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桂英便去牽豆芽菜兒,如枚對她說:“看到那家幼稚園了,問問他們在哪兒買的蹦床,滑梯什麽的,多少錢,再告訴我。”


    眾人疑惑,“他們要做什麽?”


    如枚道:“我和惠玲打算去咱們學校辦個托兒所,這事誰也不能說出去。等我忙完了,再給你一個交代。”


    “哦,有沒有興趣成為一名教師,如果覺得這裏太過肮髒的話,可以到那裏去。每月二三十元。”


    眾人紛紛搖頭,“不行不行,帶著兩個小家夥,我們的工作壓力很大,在這裏工作輕鬆,而且我對這裏也很了解。”


    這裏的薪水也不低。如枚早已把淑英和蘭花的肚子養到三十五個月,又送來一根白豆芽菜。


    這份工作並不難做,大冬天的,家裏暖洋洋的,不用動腦子,也不用承擔太多的責任,這可比什麽都強。


    桂英和張燕就更不用說了,她們一個月也有七八十,比得上一個大老爺們了。雖然工作很累,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賺錢。


    張燕還在等著給自己的新車,不過她已經存了足夠的錢來買自己的自行車了。唉,希望在他伏魔之前,能夠得到它。


    她看了看周圍的人:“不去。”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給你的兩個兒子買了十塊錢。但也不用給我送餅幹和雞蛋了,省事多了。中午可以去幼兒園,具體的我們可以商量,現在就去。”


    “哦,對了,我還想把我們二隊的人也給挖過來,你認識的人裏麵有個很厲害的,我好像聽說過一個高中畢業生,和他們關係很好的。”


    “你知道的也不少,你詳細說說,誰受過教育,誰會唱歌跳舞,誰有耐性,我和惠玲可以慢慢選,就兩個。”


    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你看,和如枚混在一起,有什麽好處,不但能提前知道,還能挑三揀四,而其他人卻還被蒙在鼓裏。


    這不是說,他有權利向其他人介紹工作嗎?


    如果這位小姐看上了他,那他就是老板了。


    一群人興奮不已,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忘記了現在是什麽時候。


    倒是如枚開口道:“桂英,快去快去,快去快去,快去快回,豆豆要去上課了!”


    “哎呀,我來晚了,來晚了!”桂英這才回過神來,放下豆芽菜籃子,跨上單車,揚長而去,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如枚在後麵叫道:“你來晚了也沒關係,不過你要注意安全,還有個小孩呢。”


    事實上,路上的車輛並不多,除了公交車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發生。


    眾人見桂英上車走了,也就各自回去幹活去了。


    如枚對蘭姐道:“我先到前麵去尋一塊空地,做一個小院,我要選一個好點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叫我一聲。”


    這就是做老大的好處了,一般情況下,體力工作是很少做的,最重要的是溫度、通風、時間等等。


    如枚離開後,蘭芳和淑英在廚房裏翻炒著豆,一麵說著話。


    “同為女子,你看看她,年紀比我們還小,做什麽都能掙錢。我又不是聰明人,整天就知道賺那點固定收入。”


    淑英讚同地說:“可是我不會做什麽,隻會幹活,不會有什麽想法。如枚解釋了很久,我才回過神來。她還想開個幼兒園賺錢,你跟我說說。”


    “我想,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賣豆芽菜。”這些豆一文不值,買機床的成本早已收回。一個月下來,我們還能賺個三五百”


    淑英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幼兒園賺不了多少錢,你想啊,那麽多老師,還要管孩子的夥食,就算每個孩子隻有十個,也賺不了多少錢。”


    “你我不能數,但如枚一定能數出來。不然的話,我還不如枚呢!”


