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師兄,你倒是大方。”


    楚暮雨搖晃著胸脯,酸溜溜說道。


    鄭八方也略有不滿:“此次古墓在我火雲宗境內,就不該放話讓那些散修參與進來,就該關起門來發大財。現在好了,身為東道主,我們顆粒無收。”


    青霄道人斜瞥兩人,心說你們懂什麽,怪不得星月盟能成為江東四宗的主心骨,其餘宗門盡是你們這些鼠目寸光之輩,想不坐穩宗首都不行。


    青霄道人也不願嘲諷兩人,徒惹不快,他撫須輕笑道:“那不是還有一株幻碧草麽?用它煉製四枚丹藥足夠了,隻不過效果弱了些,總比沒有強。”


    “幾位道友,聽老朽一句勸,修行界能人輩出,切莫因為對方是個小輩而心生輕視,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青霄道人好意囑咐幾句後,也不打算久留,伸手喚出“飛碟”飛舟,招呼眾弟子離去。


    燕驚雷失魂落魄,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上了飛舟,也是,號稱江東第一天驕,到頭來被個散修給奪了威風,這事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有落差。


    師侄的頹廢青霄道人看在眼裏,卻又不好說些什麽,現在前去安慰隻會起到反效果,燕驚雷的心魔,隻能有由時間來開導了。


    目送飛舟遠去,楚暮雨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青霄老賊如此怕事,看來星月盟如同塚中枯骨,四宗魁首之名頂不了多久了。”楚暮雨語氣幽怨。


    範猜剛才在與池流紫的較量中大敗,受了點傷,本就怨氣衝天,現在看楚暮雨也在詆毀星月盟,便也跟了兩句:


    “星月盟都是些食古不化的呆板東西,遲早有一天地位會被其餘三宗取代,那一天不遠了。”


    “二位,莫要在背後嚼舌根。”鄭八方眯著眼,“星月盟向來是我四宗魁首,不管你們怎麽想,我火雲宗立場不會變,也不會生出嫌隙之心。


    如今古墓事畢,二位有何打算?如果就此回去,事後那幻碧草煉製成的丹藥,我會讓弟子送到你們宗門。


    若是不急,我火雲宗倒也熱情好客,去洞府吃幾杯茶如何?”


    四宗齊聚鬆花山,本就是為了古墓至寶,卻不曾想隻能喝點湯。楚暮雨和範猜哪裏有心情做客,都是表示要離去。


    鄭八方微微一笑,帶著唐生蓮等一幹火雲宗弟子目送他們遠去。


    直到看不見人了,唐生蓮才小心翼翼問道:“三師叔,那兩個散修搶了我門內寶貝,你不生氣嗎?”


    鄭八方吹胡子瞪眼:“當然氣,怎麽可能不氣。可氣有什麽用?人家憑本事奪寶,我們沒本事奪回,這就不該氣了。”


    唐生蓮眯眼皺眉,似乎懂了一些門道。


    鄭八方拍了下師侄女的肩膀:“青霄道友的做法沒錯,那紫流仙子非常人也,我們不可與之交惡,日後若有機會,甚至還要給她提供方便,你可明白?”


    唐生蓮點了點頭:“我大概明白了,女人在一名軍官還是士兵的時候嫁給他,比後麵投懷送抱有用一萬倍。”


    鄭八方扶額:“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你的比喻不怎麽恰當。


    哦,我明白了,之前宗主給你四處張羅婚事,你不應允,說要嫁給大劍仙,現在想來,我四宗門人之中,也就星月盟的那小子有機會了。”


    “可惜,那小子被紫流小仙子弄得道心破碎,沒個幾年怕是恢複不了。有空的話,你多去星月盟走動,去看看他。”


    唐生蓮臉蛋微紅,說我知道了。


    ……


    林遠燃使用“相位挪移”,直接是將池流紫帶出了鬆花山範圍,來到幾十公裏外的一處曠野。


    事前林遠燃早有預料,可能會惹到麻煩需要用到空間魔法逃跑,所以將節點設置在了鬆花山腳。


    結果事到臨了,林遠燃覺得鬆花山腳離古墓太近,怕對方追來,於是臨時起意,來到了這不毛之地。


    打開手機地圖,林遠燃鬆了口氣,地圖顯示,順著曠野一直走不到三公裏,就有一條公路,那裏應該能打到去往杭城的車。


    池流紫手持一株幻碧草,大方遞到林遠燃身前:“小林子,這是你的。”


    林遠燃道:“我貌似沒幫上什麽忙……”


    池流紫道:“你鉗製了那幾個大宗天驕,又用空間秘法將我們帶出古墓,若非如此,那幾個老家夥要是不善罷甘休,我也是頂不住的,好在是裝……奪寶成功了。”


    池流紫一把將幻碧草塞到林遠燃手裏,林遠燃也不多客氣,把仙草收下。


    分完戰利品,池流紫又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我哥為什麽要把你拉進群,不過我相信一定有他的理由,大家都是一個群裏的朋友,理應互相幫助,以後少不了麻煩你。”


    林遠燃一笑:“隨時恭候。”


    池流紫道:“除了幻碧草外,你想要的融合功法,我回頭找找就發在群文件裏,你自己下來看就好。”


    林遠燃:“……”


    這麽隨便的嗎?


    兩人圓滿完成古墓之行,在曠野分道揚鑣,林遠燃走到公路邊,打了輛去往杭城的車。


    ……


    ……


    江東四宗之間本就離得不遠,又有仙家法術加持,極寒冰穀眾人很快就回到了宗門。


    冰塊堆砌的大殿中,牧嬌鸞一絲不掛,被迫跪在冰冷的地麵上,連法力也不準動用,冷得直哆嗦。


    其潔白如雪的脊背上,有兩道冒血的鞭痕,觸目驚心。


    楚暮雨上身較重,走起路來一顛一顛,她此時手持一根長鞭,麵容凶殘。


    “長本事了是吧?居然敢私下接觸那散修,你真讓為師失望。”楚暮雨嗬嗬笑道。


    牧嬌鸞趕緊低頭:“我是看那女子身條不錯,適合我們宗的功法,所以想設計把她弄來,獻給師父您當修行鼎爐。”


    “我看,你是想自己享用吧?”


    啪的一聲,楚暮雨揚起長鞭,直接是抽在牧嬌鸞的背上,血紅的傷痕頓時又多了一道。


    牧嬌鸞咬牙認錯:“徒兒不敢!”


    “不敢?我看你沒什麽不敢的。”


    楚暮雨丟掉長鞭,返身斜躺在大殿中間的寒冰長椅之上,衝著牧嬌鸞勾了勾手指:


    “鸞兒,今日就當吃個教訓,以後可不能再教為師失望了。”


    “是!徒兒知道了。”


    “知道了還不快過來,想要我自己動手?”


    半晌後,楚暮雨站了起來,眼中流露出迷離之色。


    她喃喃道:“紫流仙子是吧?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你變成我修行的鼎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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