笑嗬嗬的罵了一句。


    “他們小年輕人的事隨他們去,我帶你老去,你隨時想去了給我電話,我飛過來接您過去。”陳姨接話說道。


    屈江在家裏吃完飯,就去廟裏了,他張師父回來了,拿著給師父買的衣服和禮物,見了張師父,老爺子精神健碩坐在椅子上,正有弟子幫他洗腳,屈江放下禮物在旁邊,馬上蹲下道:“師兄,我來吧,我還沒給師父洗過腳呢!”


    張道長慈祥的看著徒弟給自己洗著腳:“嗯~~~你今年成績不錯,電視上都報道了,不錯啊!”


    “師父,說真的,那個我並不滿意,也不覺得是多大的成績,充其量就是八字寫了一撇而已,這半年我一直在研究,這個法子還不行。那個髒東西拍出來的方法還不行!”


    “嗬嗬,長河,你是當局者迷呀,你想想,地裏有了雜草,你認為它影響了莊稼,給拔了。你幹嘛還要把草也要扔了呢?那是你怕他又長起來,它為什麽還能長起來呢?那是它的根在,土壤合適它對吧?如果土壤不適合它了呢?土壤適合,你就是把這根草扔了,就不會再長出來其他草了?在土壤上下功夫,土壤變了,它就不是雜草了,它還可能變成肥料呢!”張道長笑嗬嗬的跟他說著。


    屈江一下懵逼了,是呀,如果土壤改變了,草還能成為肥料呢!他給師父擦幹淨腳,放在拖鞋上。出門倒了洗腳水,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開始思考起來了。


    其他師兄怕他冷想叫他,被師父阻止了。


    如何改變土壤呢?之前的研究方向錯了,之前一直想著如何更好的排出雜質。也就是師父說的把草扔了,他之前研究的是拔草拔了後,如何更好的扔掉。方向就錯了,這個方向純粹就是西醫的思路。看來學習西醫已經影響了他的理論體係和思路。


    他坐了會兒,給師父打了招呼,就一個人走在山野裏,毫無目的遊蕩著,師兄看他的樣子有些擔心,張道長笑笑搖搖頭,讓他們不用操心。


    屈江遊蕩著,看見路就順著走,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楚是那裏的路,他就是漫無目的的瞎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見有幾座房子,有燈光亮著,中間有一個山洞,木門虛掩著,感覺有些冷,就推開門鑽進那個山洞裏。山洞中間有座祖師爺坐像,他給祖師爺磕了三個頭,就坐在下麵的蒲團上。嗯,暖和不少。依然腦子思考著~~~


    守廟的人聽見有人推門聲,就從隔壁的屋子裏出來,過去對開門一看,一個年輕人盤腿坐在地上蒲團上,閉著眼睛在打坐。他想了想也就沒打擾,輕聲的把門給合上退出。


    屈江腦子裏一直思考著張師父的話,土壤如何改變?有個白發老者出現在他眼前,老者好像在給菜園澆水,轉過身看見他,笑嗬嗬的問道:“小娃娃,你在幹甚呢?”


    “我在思考給人看病的事。”屈江莫名的憑著本能回答道。


    “嗬嗬,哪裏有什麽病?都是些因果糾纏而已!”老人笑嗬嗬的回答他道。


    “就算是因果糾纏,他們已經承受了痛苦,我是醫生,就有責任給人治病糾困不是!”


    “你為什麽要給人治病救困呢?”


    “我拜師時,師父教導我,仙道貴生,利物濟世。”


    “哈哈哈哈,你個小娃娃呀,莫忘記,一切承負皆自招之,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去忙吧,莫打擾我澆地種菜!”老人家笑著說完就轉身忙自己的事情了。


    屈江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我去。睡著了做夢了!洞口的木門依然虛掩著,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看來是白天了,屈江起身活動了筋骨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殘冬暖陽,微風徐徐,一個老道長看他走了出來,笑嗬嗬的說道:“小師弟,出關了?”


    “師兄慈悲,我眼拙,您是~~~?”屈江見老道長稱呼他為小師弟。


    “我們是同一師父,我叫王誠悟!平時負責看護著老子洞。那天見師弟半夜走了進來,就沒打擾,師弟這可是大有因緣際遇哦!”王道長笑嗬嗬的介紹道。


    “師兄慈悲!昨晚上腦子裏想些問題,就胡亂走著就走到這裏來了,當時天冷,就鑽進這個山洞裏,繼續思考問題!”屈江作揖躬身解釋道。


    “嗬嗬嗬嗬嗬嗬,師弟呀,嗬嗬,你這一坐就是七天呐,還是昨天晚上?嗬嗬嗬嗬嗬嗬~·~”王道長大笑著說道。


    “七天?今天初幾了?”


    “今天是正月初六了!張師叔來過,李大帶一個女娃娃也來過。都讓我擋回去了!嗬嗬嗬嗬嗬~~~”王道長說道。


    “感謝師兄護法,感恩師兄!”屈江再次給王道長鞠躬作揖。又轉過身走進老子洞,給祖師爺上香,行三拜九叩大禮。


    王道長遞給他一碗熱水,屈江接過來全部喝完,再次感謝了王道長並與之告別。掏出手機,沒電關機了。


    他順著山路不急不緩的走著,自己明明就是打坐睡著了,做了一個夢,這就七天了?年都給過完了?


    我先去找張道長,門上鎖了。他又去找梁道長,梁道長屋子裏爺爺和梁道長坐在屋子喝茶,看見他走了進來,笑嗬嗬的問道:“來了,餓不餓啊?”


    “爺爺,師父我做了一個夢~~~”屈江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梁道長伸出拇指搖著,阻止他繼續說。“不可語,不可語~~~啥時候才能長點記性啊?”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導!”屈江連忙給師父作揖鞠躬。


    屈江也端起一杯茶,也不論是爺爺的還是師父的,端起來就喝,抹了抹嘴,笑笑說自己感覺不到餓。師父讓他去玩吧,他和爺爺說說話。


    屈江急忙回家,得給手機充上電,估計慕雪和家裏人都擔心著自己,到了家裏後,果然慕雪和家裏人都在,都七嘴八舌的問他,什麽情況啊,人沒事吧。


    屈道生看兒子平安無事,就打斷了眾人的問候:“不該問的別問,長水人好好的就行!”


    他從小就拜了道士為師,雖然他的機緣可能沒兒子好,但有些事他還是懂行的。畢竟他可是這方麵的專家不是。


    屈江笑著說自己沒事,修道之人麽,誰還沒有個打坐辟穀啥的,很正常。說完就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時大家都散了,各找自己的樂趣去了。隻有慕雪一直坐著等他。


    他對著慕雪笑了笑:“我真的沒事,對不起,還說去你家拜年呢,這下給耽擱了。”


    慕雪直接撲進他懷裏,抱著他兩眼流著淚啼啼哭哭的說道:“江哥,你嚇死我了!隻要你人沒事就好,我那天見你半天沒來,就打你電話,打不通。有給屈叔打電話,他說你去你師父那裏兩天了也沒回來,我就過來和他去找你師父,張師父說你在坐關,讓我們別擔心,我又不懂,就和屈叔去看你,到了地方有個道長攔下我們,說是讓我們別打擾到你!江哥,你真的是修仙嗎?幾天都不吃不喝的坐著?你不餓不渴嗎?還有,你都修仙了,咋還能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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