    如枚在宿舍裏轉了一圈,最後看中了一層南邊的三個房間。


    軍部宿舍,不是沒有圍牆嗎?這家賓館也是如此,連個圍牆都沒有。由於新裝修的緣故,這裏的顧客並不多,所以一直都很安靜。


    三進小樓的東邊,與小樓成一條直線。三套房子,穿南向北,坐東朝西。


    在大樓的西南角,有一個小小的運動場。一條小路從這裏經過,道路兩旁都是高高的白楊,看起來非常的漂亮,而且一點都不荒涼。


    學校在學校的南頭,正對著操場,沒有小房子。這樣的話,可以讓他們在馬路上或者操場上玩耍,也可以避免他們看到自己的房子後,偷偷溜回來。


    孩子們在這裏哭來哭去,並不妨礙他們上學。


    南邊的土地很大,如果不介意狹窄的話,可以在路邊建一個庭院,一直建到路邊,甚至在楊樹下蓋個院子。


    如枚查看了一下這個地方,心裏很是高興。


    江軍吃飯的時候,走了過來,回頭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不傻”


    “你知道我是誰的妻子嗎?”


    “哈哈哈”兩個人同時大笑起來。


    就在她開心的時候,惠玲過來道:“如枚,你選好了嗎,我聽說她已經準備好了三個房間,要建一個新的院落。”


    如枚微笑道:“是啊,朝南的那三家也挺好的。怎麽樣?”


    惠玲環視一圈,點點頭,“是啊是啊,是啊,我覺得可以。這樣他們就可以在操場上玩了,也不會打擾到宿舍裏的人。”


    如枚道,“回頭我們再去桂英家裏看看,我看咱們要不要擴建一下,再買些家具什麽的,到時候退休了,也好讓我們的兒女有個好去處。”


    他不是說過,軍隊永遠都是鐵打的,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好的物品,除了自己購買的家具家電之外,是無法帶走的。


    惠玲開心地說:“那我就不用擔心你會來做我的主任了。”


    如枚沒回答,隻是道:“回頭去問桂英,看看需要多少銀子,實在不行,我再過去。”


    他怕自己一開口,他們就不會明白了。


    用桂英的說法,做預算,就能確定投入的金額,然後才能更好地投入資金。


    如果他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惠玲一定會認為他是來搶奪他的位置的,你看看,薑軍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


    江軍早和牛牛在遊樂場裏玩了,並沒有跟著他們。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你一個大男人插什麽嘴?


    桂英平時中午回家比較快,她兒子才上了小學,她早早地就回家了,四五點鍾才到家,她就睡了。


    桂英正在家裏打掃衛生,看到董學斌和董學斌進來,趕緊端上茶水和糖,“你們兩個忙得不可開交,今天的客人來了。”


    惠玲一聽桂英說:“兩百多張蹦床,一百八十多張滑梯”,頓時驚呆了,“我靠,這怎麽行啊,這些小零碎兒還不夠數,買兩個大零件,就花光了我們所有的積蓄。”


    如枚道:“一台100多塊錢的車。一張蹦床,需要的鋼鐵和橡膠,比自行車還要多。


    惠玲喃喃道:“我家最多也就三百,再多的話,我們還得向別人要錢。”


    惠玲是絕對不會做這麽危險的事情的,她要給老師發薪水,還要照顧學生,還要照顧他們的零食。


    “說不定還要虧錢呢。”惠玲一臉鬱悶,忍不住道:“好吧,蹦床和滑板我們就別管了,等我們有錢了,我們可以去買。”


    如枚微笑道:“做買賣害怕供應是不好的。我們已經開始了,所以我們要把事情辦好。這裏就像是我們的家一樣,想要來的話,你可以自己去找。”


    “畢竟,做買賣的人不多。如果我們不能讓這座幼兒園變好,那我們也就失去了吸引力。一開始,如果我們不給他們一個好的開頭,他們不給我們準備禮物也就算了,我怕他們會嘲笑我們。”


    惠玲嘟囔道:“那也是供應啊,咱家裏哪有那麽多的資金啊。比如一張蹦床,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這些亂七八糟的,連五百都不到。”


