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之中,袁術目瞪口呆的看著呂蒙起頭,一群賊兵出身的水軍將校熱火朝天的討論著水戰時,自己用過的各種陰招。


    江東。


    牛渚。


    江東猛將雲集。


    由於孫策周瑜還在吳郡攻打嚴白虎,整個牛渚大營暫且由資格最老的老將程普,黃蓋,還有水軍大將蔣欽周泰負責守護。


    剩下的還有小將陳武,宋謙。


    孫策任命的丹陽太守吳景。


    可惜隨著劉繇除官令的發布,吳景這丹陽太守也當到頭了,直接被一擼到底,這讓吳景極為窩火。


    如今又聽到袁術大軍即將渡江,吳景當即憤怒的叫囂,“袁術老賊真以為江東是他想來就來,就走的地方嗎?老賊若敢渡江,必叫他死於長江也!”


    這既是叫囂,也是吳景對江東水軍擁有強大的自信!


    跟廬江水軍多是賊兵出身不同。


    江東水軍,絕大多數都是正統出身!


    就連蔣欽周泰所帶領的一些水賊,這幾年也徹底融入了江東軍的正規訓練之中,效果也十分顯著。


    在江東強大的造船能力下,目前的江東軍擁有僅次於荊州的龐大艦隊,光是樓船就足有五百艘,也就建安由於山越猖獗,耽誤了造船進程。


    但以目前江東擁有的戰船來說,足以對廬江水軍形成全麵碾壓!


    這還不是最強的。


    江東水軍最強的是他們層出不窮的水軍戰將。


    蔣欽,周泰,程普,黃蓋,陳武,宋謙,清一色能陸戰,更能水戰!


    尤其是周泰,江東水戰無出其右!


    周瑜的智謀,還有江東眾將天生的放火才能,更是讓江東水軍如虎添翼!


    “也就是當初那袁術跑的快,但凡他再跑慢一天,趁著長江下雨,我們的水軍早就殺過去,把那什麽潘璋殺的落花流水,就是直接把袁術的水軍全部滅掉都有可能!”


    程普忽然歎氣。


    對於年初袁術的突然撤退,江東諸將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明明那麽好的滅掉袁術的機會就在眼前!


    “好在現在也不晚!主公和軍師雖然不在,但我們還有老都督在,隻要那袁術有膽子過江,我們就有信心讓所有上船的淮南兵全部去喂王八!”黃蓋也跟著鼓舞士氣道。


    如今天寒地凍。


    不利於火攻。


    若是潘璋還想如年初那般,僅僅是不斷的放火船火箭就想阻擋江東水軍的進攻,江東諸將估計要笑掉大牙。


    因此盡管孫策的精銳主力還沒返回牛渚,但江東諸將對於袁術的渡江沒有任何害怕,反而摩拳擦掌,巴不得袁術早點渡江,淮南的兵將早點來長江送死!


    也許是為了回應諸將。


    正在程普和諸將商議的時候,忽然有江麵探子來報,“老都督,諸位將軍,長江水麵發現廬江戰船!”


    “有多少?”


    “艨艟十艘!”


    “嗬嗬,此乃老賊之試探耳,告訴巡邏的水軍,可直接進攻,但隻許敗,不可勝!”程普撚須一笑。


    眾將都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程普的高明之處。


    江東水軍本來就太強,要是一戰就把袁術的前哨全滅了,萬一嚇的袁術不敢渡江,那他們不是平白錯過天大的功勞?


    正該如此,讓老賊小勝幾場,嚐點甜頭,他們的主力再一鼓作氣,殺袁術一個片甲不留。


    “老都督英明,末將這就去安排!”負責巡邏的小將陳武起身,朝著外麵就走,盡管陳武也是廬江人。


    還是廬江豪族出身。


    但陳武對袁術不喜,反而對孫策敬佩不已,年僅十八,就主動前往壽春投靠孫策,對袁術卻不屑一顧!


    跟陳武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宋謙,呂範,以及曾經在袁術座前懷橘之陸績。


    目前的陸家,也早已摒棄了陸康之死的恩怨,開始逐漸在孫策麾下任職。


    就是劉繇的除官令,讓陸家有些措手不及。


    很多孫策任命的太守,縣令都受到牽連,畢竟名不正則言不順,孫策索性施行軍管,所有文官,全部改封武官!


    因此文官如陸績,也成了軍中書吏。


    其餘張昭張紘,更完全靠著個人威望還世家支持,繼續行使太守之責,隻是沒有具體名分,這讓江東的文官都很尷尬。


    江東諸將更是一肚子窩火!


    隻能等著袁術渡江,再狠狠的報複袁術,而後奪取廬江,兵進淮南!


    ……


    咚咚咚的戰鼓聲也隱約從江麵傳來,江東諸將知道,這是江東水軍的巡邏戰船已經跟廬江水軍的哨探開始交戰了。


    按照程普的安排,這些前哨水軍不過就是廬江水軍派出的炮灰,不值一提,正規的江東水軍一個衝鋒就能把對方碾壓。


    但很快。


    有探子驚恐來報,“老都督,不好了,我們的前鋒與對方交戰,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全軍覆沒!”


    “什麽?”


    “混賬!”


    “不是叫他們佯裝戰敗嗎,他們居然裝的全軍覆沒了?”


    江東諸將頓時怒了,前去安排的陳武臉色更是漲紅,頓時起身抱拳道:“在下親自出戰,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將軍且慢,殺雞焉用牛刀,屬下願帶十船出戰,滅其威風!”忽然有一軍中小將起身抱拳。


    程普認得是他麾下司馬劉阿!


    其人本是劉繇麾下水卒,後降江東,屢立戰功,為程普所提拔,程普也願意給這年輕人機會,當即頷首:“可以,不過小心,這次對方可能不僅是哨探,更有立威之意!”


    到底是老將,程普本能察覺對麵來者不善。


    劉阿卻是冷笑,“區區一群水賊而已!袁術也是無人可用了,賒賬的,當賊的,通通用作將領,老都督稍等,屬下去去就來!”


    話落,劉阿提著一把分水鋼叉,十分自信的衝了出去,不久後,牛渚營外傳來戰鼓之聲。


    繼而長江水麵也傳來喊殺之聲。


    程普想了想不太放心。


    索性親自帶著眾將離開軍營,策馬來到江岸一處高台,從此地,可以清晰的看到長江江麵的水戰。


    就見敵方一邊,果然僅有十艘艨艟,軍卒不會超過千人,但借助水流,船速飛快,其上之人往來呼喝,竟非南方口音,反而是蜀郡口音。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中間一艘艨艟,竟用珍貴的蜀錦作帆,其上軍卒雄健,為首一人,更是衣著華麗。


    當程普看向他的時候。


    此人剛好衝上劉阿所在的戰船,劉阿提叉而上,正要短兵接戰,竟被此人一道月牙戟連人帶叉,挑死在甲板之上!


    “蜀郡甘興霸在此,江東鼠輩,誰敢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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