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偷梁換柱倒是玩得不錯。


    換言之,他是成魔最大的底牌。


    這麽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解釋得通了。


    對於這個發現,在場眾人說不吃驚是假的。


    房淩眼睛都瞪大了,“赤竟然會用蠱?他難道是苗疆人?”


    難道這魔匿組織還牽扯到了苗疆一族?


    “不清楚,”安陌搖頭,這一點她也不得而知,隻是能夠根據現有的情況推斷出來赤容貌變化的原因。


    至於赤的真實身份,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清楚。


    “想不到,這魔匿組織裏的怪人怪事也不少,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意外發現。”


    “今晚還真是一波三折,”房淩好不容易才鬆口氣,得以喘息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又看向安陌,“不過,你是怎麽確定槍裏沒有子彈的?”


    “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舉槍的那一刻,我們都快被嚇傻了,就怕出現什麽意外。”


    的確,赤在試探他們一行人,那把槍沒有裝子彈,但是安陌不開槍的話,可能就逃不過他的懷疑。


    隻是,他們這樣特殊的身份,就更應該清楚,自己手中的槍是不能對準無辜的同胞的。


    所以,當他們看到一向安陌舉槍的那刻,簡直比安陌還不淡定,就擔心其中會出什麽差錯。


    麵對房淩的疑惑,安陌隻兩個字就回答了這個問題,“手感。”


    多年拿槍的經驗,可以讓她憑借著手感察覺出手槍裏究竟有沒有裝子彈,即使子彈的重量並不算很重,尤其是隻裝了一顆子彈的槍,一般人很難以察覺出來空槍和裝了子彈的槍的細微重量差別。


    但是對於安陌來說,槍是她身外之物的第一武器,她熟練且精通各種槍械,經驗豐富又老道,基本上把槍在手裏顛一顛就差不多能夠判斷出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經驗到底不夠穩妥,總有過失的一刻,所以她還是借著練手感的名義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察看了槍身的細微差別。


    當手槍膛內有彈時,抽殼鉤會翹起,然而那把槍的抽殼鉤並沒有翹起,說明槍裏沒有子彈。


    而且她在轉動手槍的時候,槍口有某一瞬直接對準了自己的眼睛,以便自己觀察,不過這種方法很冒險也很危險,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能這樣操作,稍有不慎不小心扣動了扳機,子彈射出就會直接殺死自己。


    隻不過,槍就在她的手上,她能夠把控好這樣極度的風險。


    聽到安陌言簡意賅的解釋,眾人心下微驚,到底是得多豐富的經驗,她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那麽緊張刺激的氛圍中快速判斷槍裏是否有子彈。


    連他們這群人,也擁有不少的實戰經驗,但是在這種特定的緊張氣氛中,都不一定能夠保持這樣極度的冷靜,並且迅速做出反應,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驗槍還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房淩有些後怕,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安陌,“雖然知道你敢這麽做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會拿人命來開玩笑,不過,你這也著實把我們嚇得不輕。”


    主要是,像這樣的突發事件,安陌即使有現場應變的處理方法,但歸咎到底他們又不是安陌肚子裏的蛔蟲,自然不清楚安陌在某一刻反常舉動的用意。


    他們能做的,隻是無條件的相信她,隻不過這其中往往還伴隨著心驚膽戰和戰戰兢兢。


    浴室裏的水聲隱隱約約地傳來,幾人交談的聲音也壓得很低。


    房淩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這人怎麽處理?”


    他們有任務在身,不能暴露身份,但也要坐實“迪艾爾倫”喜好美色這一點事實。


    但是.....安陌總不能為了逃過赤的眼線而犧牲自己的清白,親自上陣吧?


    隻是,不做點什麽的話,恐怕赤那邊也交代不過去,就怕這個少年到最後會被赤盤問一通,把他們出賣掉。


    安陌勾唇淺笑,但是眼底卻毫無笑意,“既然赤想看戲,那自然得邀請他來看一出好戲。”


    大概是這幾天安陌頂著迪艾爾倫的臉,臉部表情也豐富了許多,尤其是她嘴角的那種冷笑,和迪艾爾倫表現出來的毫無異樣,能夠讓人背後發涼,房淩看著安陌這笑容突然一個激靈。


    他怎麽有種預感,赤要遭殃了呢......