    桂英忙點了點頭,“是是是,我覺得五百塊錢可能不夠。


    “這裏什麽都有,蹦床,滑梯,秋千,籃球架,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


    “我相信,如果我們的托兒所沒有個像樣的樣兒,誰也不會願意讓他們到這兒來。十元,這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他們都是吃軟飯的。”


    惠玲頓時沮喪起來,“唉,既想做得好,又不想花太多的錢,這可不好辦啊。”


    如枚揚了揚眉道:“惠玲,看在桂英的麵子上,我也不瞞你。如果你有膽量,我可以給你千兒八百塊。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催促。”


    兩個人都是一愣,惠玲更是一臉驚恐,“不行不行,我怎麽能借這麽多,我怎麽能睡得著呢,我什麽都做不了,連借點錢都承受不住,我怎麽可能睡得著?”


    “要不,我們再建三個房間?你工作繁忙,我一年也還不起。要不是你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如枚沉吟片刻,道:“你要做,卻沒有經費,怎麽辦?”


    桂英也擔心道:“投資多了也不好,要是虧了,誰也救不了你,這可是你的產業,惠玲,你好好考慮一下。”


    如枚一看時機已到,便欣然道:“好,既然你不肯借,非要做不可,那麽我就替你出。”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合作吧。”


    “這錢,你就別還了,我還賺了。惠玲有錢,有時間,我有錢,我們合作,合作,如何?”


    兩個人一臉懵逼,“怎麽合夥”惠玲問道。


    如枚聳了聳肩,“這個好辦,我給你點,你給點。除了你們的工資和孩子們的花銷,我們兩個人平分。”


    惠玲眼睛一亮,“什麽意思?”


    如枚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並非如此。你瞧,咱們拿的不是五五分成,也不是五五分成。我花錢多,不劃算。”


    “我有點事,不可能每天都去幼兒園,所以你每天都要看著我。你出力多,我出力少,對半分。”


    “那麽,你就是幼兒園的老師,拿著工資,和別的老師是一個檔次的。我沒有薪水,每個月都有獎金。”


    “你們兩個都聽到了,尤其是惠玲,我剛才說的,你們都聽到了麽?”


    惠玲還是迷迷糊糊的。


    不是她的錯,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懂這個。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初中生,一個是小學生。


    在這個年代,教師被稱為“臭老九”,連學校的假名都不認識,要弄懂經濟學原理實在是太困難了。


    桂英忽然醒悟過來,她畢竟在商場上混了好幾年,對經濟學也有了些了解。


    桂英一拍手:“原來如此。就像我說的,一人歸分錢,惠玲的薪水就是她的薪水,你說是不是?”


    如枚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慧靈,道:“不錯,正是如此。”


    “我隻是投資了一家公司,並沒有插手公司的管理。


    “多慮了,經驗豐富,薪水也高,50塊錢就可以了。扣除我們每月的開銷,我們會按照投資的比例,進行分紅。”


    “舉個例子,辦托兒所,我出資70%,分紅70%;我出六成,到了這個月末,也就是六成。聽到沒有?”


    惠玲頓時反應過來,頓時感覺到一陣難受。


    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樣。你看,她給的錢多,不幹活,還能多拿點?


    如枚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道:“我隻是想讓你過得更好,所以我才肯投資。我們可以不投資,但我們家已經很忙了。”


    “豆芽菜粉碎機兩個,食堂三個,一個三周歲的牛牛。我們家賺的多了,多花點銀子有什麽用?桂英,你們兩個來商議罷!”


