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紀的老人昏倒很正常。
隻不過事發突然，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很快就有好心人撥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將老人送往醫院。
出了這種糟心事，老人們都意興闌珊，早早散場，空地慢慢安靜了下來。
林遠燃和風鈴對視了一眼。
林遠燃道：“我們……要不要管管？”
風鈴看著平靜的湖麵：“這不關我們的事，可你既然提出來了，那就是想管，我可不會掃興。”
林遠燃微微一笑：“但有一個問題擺在麵前。”
“我知道的。”
表麵上，那老人昏倒似乎是身體原因，畢竟年紀大了，發生任何意外都不奇怪。但是吧，不遠處的林遠燃和風鈴都是修行者，自然知道尋常人不知道的東西。
就在剛剛，有一道波紋快速地掠過湖麵，向著老年跳舞團最近的岸邊靠去，隨後老人就暈倒了，可不是什麽意外。
若說沒看見還好，但看見了，也有能力去管，再視而不見的話，跟林遠燃的性格不符，尤其是在接受過卡修斯的教育之後。
所以他想試著管一管。
“你用‘空間法師’的能力在四周布置幻境，以免別人亂入。你的火魔法可以護住自身下水，不過那樣消耗很大，我跟你一起下去，用‘水泡術’活動。”
林遠燃欣然點頭：“我們一起。”
其實這種事林遠燃壓根用不著詢問，因為卡修斯又不止他一個學生，風鈴也是，那麽又豈會坐視不理？
況且以風鈴的不消停性格來說，是怎麽也要弄明原委，下去看看的。
“她的性格，倒像是武俠故事裏的女俠。”林遠燃想。
風鈴施展水泡術，一股無形之水形成的橢圓泡泡將兩人包裹，看上去像兩個雞蛋，而他們就是蛋黃。
水泡入水發出兩聲清響，旋即向湖底移動。
麵積不大的湖往往也不深，銀杏湖乃是為了觀賞而落成的人工湖，最多隻有十來米深。
但兩人一路往下，發現這個思路不對，他們至少前進了二三十米，還是沒能抵達湖底。
風鈴察覺到不對勁，用音魔法傳話：“這湖有古怪，可以確定下麵有超凡力量，可能是水怪之類的東西，也不排除是修行者。”
林遠燃用她給的傳音魔法說道：“修行者應該不太可能，我沒見過哪個修行者會在鬧市區修行，大概率是精怪，總之，我們見了便知，當務之急，是破除這幻術。”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拜托，這幻術很低級好嘛。”
林遠燃施展火係神諭，以自身為圓心，不斷有烈火燒身。
都說水火不相容，但林遠燃的火焰是法力化成，怎會懼這普通之水，火焰明亮間，把湖中的水溫都順帶提高了。
掩人耳目的幻術，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兩人腳下，露出不規則由亂石鋪滿的湖底。
林遠燃抬頭望天，目測了一下，湖底距水麵不超過十米。
而幻術的源頭也找到了，兩人麵前不遠處，有一條長長的發光事物。
遠遠看過去像條龍，實則不是。
兩人自湖底靠近，林遠燃冷峻道：“湖底幻術就是你這精怪弄的吧？說，這些年害了多少人。”
“放肆！”發光事物說話了，語氣憤怒，“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龍族不敬！”
林遠燃和風鈴都笑了。
什麽龍族，明明就是一條光滑泥鰍，用幻術給自己變個四肢就是龍了？分明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徒增笑耳。
“你要不看看自己？”風鈴說。
發光泥鰍似是意識到了兩人的厲害，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頓時駭恐：“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林遠燃冷笑一聲：“幹什麽？你盤踞此地修行，時不時為禍周圍百姓，還問我們要幹什麽？”
“我沒有！”泥鰍急了，反駁的極快。
“還敢說沒有，剛才在上麵我可都看見了，你施展邪術，將那老人的精氣給吸了去。如果沒有，那剛才蕩漾的波紋是怎麽回事？”
