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天天跑過來哭著要娘親。宋以辰就算休息,一睡著就噩夢驚醒。


    十日了,我再一次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還是看見宋以辰在身旁,我說:“師叔”


    宋以辰這幾日每天研究醫術,每天守在我身旁,宋以辰又紅著眼,看著我說:“我在,我在”


    我說:“師叔,你怎麽還是不英俊?”


    宋以辰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大寶哭著說:“娘親”。


    我說:“乖,不哭”,我又昏迷過去。


    後來感覺自己的靈魂緩慢漂浮起來。我站在地上,我看得到他們觸碰不到他們,大聲叫他們,他們聽不見,也他們看不見我。


    我看著宋以辰難過痛哭的樣子,我也心疼起來,也哭了起來。我看向大寶,大寶直直的看著我。


    我走向左,他眼睛看左,我走向右,他眼睛看右。就傻傻的,流著淚看著我。


    我流著淚問大寶:“我問你,你能看見我?”


    大寶說:“看得見”


    我說:“別人看不見我,以後我問你話的時候,你就點點頭,或者搖搖頭,好嗎?”


    大寶點了點頭


    沈明軒以為大寶傷心過度,自言自語。拉著大寶出去。我也跟著出去。


    我對大寶說:“你與你舅舅說你要休息了。然後我留下來與你聊天”


    大寶說:“舅舅,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推著沈明軒出去,關上了門。


    我問大寶,:“你怎麽會看得見我?”


    大寶說:“不知道,我看見你從娘親身上飄起來”


    (我想了想,會不會是我的靈魂,沈清怡的肉身,生了他,然後比較特殊,能看見鬼?)


    我說:“我飄起來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聲張?”


    大寶說:“我嚇得不敢說話。我看你在他們麵前揮揮手,他們看不見你,如果我聲張,他們會以為我瘋的”


    我說:“那你不怕我?”


    大寶說:“不怕,我看你有種親切的感覺”


    我說:“我可是鬼哦,你不怕?”


    大寶說:“不怕,你長的漂亮”


    我說:“那你能看見其他鬼嗎?”


    大寶說:“看不見”


    隻看得到我?


    我說:“大寶,以後在他人麵前不要與我說話,不然他人以為你瘋的,知道嗎?我們兩人私下可以說”


    大寶說:“知道了”


    大寶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說:“我叫張曉憫”


    我問:“大寶,你知道為何你是沈清怡生的,而你爹讓你叫李念兒娘親嗎?”


    大寶說:“從前爹不喜歡念兒姐姐,後來不知道怎麽喜歡上了。後來與我解釋,我聽不懂,然後讓我叫念兒姐姐是娘親”


    我說:“你也看到我鬼魂, 對嗎?其實呢,就好比這個茶杯”。我指了指桌子上空茶杯。


    我繼續說:“一個茶杯呢,就等於沈清怡,有一次她撞到頭了,後來我的靈魂,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進去了她的身體,然後與你爹一起了,然後有了你。”


    “後來呢,因為一些事情,沈清怡死了,就是我也死了,就等於這個茶杯摔碎了,沒了。五年之後,念兒姐姐不是有一次重傷嗎。然後另一個茶杯就是念兒姐姐,我再次進入了念兒姐姐的身體裏麵,所以我用念兒姐姐的身體活著,直到現在”


    我看大寶一臉懵逼,好像不懂一樣,我說:“看你樣子就是不懂,唉”


    大寶說:“那你現在出來念兒姐姐身體,是不是念兒姐姐要死了?”然後哭了起來


    我說:“那我就不清楚,所以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大寶哭著說,:“你是張曉憫”


    我說:“那我是你的誰?”


    大寶還是說:“你是張曉憫”


    我說:“大寶,這裏沒有一個人知道我是張曉憫,所以不要說我名字出來”


    大寶說:“知道了,嗚嗚……”


    沈明軒聽到大寶在房間哭,推開門走進來,查看,問:“怎麽啦?”


    大寶哭著說:“我要見念兒姐姐,我要見念兒姐姐”


    沈明軒說:“剛才不是見過了嗎?”


    大寶說:“我還要見,我還要見”


    沈明軒說:“好,好”


    我看著大寶哭,心裏也難受。然後跟著大寶去見李念兒。


    大寶哭著問:“爹,念兒姐姐是不是要死了?”


    宋以辰生氣的看著大寶說:“誰說她要死了?”


    我叫大寶:“大寶摸一下念兒姐姐有沒有鼻息”


    大寶抽泣著探了探我鼻子有沒有鼻息。大寶說:“有”


    我說:“有就沒有死,你在哭什麽?你不是說李念兒從前對你不好嗎?”


    大寶抽泣說:“可是這一年多來,念兒姐姐對我很好”


    宋以辰與沈明軒疑惑的看著大寶。沈明軒擔憂問:“大寶你在與誰說話?”


    大寶太傷心,忘記了,看了看我,說:“沒有”


    沈明軒說:“那你自言自語什麽?”


    大寶說:“沒有,我隻是太傷心了”


    沈明軒說:“我帶你去休息吧”


    大寶沒有說話,看了看我,我沒有跟去,我在宋以辰旁邊看著他,他憔悴了不少


    一個月以來,宋以辰睡不好,吃不好,我又不能與他說話。也不敢叫大寶轉話。有時候見宋以辰出去見暗衛,眼帶怒光,冷漠說:“我要把侯爺的勢力降下來”


    後來真的做到了,侯爺勢力降了許多,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說服跟著侯爺一直以來的官員,如今侯爺每次見宋以辰都恭恭敬敬的。


    我找到大寶,大寶還是與沈明軒在一起待在侯府,我叫大寶幫我轉話。


    我說:“大寶,你問問,你舅舅,還生念兒姐姐的氣嗎?”


    大寶說:“舅舅,你還生念兒姐姐的氣嗎?”


    沈明軒驚訝的看著大寶說:“誰告訴你我在生李念兒的氣?”


    大寶還是幫我轉話,說:“你就回答我嘛。”


    沈明軒說:“一開始是生氣,後來她變成這樣子,不生氣了”


    大寶(我)說:“娘親殺了你妹妹,你真的不生氣了?如果念兒姐姐活過來,你也不生氣?”


    沈明軒更加疑惑看著大寶,說:“你告訴你的?”


    大寶(我)說:“你就回答我嘛”


    沈明軒說:“你不說,我也不回答你”


    大寶還是幫我轉話說:“是娘親告訴我的”


    沈明軒說:“她怎麽什麽都跟你說,你還小能懂嗎?”


    大寶說:“懂的,你就說”


    沈明軒說:“不生氣了,再生氣,連這個小妹都沒有了”


    我流下淚,大寶看著我傷心難過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也不敢出聲安慰我,我看著大寶皺眉頭的樣子,笑了,說:“你這麽小的小孩皺什麽眉頭啊,你皺眉頭的樣子好像你爹,哈哈”


    大寶見我笑,也跟著笑了。


    我跟大寶說:“改天我與你去見你爹,你幫我轉話唄”


    大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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