    惠玲心急了,“你這麽一說,我也不是不願意和你合作,而是我一直在考慮你的辦法。我是個傻子,不會思考問題。等我回去仔細琢磨琢磨,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明後兒我再跟你說”


    如枚自知自己沒有多大能耐,要回去找丈夫商議,便爽快地說:“沒事,我也不著急。這個辦法是我提出來的,但不管怎麽說,都是你在做,做不做,都和我無關。”


    “牛牛都這麽大了,不出院子也就算了。上不上幼兒園都一樣,我可以幫他,而且還會細心一些。”


    “我覺得薑軍身為二團的隊長,幫她們弄點活幹,也是應該的。說實話,哪怕是沒有人能拿到,他們也不會厚著臉皮來問我。”


    “好人多了去了。現在的幼兒園已經建好了,至少有三個學生。你看,二團和三個家族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惠玲有點尷尬,連忙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找二隊的家人了,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做。行了,我這就去跟我家男人說。”


    桂英忙把他們迎了出去。


    如枚在惠玲匆忙離開時,又說:“如果我不來,她就辦不到。”


    優柔寡斷,又沒錢,又沒錢,想要做大買賣,那是不可能的。


    桂英很欣賞的望了如枚一眼,道:“你很了不起。”


    惠玲被他這麽一說,頓時臉紅了。


    曹大海一回家,桂英就滔滔不絕地對他說:“我知道,惠靈一開始是要用如枚當借口的。”


    “惠玲怎麽可能殺了如枚,就算是三個惠玲加起來,也打不過如枚。當然,她也不是惠玲的工具,她隻需要說幾句話,就能得到回報。”


    “惠玲倒是挺有趣的,聽到如枚要插手,她還有點不情願。她一副要走的樣子,讓她配合我。惠玲有些著急,沒等如枚把話說出來,就把如枚給拽走了。


    “你看,她就是覺得我不如她。唉,犯不著生她的氣。”


    曹大海道:“我們在一起過得很好,有什麽好生氣的?你這是在做教師,賺的錢還多。”


    桂英道:“我隻是隨口一說,我可不想做什麽教師,豆豆的時候,惠玲一聽如枚要多拿一點,很不高興,就像是拆穿了她的謊言。


    “如枚也不是好欺負的人。他還說,他連牛牛都沒來過。惠玲生怕如枚發怒,忙著退一步海闊天空,反過來求她。”


    “你看,兩個人明裏暗裏打了好幾次架,每次惠玲都贏不了如枚,她隻能乖乖聽話,還想騙如枚?”


    曹大海打斷了他的話,“別胡說八道。你看看,都被街坊鄰居聽到了,還跟惠玲學話,把她給氣死了。”


    桂英擺了揮手,“但如枚這個人,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甚至可以用幼兒園來支付惠玲的薪水。”


    “一開始,是如枚想到的。這房子是江司令要的,他們有錢有勢,有人脈有頭腦,就算他們做了,也沒人敢說什麽”


    “這樣合作,惠玲賺得更多。每月五十元的薪水,還有二十到二十,真是好笑,惠玲都不看我一眼,還說要回去和我老公談一談。”


    曹大海道:“主要是要有幾個小孩,人數少了,那就虧大了。”


    桂英眼睛一亮,“若枚是個傻子,做這種虧本的買賣,不值得,我們家也不差這點小錢,她才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呢。”


    桂英跟丈夫講了這件事,講罷還“嘖嘖嘖”地誇獎了一句,“你這丫頭,雖然年齡不大,心思卻是最多的”


    “要我說,這院子裏幾百個女人,都沒有她這麽有創意,這麽有主意,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你可以告訴我,你能掙錢,還能照顧你的妻子,還能讓你的丈夫欠你一個人情,你的家人也能賺點錢。真是讓人敬佩啊!”