發光泥鰍徹底急了：“我怎麽知道！剛才我正在修煉，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然後你們就衝下來打斷了我！”
“我看，你是在欺騙我們，誰家好妖怪會亂布置幻術啊？”
“廢話，誰家不得安裝個防盜門？”
林遠燃看了一眼風鈴，泥鰍的話，使得他有些不自信了。
先前湖麵那道波紋確實帶有法力波動，老人在那個時間點摔倒，很難不讓人聯想起來。但是，要說那波紋的動靜也真的不大，至少凡人毫無察覺，現在想來，也有可能不是它在搞鬼。
風鈴也不確定，說道：“你說不是你幹的，可有證據？”
發光泥鰍怒火中燒，你們跑我家來罵我，還讓我拿出未曾傷人的證據，咋這麽不要臉呢？
不過考慮到這兩個人族修士的境界，小泥鰍慫了，對方就算是強盜土匪又如何，自己沒人家強，就算被擊斃也是活該。
無奈，小泥鰍隻好伏低做小，從口中吐出一枚玉牌。
上麵的字密密麻麻，呈現在二人眼前。
上麵文字的大致意思是，這隻小泥鰍屬於遵守修行界規則的妖怪，隻要不影響到居住的凡人，就可在城市的湖泊中自由生活。
玉牌最下方，還有發行勢力的署名。
星月盟，看來杭城附近的修仙界歸星月盟管。
小泥鰍的話不似有假，這玉牌是貨真價實的仙家物品，林遠燃說道：“那我暫且信你，待驗證過後，再處置不遲。”
……
兩人半信半疑地離開銀杏湖，通過神諭追蹤到了給老人整治的醫院，以音法師的能力偷聽大夫說話，隨後離開。
離開醫院，林遠燃耷拉著腦袋，神情萎靡不振。
風鈴知道他在自責，便安慰道：“人生漫長，有點誤會很正常，隻要沒犯下大錯，那就有補救的機會。
你看看我，我和你不是同夥兒麽，我就沒多大的負罪心理。”
“可是……”
“我們又沒把它怎麽著了，即是誤會，去道個歉就好啦，幹嘛要不開心呢？”
林遠燃覺得有道理，帶著風鈴返回湖泊，認認真真對小泥鰍說了聲對不起。
小泥鰍眼裏滿是狐疑之色。
不是，你倆境界這麽高，即便是誤會，也沒必要把姿態放低，跟我一隻野龍……泥鰍道歉吧？
小泥鰍不解其意，巴不得這二位趕緊走，哪裏敢趁機落井下石，連忙說不用不用，惶恐惶恐。
兩人出了湖泊，林遠燃心情大好。
“你就別給自己上壓力了，明天我做飯，下午去圖書館如何？”
“好啊。”
林遠燃主動牽過風鈴的手。
隻不過事發突然，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很快就有好心人撥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將老人送往醫院。
出了這種糟心事，老人們都意興闌珊，早早散場，空地慢慢安靜了下來。
林遠燃和風鈴對視了一眼。
林遠燃道：“我們……要不要管管？”
風鈴看著平靜的湖麵：“這不關我們的事，可你既然提出來了，那就是想管，我可不會掃興。”
林遠燃微微一笑：“但有一個問題擺在麵前。”
“我知道的。”
表麵上，那老人昏倒似乎是身體原因，畢竟年紀大了，發生任何意外都不奇怪。但是吧，不遠處的林遠燃和風鈴都是修行者，自然知道尋常人不知道的東西。
就在剛剛，有一道波紋快速地掠過湖麵，向著老年跳舞團最近的岸邊靠去，隨後老人就暈倒了，可不是什麽意外。
若說沒看見還好，但看見了，也有能力去管，再視而不見的話，跟林遠燃的性格不符，尤其是在接受過卡修斯的教育之後。
所以他想試著管一管。
“你用‘空間法師’的能力在四周布置幻境，以免別人亂入。你的火魔法可以護住自身下水，不過那樣消耗很大，我跟你一起下去，用‘水泡術’活動。”
林遠燃欣然點頭：“我們一起。”
其實這種事林遠燃壓根用不著詢問，因為卡修斯又不止他一個學生，風鈴也是，那麽又豈會坐視不理？
況且以風鈴的不消停性格來說，是怎麽也要弄明原委，下去看看的。
“她的性格，倒像是武俠故事裏的女俠。”林遠燃想。
風鈴施展水泡術，一股無形之水形成的橢圓泡泡將兩人包裹，看上去像兩個雞蛋，而他們就是蛋黃。
水泡入水發出兩聲清響，旋即向湖底移動。
麵積不大的湖往往也不深，銀杏湖乃是為了觀賞而落成的人工湖，最多隻有十來米深。
但兩人一路往下，發現這個思路不對，他們至少前進了二三十米，還是沒能抵達湖底。
風鈴察覺到不對勁，用音魔法傳話：“這湖有古怪，可以確定下麵有超凡力量，可能是水怪之類的東西，也不排除是修行者。”