    丁數輝明白了安陌的意思,“隊長的意思是,赤今晚還會過來進行最後一番試探?”


    “嗯,”安陌應了聲,“這是他作為夜行者的惡趣味。”


    像赤這種黑客,心理和精神狀態一般都不太正常,簡而言之就是有些變態心理。


    今晚拍賣會那一出戲就是他故意搞出來的惡行,為了滿足他心底的那種低俗惡趣味。


    而他這種黑客,最喜歡的就是藏匿在暗處的偷窺。


    房淩那雙桃花眼眨巴了一下,盛滿了對安陌的崇拜,“陌兒,我怎麽覺得你有種超能力,能夠預判別人的預判呢,這也太神了吧。”


    安陌看著他閃閃發光的眼神,有些好笑,眉眼也溫柔下來,“說到底,黑客最了解黑客。”


    就像安陌可以通過細枝末節來判斷出赤的身份,自然也可以猜到他下一步的舉動。


    房淩問:“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安陌吩咐他們,“去找幾個酒店工作人員過來,布置一下房間,然後去買一套冬季男裝回來。”


    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少年也需要冬裝來保暖,不然很容易感冒生病。


    “那個......”房淩欲言又止,看著安陌有些難以啟齒,視線往床上亂飄,糾結了好久才弱弱地問,“某些用品要不要也買一下?”


    畢竟,做戲做全套才有可信度嘛。


    隻不過,安陌到底是個女孩子,和他們這群男人不一樣,所以他也說得很委婉,怕安陌會不自在而感到尷尬。


    “嗯,”安陌一臉淡定,顯然才是坐懷不亂的那個,“房間布置好了之後,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你們一人占一個,房間外也留個人,不要讓人進來房間裏打擾我。”


    “這個房間的地勢我看過了,赤要想聽牆角的話,最好的方位就是南邊正對著房間窗戶的那棵大樹,到時候占南位的人把他逼進我的房間就行。”


    之所以在四個方位留人,一來也是坐實“迪艾爾倫”在情事上的某些癖好,畢竟有錢人都有些不為人知的怪癖。


    二來就是,各個方位留人,能夠打消赤的懷疑,不會讓他察覺出來這是故意引誘他上鉤的陷阱。


    幾人得了命令,就離開了安陌的房間,去著手準備這些事宜。


    浴室裏。


    進了私人空間的美少年倒是不急著洗澡,反而慢悠悠地掃了浴室的布局一眼。


    浴室裏有個鏡子,他歪著頭,嘴角勾著一抹淺笑的弧度,就這樣與鏡中的自己對視著。


    細碎的光從他那雙晶亮的眼睛裏流竄出來,那雙眼睛像是會發光一樣,圓溜溜的,泛著清澈又純真的光,美得不可方物。


    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投影下來,給鏡麵造成了錯覺,他眼底眸色漸深的同時,鏡中倒映出來的那雙美眸,裏麵有一抹嗜血的紅光一掠而過,那一瞬的詭異像極了異瞳。


    而他在某一刻,淺笑轉變為邪笑的時候,也像極了吸血鬼裏的精致少年,身上染上了一絲邪氣,卻美得驚心動魄。


    少年動作緩慢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舉止優雅,不難看出修養極高。


    他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類型,修長的身形,腹肌線明顯的胸膛,讓他看起來一點也不似外表那麽柔弱破碎,反而多了濃重的力量感。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來,他微微仰著頭,任由花灑裏的水從頭頂衝刷下來。


    洗完澡後,他又套上了自己原來的衣服,還未擦幹的水滴從淩亂的發絲上滴下來,讓他那張俊臉染上了霧氣,看起來像極了涉世未深的懵懂無知少年。


    少年一出浴室門,就看到“煥然一新”的房間布局。


    地上正燃燒著蠟燭,蠟燭擺成了一個心形的模樣,而房間的那張大床,也鋪滿了花瓣,隱隱的幽香泛著甜膩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整個房間被重新布置過,很有情侶間的氛圍感。