    如枚回家後,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江軍,末了道:“我在裏麵投資了幾百塊,告訴你吧。”


    江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揉捏著:“好吧,隨便你。”


    第二天,如枚對蘭蘭和淑英說:“我要到城裏去一趟,你們兩個收拾一下,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提前離開。”


    他將兒子交給惠玲,道:“我在城裏打聽一下蹦蹦的事,中午可能回不來了,牛牛陪你一起去。”


    “嗯。”惠玲抱著兒子道:“我和林清商量了一下,就像你說的,我們家最多也就是抱一抱。”你不用擔心,其他的我來支付。你看看你的兒子,這段時間出了什麽事,我來處理。”


    惠玲忙道:“行,我知道了。你看看,我現在很忙。”


    七八個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枚乘坐的是去市中心的巴士,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遊樂器材廠。一進門,如枚頓時大喜。


    會場很大,擺放的也都是一些小玩意兒,一看就是高檔貨,畢竟在省會,除了蹦床和滑滑梯,還有一個充氣城堡。


    球場上還有橡膠墊和跑道,還有很多小玩具。


    這些都是現代最先進的,也是最先進的。


    一看到那些材料,如枚就興奮不已。


    按捺住心中的興奮,如枚將自己感興趣的物品一一詢問,末了道:“一共多少錢,如果價格合適,我全要了。”


    工廠的銷售人員見如枚氣度不凡,慷慨大方,辦事果斷,也十分歡喜,說道:“既然你這麽想要,那我就再多跟你說一聲。你又不是不清楚,咱們是國企,價格都是明碼標價的,質量還是有保證的。”


    “不過,價格肯定不會低,而且我也沒有這個權利。這價格,可不是便宜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送不送,多了就不送了。大型設備免費安裝,維修一年。”


    “我幫你數一下吧。”王耀道。銷售人員“劈裏啪啦”的敲著手中的算盤,“五百五十三塊。”


    如枚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會記下來的,等我去別的店參加比賽,如果失敗了,我再來找你。這些都是現成的,我一直在等,就在郊區軍區的院子裏。”


    “原來是軍人家屬。”銷售人員頓時熱情起來,“有現貨,有現貨。我們要做的是擁軍優屬,這是我們的優先項目,不會影響到您的工作。”


    如枚說道:“謝謝你,我是個好人。等我忙完了,我再來找你。我要到別的地方走走。能省就省,都是我們這些軍嫂出錢辦的。”


    銷售人員微笑道:“你還真是誠實,我就喜歡誠實的人。這樣,我就告訴你一些工廠的位置,免得你到處亂走。”


    說著,他把一張單子遞給了如枚,道:“喏,你按照地址找到他。你去問問他們,到底是我們的好,還是他們的好。”


    如枚很開心,也很感動,“哎呀,你真是太好了。我這就過去,要是回不來,你可不要怪我。”


    “嗯,我把地址發給你了,就算你不在,我也沒事,不用擔心銷路。”銷售人員微笑道:“很多工廠和事業單位,都有托兒所。”


    如枚喜滋滋地接過字條,從一個工廠到另一個工廠,終於回到了工廠。


    “你們店裏的菜,雖然價格更高,但品質更好。小孩子用的東西,他們也不在乎價格。我收拾收拾東西,你三天後把東西給我送過來,好嗎?”


    銷售人員說:“沒關係,我會把一輛小貨車一次性運過來的。”你先付訂金,剩下的錢,讓快遞員拿過來。”


    如枚倒也爽快,直接拿出兩百元,放在桌上,“等我做大了,再來這裏買。”


    如枚從修理廠出來,步履輕盈,哪怕一天都很疲憊,可是她的心情卻很好。


    她不想浪費時間,直奔公交車,錯過了末班車,隻能步行回去了。


    江軍在江軍的誇獎下,如枚在給她洗澡的時候,還說:“你看你這雙腿,都起泡了。”


    他也不在意,道:“明天把宣傳部的人叫來,我要讓他在幼兒園裏畫一幅畫。還有,你能不能給我弄點磚頭,建個籬笆什麽的?”


    江軍說道:“民用工程哪裏用得著我們軍隊後勤部花錢,明天我們就過來。你告訴他們,價格是多少,該怎麽做,其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她每天都去幼兒園。


    庭院的麵積和布局方式;植樹種花,設備安裝,把如枚忙碌不已。


    所有人都震驚了,有人在砌牆,有人在畫畫,有人在安裝,所有人都在討論,“這是要建一個幼兒園嗎?”