林遠燃用她給的傳音魔法說道：“修行者應該不太可能，我沒見過哪個修行者會在鬧市區修行，大概率是精怪，總之，我們見了便知，當務之急，是破除這幻術。”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拜托，這幻術很低級好嘛。”
林遠燃施展火係神諭，以自身為圓心，不斷有烈火燒身。
都說水火不相容，但林遠燃的火焰是法力化成，怎會懼這普通之水，火焰明亮間，把湖中的水溫都順帶提高了。
掩人耳目的幻術，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兩人腳下，露出不規則由亂石鋪滿的湖底。
林遠燃抬頭望天，目測了一下，湖底距水麵不超過十米。
而幻術的源頭也找到了，兩人麵前不遠處，有一條長長的發光事物。
遠遠看過去像條龍，實則不是。
兩人自湖底靠近，林遠燃冷峻道：“湖底幻術就是你這精怪弄的吧？說，這些年害了多少人。”
“放肆！”發光事物說話了，語氣憤怒，“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龍族不敬！”
林遠燃和風鈴都笑了。
什麽龍族，明明就是一條光滑泥鰍，用幻術給自己變個四肢就是龍了？分明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徒增笑耳。
“你要不看看自己？”風鈴說。
發光泥鰍似是意識到了兩人的厲害，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頓時駭恐：“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林遠燃冷笑一聲：“幹什麽？你盤踞此地修行，時不時為禍周圍百姓，還問我們要幹什麽？”
“我沒有！”泥鰍急了，反駁的極快。
“還敢說沒有，剛才在上麵我可都看見了，你施展邪術，將那老人的精氣給吸了去。如果沒有，那剛才蕩漾的波紋是怎麽回事？”
發光泥鰍徹底急了：“我怎麽知道！剛才我正在修煉，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然後你們就衝下來打斷了我！”
“我看，你是在欺騙我們，誰家好妖怪會亂布置幻術啊？”
“廢話，誰家不得安裝個防盜門？”
林遠燃看了一眼風鈴，泥鰍的話，使得他有些不自信了。
先前湖麵那道波紋確實帶有法力波動，老人在那個時間點摔倒，很難不讓人聯想起來。但是，要說那波紋的動靜也真的不大，至少凡人毫無察覺，現在想來，也有可能不是它在搞鬼。
風鈴也不確定，說道：“你說不是你幹的，可有證據？”
發光泥鰍怒火中燒，你們跑我家來罵我，還讓我拿出未曾傷人的證據，咋這麽不要臉呢？
不過考慮到這兩個人族修士的境界，小泥鰍慫了，對方就算是強盜土匪又如何，自己沒人家強，就算被擊斃也是活該。
無奈，小泥鰍隻好伏低做小，從口中吐出一枚玉牌。
上麵的字密密麻麻，呈現在二人眼前。
上麵文字的大致意思是，這隻小泥鰍屬於遵守修行界規則的妖怪，隻要不影響到居住的凡人，就可在城市的湖泊中自由生活。
玉牌最下方，還有發行勢力的署名。
星月盟，看來杭城附近的修仙界歸星月盟管。
小泥鰍的話不似有假，這玉牌是貨真價實的仙家物品，林遠燃說道：“那我暫且信你，待驗證過後，再處置不遲。”
……
兩人半信半疑地離開銀杏湖，通過神諭追蹤到了給老人整治的醫院，以音法師的能力偷聽大夫說話，隨後離開。
離開醫院，林遠燃耷拉著腦袋，神情萎靡不振。
風鈴知道他在自責，便安慰道：“人生漫長，有點誤會很正常，隻要沒犯下大錯，那就有補救的機會。
你看看我，我和你不是同夥兒麽，我就沒多大的負罪心理。”
“可是……”
“我們又沒把它怎麽著了，即是誤會，去道個歉就好啦，幹嘛要不開心呢？”
林遠燃覺得有道理，帶著風鈴返回湖泊，認認真真對小泥鰍說了聲對不起。
小泥鰍眼裏滿是狐疑之色。
不是，你倆境界這麽高，即便是誤會，也沒必要把姿態放低，跟我一隻野龍……泥鰍道歉吧？
小泥鰍不解其意，巴不得這二位趕緊走，哪裏敢趁機落井下石，連忙說不用不用，惶恐惶恐。
兩人出了湖泊，林遠燃心情大好。
“你就別給自己上壓力了，明天我做飯，下午去圖書館如何？”
“好啊。”
林遠燃主動牽過風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