    少年眸光一頓,然後也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麵色平靜得有些異常,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就找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的安陌。


    他緩緩地走到安陌的麵前,掃到桌麵上開著的紅酒,他低垂下頭,輕輕地喚了一聲,“姐姐。”


    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紅酒美人,曖昧氣氛,漣漪微妙的氣息在空氣中進一步擴大,直擊人的感官。


    看到少年出來,安陌把自己手中的紅酒放下來,然後把旁邊的禮品袋扔到他的懷裏,“換上。”


    少年看著懷裏的禮品袋有些疑惑,他拆開來發現裏麵赫然是一套男士冬裝。


    很活潑的款式,麵料舒適保暖,一件淺藍色的毛衣,毛絨絨的,一件同款淺色係長款風衣,一條黑色工裝褲,符合他這個年紀的風格。


    少年抬頭,“這是送給我的嗎?”


    安陌的話也很少,“嗯。”


    少年的指尖拂過麵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陌以為他是不自在,害怕自己待會會對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於是瞥了他一眼,“把你身上這套換下來。”


    這目光像是在嫌棄他洗完澡後又穿回原來的衣服,也算是間接地解釋了給他衣服穿的原因。


    “謝謝姐姐,”這時候的少年很乖巧,尤其是沐浴過後,那張臉顯得更加稚嫩和清純了,泛著極致的少年感和青春感,更加惹人心動了。


    然後他轉身回了浴室,把自己原來的那套衣服換了下來,換上了新衣服。


    安陌看著他無措地站在自己麵前,像極了即將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白兔,滿身彷徨的驚慌,眉梢微挑,示意他,“坐。”


    少年微微抬頭,偷偷地瞟了安陌一眼,見到她眼底的玩味,飛快地移開了視線,慢吞吞地坐了下來。


    “餓了嗎?”安陌看著他,“可以吃些糕點。”


    桌麵上有服務員剛才送過來的糕點,可以吃點墊墊肚子。


    少年麵色猶豫,盯著桌麵上的糕點不敢下手,擔心有人會在糕點上做手腳。


    安陌大概也猜到了他猶豫的原因,於是輕笑一聲,“怎麽,怕我下藥?”


    少年一言不發,沉默下來,算是默認了。


    安陌嗤笑一聲,語氣有些高高在上的不屑,“沒這個必要,畢竟今晚你被他們送給了我,就逃不掉了。”


    少年抿了抿唇,安陌說的話不無道理,既然魔匿組織把自己送了她,以她這樣高冷傲慢的個性,倒也沒有必要在糕點上動手腳。


    即使是餓了,少年的吃相也很優雅,不急不緩的。


    安陌看他吃得香,怕他噎著,給他倒了杯果汁。


    嗯,小少年不能喝酒。


    “謝謝姐姐,”少年伸手接過,慢條斯理地吃喝起來,倒是少了一些拘謹。


    “叫什麽名字?”


    聞言,少年抬起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眉眼彎彎地笑了笑,像個聽話的弟弟,“姐姐可以叫我阿淵。”


    安陌點頭,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怎麽來的這裏?”


    “不知道,”少年搖搖頭,眼神出現了些許迷茫,對於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似乎搞不清楚。


    見狀,安陌也沒有多問,估計是魔匿組織的人使了什麽手段把他虜過來的,防止他想起什麽不好的經曆,安陌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


    等少年慢吞吞地吃完糕點,已經過了夜間十二點。


    少年穿著舒適的冬裝,體溫漸暖,臉上也紅潤了些,不似一開始那麽蒼白無力,“姐姐要休息了嗎?”


    現在的時間還早,還沒到夜行者偷窺的時間點,還得再等一會。


    “不急,你剛吃飽,等你消消食先。”


    安陌晃悠著手上的酒杯,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帶著玩味的侵略性,“過來。”


    都說吃人嘴短,加上安陌目前對少年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他猶豫了下,最後小心地挪動著自己的位置,朝安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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