    “不清楚,好像是這樣。之前一聽到軍隊要這麽做,他就沒說什麽。這是什麽情況?”


    “可不是嘛,我看如枚每天都在這裏忙碌,桂英和她的兒子也在這裏玩,難道是她們幹的?”


    “我也不清楚,我問了他,他也不回答,顯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


    “應該是還沒有破身,否則,你以為如枚每天都在笑,一臉的自信。”


    “對,真要打起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我會照顧好他的。”


    “我也在考慮,要不你把她帶過來,我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不去的話,她可能會每天都在哭鬧,我的兒子可不好對付。”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就是擔心價格高,你看看,他們給惠玲買的,一個月就賣六塊錢,那就是十多塊錢。”


    “不可能,我覺得八個已經是極限了。十個,你走吧。“我在家裏什麽都沒賺,還得給人家當保姆。”


    “我可不是這麽認為的,十美元就能讓我的兒子到城裏來,我要到城裏去辦點事。我聽說,城裏什麽都有,什麽菜市場啊,路邊啊,什麽都有。”


    “是是是。北邊有個什麽集市,從那裏進貨,然後在街邊擺攤,賺點小錢。一個月也就賺個十幾塊錢。請一個人照顧一個月的小孩,十塊錢很高的。”


    “說的也是。隻是不明白,這裏的幼兒園到底是什麽樣子。你看看惠玲,她養了八個小孩,每天都在哭。”


    “沒錯。光惠玲,如枚,還有她們的公司,都是做買賣的,所以他們才會招收新的教師。”


    “是啊是啊,咱們打聽打聽,要是能成為教師,那還用得著在城市裏奔波,受苦受累嗎?”


    一幫姑娘各自想著自己的事,圍在如枚身邊,見一個就笑道:“如枚,你在忙。”


    “幾位媳婦兒,你們這是在聊天嗎?”如枚一邊說著,一邊走,“我過去看看。”


    有的趁著夜晚出去走走,一邊打聽消息,有的讓自己的男人去薑軍那裏打探消息,還有一些聰明的,則是在傍晚的時候,帶著禮物回家。


    “我聽說那裏要辦幼兒園了,你也知道,我在家裏也沒什麽事做,你的幼兒園裏,我能做什麽?”


    如枚就苦著一張臉,埋怨道:“你當我是這裏的主人嗎,什麽時候輪到我來做主了?上麵交代下來的事情,我怎麽能拒絕?”


    “等會來的人多了,看看還有沒有空位。我就知道你有本事,隻是我不會管家裏的事。惠玲也有一份,那就是她的一份。二十個小孩,用不了三個人。”


    每次來的人,都會說同樣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離開了,隻留下江軍一個人在房間裏哈哈大笑,“孩子,你聽你媽說的多好聽啊”


    “媽咪,你真會說話!”


    李政委和妻子在家裏又吵了起來


    李政委的年紀最大,資曆也最老,李太太自然也不例外。


    李夫人在賓館住了一個多月,終於放下心來,道:“我這把年紀了,就該好好享受生活,什麽都不要做。”


    折騰了好幾天,一聽到要辦幼兒園,她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李政委大吼大叫。


    “你應該是最早知道這件事的,我怎麽每次都是聽人說,然後我就開始打聽在哪個學校看到我的時候,那表情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了,我是第一個知道的,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的臉都丟光了,我也沒說一定要這麽做,瞧你那樣子……”


    李政委的確有點不好意思,“這事兒我先聽說了,就是擔心你會不會也要參加,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李太太更生氣了,“我這不是讓你丟臉嗎?”


