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遠燃早早起了床,和段飛白一起用過早餐,回到房間默默修煉。


    從一覺到二覺,林遠燃當初沒用多少時間,導致後續根基不穩。好在卡修斯看出了這個問題,並及時加以指正,因此避免了後續可能會存在的一些隱患。


    二覺到三覺的曆程,則是要更長一些,用了足足三年。即便如此,林遠燃依然發現,自己的晉升速度,還是要比土著超凡者更快,而且快很多。


    像教廷的那三位大神官,可以說已經是大陸超凡者中的天花板存在了,可算下來,他們用了近百年的時間才達成現今的成就。


    林遠燃半路出家,四年便從一個普通人,一躍成為三覺者,速度說是坐火箭也不為過。


    看來,穿越者的身份,對修煉肯定有加速效果。


    整個早上,林遠燃都待在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潛心研究神諭的理論知識。


    直到樓下傳來一陣動靜。


    與此同時,段飛白也過來敲門了。


    林遠燃推開門,段飛白笑道:“下去看看?”


    “好啊。”


    留下地址,自然是方便陸淮前來尋仇。不過店家是無辜的,兩人選擇早點現身,以免牽連他人。


    樓下大堂,此時一個客人也無,被陸家的人清場了。


    不過,今天的主角不是陸淮,而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他看起來很慈祥,看起來和藹可親。


    大堂最中間的桌子,足可以容納十餘人圍在一起吃飯,但坐下的隻有這個老人,別說是那些隨從了,就連陸淮,也隻有乖乖站好的份。


    老板和店裏的夥計早已滿頭大汗,老板實在想不明白,自家小店到底有什麽東西,能值得陸家如此興師動眾。


    櫃台前,負責收銀的中年人自顧自敲打算盤珠子,旁邊還有一個計算器,不斷交替使用,認真工作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受這緊張氛圍的影響。


    林遠燃跟段飛白一前一後走下樓梯,跟進店的陸家人撞在一起。


    陸淮低頭,在自家爺爺的耳邊低語兩句,確認兩人的身份。


    陸先舉笑容平和,跟兩人打招呼:“兩位小友若是無事,不妨與老朽坐上一坐,聽聞你們跟我家淮兒有些過節,想必其中有什麽誤會,話還是說開的好。”


    昨晚,回到家的陸淮越想越氣,恨不得當場報仇,由於時間太晚,拖到第二天才告狀。


    他先是找到父親陸濂,結果被狠狠訓斥了一頓,陸濂隻是泰遷的一個小官,明麵上調動不了多少人馬。


    訓斥歸訓斥,護短還是要護的,陸濂讓他去找陸先舉。


    一看見無事獻殷勤的陸淮,陸先舉就知道沒好事,果不其然,陸淮想讓他幫忙出口氣。


    這種事,本來陸先舉動動嘴皮子就好了,可詳問之下,陸淮說對麵有外國超凡者,陸先舉留了個心眼,決定先禮後兵。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林遠燃擠眉弄眼,擺出一副囂張的模樣,徑直來到老頭麵前坐下,嘴上毫不客氣:


    “老匹夫,我辟謠一下,我們沒誤會,我就是跟這條野狗有過節。”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不是,你裝都不裝的啊?上來就是一句老匹夫,也太不給麵子了,說好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呢?


    陸淮臉瞬間就紅了,當即擼起袖子就要招呼眾人動手,被陸先舉給攔住了。


    陸先舉為官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林遠燃這樣的他真沒見過。


    上來貼臉輸出,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生氣吧?


    可他偏偏忍住了。


    但不是說他脾氣夠好,他隻是想看看,這口出狂言的外國青年,到底有何倚仗。


    段飛白感到好笑,雖然說激怒陸先舉也是一種試探方式,可你的言語,就是純粹的找茬啊,沒想到陸先舉更是穩如老狗,這樣都不生氣。


    等等,穩如老狗?剛才亞利歐說陸淮是野狗來著,好嘛,想一塊去了。


    這樣也好,畢竟是破案搭檔,說明彼此之間有默契。


    “兩位是何方人士,在哪裏高就?”陸先舉也不拐彎抹角,上來就盤問兩人來曆。


    “你不配問。”


    林遠燃一狂到底,挑釁到底,他倒要看看,能教出陸淮這種紈絝的老烏龜,究竟能忍多久。


    對於林遠燃赤裸裸的嘲諷,在這麽多人麵前,陸先舉明顯感覺下不來台,哪怕再好的涵養,也頂不住無腦的嘴臭。


    “年輕後生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要太狂妄了,否則容易吃虧。”


    林遠燃依然油鹽不進:“你管這叫狂妄?我覺得我挺正常的啊,你們楚國不是有一句話叫見風使舵麽?


    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對你,那就直接罵!”


    陸先舉眼神一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後生,當真是狂妄!”


    說罷,陸先舉一敲拐杖,“噌噌蹭”,在他帶來的那些人當中,跳出來三個人。


    這三個人形象各異,一個是手持大刀的刀疤臉,凶神惡煞的,一看就知道是個亡命徒。


    一個是瘦高個,打扮十分騷氣,手持一柄雕花白扇,眼裏有媚態流出,雌雄莫辨。


    最後一個,則是一個流著鼻涕泡的小孩,身高一米三左右,一雙眼睛天真無邪,實際年齡不得而知。


    此三人,皆是陸家豢養的超凡者門客,多年來吃陸家的喝陸家的,早就跟陸家榮辱與共了。


    境界方麵,除了那白扇子是二覺者外,其餘兩人都是一覺者,很是一般。


    但這種一般,是相較於林遠燃兩人來說的,把對手換成普通人壯漢,他們也能一個打一大群。


    陸先舉不是泥菩薩,他有火氣。先禮行不通,那就刀兵相見,狂妄的後生,必須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陸先舉對隨從說了句什麽,那隨從領命而出,奔向知府府邸了。


    青鬆客棧處於泰遷鬧市,出了人命隱藏不住,須得妥善善後,所以需要賀長青出麵。


    雙方都不清楚對方的境界,但這並不能嚇退林遠燃二人。


    二人敢白身上任,不帶一兵一卒,自是有著底氣。


    底氣從何處來?


    當然來自自身的實力。


    林遠燃出身天下聞名的聖路易斯學院,還是一名三次覺醒後的“日冕”,在這個世界上,隻要不是那些老東西和隱秘存在出手,那他就是可以橫著走。


    段飛白多年前便是二覺者,多年沉澱,擁有的手段,不是普通的二覺者能夠比擬的,就算對上一些平平無奇的三覺者,也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


    這般底氣,拿捏一個小小的雲州,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惜,陸家在雲州作威作福慣了,時間一久,就有些固步自封,忘記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


    這場雙方實力懸殊的對決,陸家一開始就注定了要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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