    “沒有。還不是擔心他們有什麽顧忌?”李政委生怕妻子大吼大叫,連忙安慰道:“帶著兒子有什麽好處,工資低,責任重,還不如留在家裏自在。”


    李夫人怒道:“今天我就不用你幫忙了,我自己就能找到如枚。我就不相信,以我的年紀和地位,她會拒絕我……”


    李政委沒理他,“走走走,這事兒我可不會告訴別人”


    李夫人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不知為何,一想起如枚那張笑眯眯的小臉蛋,她就覺得害怕。


    等了一會兒,她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回來。李夫夫人聽到如枚的聲音,就去敲了敲他的房門。


    兩人一看,立刻迎了上來,“這位是你的客人。”


    李夫人直接道,“我這輩子都是個閑人,年紀大了,最愛玩的就是跟小孩子玩,我幫你在你的幼兒園裏守個門,這不是挺好的嗎?”


    如枚勉強一笑,道:“大嫂,你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這小院可不能打擾你,要是你請不到,上麵肯定會罵我們江司令的。”


    “他敢”李夫人笑道:“如果你利用了我,他一定會誇小江,讓我成為一個討厭的男人。他嫌我整天嘮叨,我去上班了,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我老婆,我也不想要什麽薪水,隻要有點事情做,就能看到孩子們唱歌跳舞,我就很高興了。你說是不是?”


    我|草,連薪水都不要了,如枚還能怎麽說?


    而且,給薑軍安排工作的是軍夫人,李政委和薑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她的家人也會得到更好的照顧,但她的身份很尷尬,年紀也很大了。


    現在的幼兒園,一般都是兩名老師,一名老師,一名生活老師。兩個高中的軍太太,都被選上了。


    哪怕是招收二十人,也要分為兩個班級。抱惠玲既是校長,又是兼職教師,所以李太太也可以,原本是三個。不過,隨著學校越來越大,他對此也很有自信。


    既然如此,那就降低她的薪水吧。


    說句不好聽的,她隻是一個跑腿的,根本比不上兩位導師,更比不上她和惠玲。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點破。


    李夫人也想了解一下情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枚的幼兒園馬上就要開業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教師,不過這個年紀剛剛好。”


    像這樣的女人,哪能說出自己被如枚拒絕的話,支支吾吾地說了一聲,就跑了。


    李夫人問來問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再說惠玲是個甩手掌櫃,說了也沒用。


    李夫人咬了咬嘴唇,決定先找到如枚。


    聽到是她的名字,如枚和江軍也是一陣頭大,連忙迎了上去,“姐,快請進。”


    李夫人看著如枚沉默的樣子,心中很是不安,很是尷尬,臉上火辣辣的。


    他都這麽大歲數了,還陪著笑臉,說著好聽的話,就是想讓一個小年輕給他買單嗎?


    但事已至此,總要問個清楚。


    江軍忍住笑意,見如枚在想心事,便向李夫人道:“大嫂,你有福氣不去享受,不如和如枚他們一起胡鬧。這件事,我答應你,等我回去之後,我會向他道歉的”


    如枚瞥了一眼薑軍,心中暗道:“我們兩個,還真是同病相憐啊。”如果是好人,那就讓他摔下去吧。


    李夫人心中一喜,轉頭對著如枚道:“哎呀,小江都這麽說了。如枚,你覺得呢?”


    如枚笑道:“他怎麽說,我就怎麽做。大姐,不要覺得辛苦,也不要覺得薪水少。”


    李夫人連連搖頭,“沒關係,隻要我能做的事情,我都願意做,又不是為了賺錢”


    如枚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的,等將來我們的幼兒園做大了,有了更多的寶寶,到時候每個人的薪水都會逐步提高。”


    “我們已經找到了兩位導師,薪水也定下來了。你遲到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你不能讓他們識字,你的薪水也不能像當教師的那樣低。”


    李夫人羞得滿麵通紅。


    這不是廢話嗎,我讓你來,就是為了幫你,你根本就是個廢物!


    “姐,我一個月二十,有什麽問題嗎?”


    李夫人連忙道:“不介意,不介意。我說過,我不是為了賺錢。”


    如枚搖搖頭,正色道:“怎麽會,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命令別人。我嶽父嶽母都是在我的窯廠幹活的,他們的工資都是我出的。”


    李太太心想:“你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弟妹,過些日子,我們的幼兒園就要開學了。把你院子裏的人都告訴他們。想要報的趕快去,一屆就二十人。”


    這就是‘饑餓營銷’。


    “十塊錢,兩頓零食。如日托及周托,則需額外收費。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來找我和惠玲。大嫂,我和惠玲都很忙,他們兩個人也是帶著小孩的。”


    “沒事的話,就在幼兒園看著吧。又是砌牆,又是畫畫,又是安裝設備,又是忙碌,庭院顯得有些淩亂。掃帚什麽的都有,收拾一下,任誰看到都會很高興。”


    “多一個小孩,我們的收入就多一分,否則,沒人來,我們也拿不出錢來。我和惠玲投資了一千多,就是為了給那些孩子交學費。”


    李夫人突然被安排了這麽重要的任務,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就算是收拾東西,她也顧不上了。


    他在這裏做的,就是清潔工。


    李政委一聽,頓時樂了,“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我讓你做清潔工,你這麽開心,我還以為你是校長呢。”


    圍牆也被宣傳人員畫了出來,隻有一米多高,既能讓孩子們在裏麵,又能看到外麵的景色。


    他不用擔心自己會爬上圍牆,也不用擔心會摔倒,因為周圍都是泥土,而不是水泥地麵。


    沒有錢是一回事,變硬也不是好事,不僅行動不便,而且寒暑交替,小孩一摔倒都有可能斷骨。


    因此,院落周圍沒有水泥和磚頭,隻有泥土。


    然後用打夯器用力捶打,弄得整齊,雨天不沾泥,非常好。


    一米多高的圍牆很快就建好了,一個上千平方米的院落,一周時間就建好了。粉刷了石灰,宣傳人員做了一幅畫,很美。


    圍牆很矮,門也很矮,隻能到成年人的腰部,這也是為了讓小孩能更好的進入。


    最南邊的一個角落,是一座充氣城堡。


    一是在角落裏種了一棵高大的白楊,可以遮蔭;其次,牆壁還能遮陽,不會讓這座橡皮堡壘變得越來越老。


    放在房子的角落裏,既不占用空間,又便於充電;從後窗出來,沿著後麵的牆拉著導線,男孩們走不過去,也不用擔心他們會碰到開關。


    蹦床、滑梯、秋千,沿著圍牆一直延伸到南麵。這是一種用來遮擋陽光的樹木,每一株都有孩子手臂那麽粗。


    這樣的話,就可以讓他們在下麵玩耍了。


    如枚心思縝密,惠玲唬了一跳,“你一個小孩,可比我見過十幾個小孩還要有經驗啊!”


    如枚微笑道:“你說的都是為我們的孩子著想,隻要我們關心他們,他們就會為他們著想,這也是在為我們的學生著想。你的孩子住在哪裏,你就住在那棵樹下,這樣你就不用受罪了。”


    如枚很是忙碌,一連好幾天都在街上逛,要什麽就要什麽,揮金如土。


    惠玲回到家裏,對林清說道:“我們家的三百,還真不算什麽,若枚有那麽多的錢,還能拿得出來。沒有她,這個幼兒園就沒法開了,沒人能接手”


    林清說道:“那就好,不過你也不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萬一被如枚聽到了,那就麻煩了。我記得你說過,你一個月的薪水是五十塊錢吧?”


    惠玲高興道:“是啊是啊,到了年底,我們就有分紅了。隻是,這筆本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收回。他們一共造了三十張桌子和一張桌子。”


    院子裏有不少小孩,但大多數人都在看著。托費貴是一回事,病人的家人閑著也是閑著,不看孩子,那還有什麽意思?


    惠玲愁眉苦臉,而如枚則是信心十足。


    如枚看著沒有人來登記,就說:“那我就到丁家寨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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