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若安泉的小鳥,“飛”快!


    轉眼半月已過,“閉關”的安公子正坐在屋頂上嚼著甜草根,望著蒼寥清遠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別人閉關是怎樣的情形安泉不知道,但據師父的形容就是抱守元一,止息靜氣,周流刀氣,無止無休,使其增稠增密,且以心參悟刀境之秘,而神刀秘境關鍵就在那一個悟字,就若佛家之頓悟,從而抵達全新的境界。


    一開始,安泉盤腿坐了半天後,老毛病就犯了,首先嘛心活的怎麽也靜不下,其次嘛屁股坐的有點痛,腿盤的有些麻,最後嘛吃的太多,撐下來了,要解決問題。


    結果由於腿麻,差點沒能跑到茅房。


    安公子驚出一頭汗,若那個了,英明神武的形象豈不毀於一旦。


    後來他先是美美睡了三天,大大解了乏氣。


    然後扳著指頭算了算自己的財產,鄭重山還了二十萬兩,在銀莊存了十八萬兩,剩下兩萬兩沒花出去多少,還在荷包裏呢。


    吳宇同還了十萬兩,卻統統投資酒樓了,在大梁買了四處酒樓,又給了覓兒一萬兩“資金”,幾乎就沒了。


    而師父給的金葉子加上在殺手身上剝取的銀票以及在龍洞中搞到的紅寶石,夜明珠,哦,還有“好運”幫他贏的銀子,加起來估計也有二萬兩吧。


    不知覺都成有銀子人了,安泉一時間是感慨萬千,短短十幾年人生,卻是什麽也經過了,當過乞兒,做過小廝,現在成了靈宗天才弟子,大越龍吟侯,更是神秘的大財神,人生之起伏,真是莫測。


    算完財產後, 安泉又挖出了在龍洞中得到的鐵匣子,仔細地查看了一番欠條。


    除過吳宇同和鄭重山的欠條後,還有二十張欠條,除了大周沒人借外,欠債的分屬其餘九國,而有些人一連竟欠了數次,安泉手中現在就有四張一人打的欠條,是大吳山海侯劉勝天先後借銀子的欠條,按時間看,兩個月中他先後四次五萬兩,五萬兩,五萬兩,二十萬兩,一共借了大財神三十五萬兩銀子,是欠銀子最多的一位。


    一個侯爵,與俺身份差不多,借這麽多銀子作甚,若與鄭重山和吳宇同借銀子的用途類似,那豈不是有篡位之嫌?


    三十五萬兩,巨銀啊,一旦要回安公子的身價可就要翻番了,安泉財迷勁一上來,對這劉勝天開始大感好奇了起來,決定典禮結束後就去位於南海邊的大吳去溜達溜達,眼見冬意漸濃,俺到大吳去避避冬也不錯。


    然後又翻看了半天,又抽出五張欠條來,每張二萬兩,一共十萬兩,亦是一人所欠,是所有欠債者中唯一的女性,大韓郡主韓芳菲。


    她亦是在兩個月中先後借了五次,與劉勝天一樣,借銀子似乎還經曆過了一番思想鬥爭。


    安泉將此二人的欠條拿出,然後又將鐵匣埋回坑裏,決定典禮完成後,就去要這兩個人的賬。


    計算完財產後,安泉把藏在床下的秋水玄刀拿了出來,百川刀宗宗主江遠行竟親自來索取這把刀,看來這刀在他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


    而這秋水玄刀配合以百川刀宗的刀法,一刀成溪,一刀成河,一刀成江,最後百川納海,端地是威力無匹。


    看著這一泓秋水也似的長刀,安泉當真是十分之喜歡,手指輕輕撫過刀脊,秋水玄刀竟自發出微微的顫鳴,似乎與安泉心有靈犀。


    十國宗門各有寶刃,就像靈宗的龍血斬和鳳鳴刃,據師父龍二說是幾百年前宗門前輩在龍洞中得到的,這刀怎麽出現在龍洞中一直也是未解的謎。


    而宗門曾流傳下來傳說,若一旦龍鳳雙刃合璧,將有絕世高手出世,將靈宗帶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這個安泉自然不知道,沒人給他說過,靈宗老一代也刻意隱瞞了這個傳說,沒告訴安泉。


    看來寶刃就是寶刃,有靈性,安泉心裏讚著,再沒將秋水玄刀當成是一把刀,而是當作一件靈物。


    秋水玄刀愈加顫動的厲害,似乎遇到了知音,遇到了能“托付終身”的人。


    在安泉閉上眼睛感知刀身上那清涼如水,澄淨如水的氣機時,秋水玄刀陡然若水波一陣蕩漾,水光一閃間,透安泉的氣脈而入,但似乎畏懼著刑刀和小怪物,並沒敢與他們並列,而就蟄伏在安泉右腕的氣脈中。


    安泉霍然睜開眼,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中,不禁一陣苦笑,但意念一動間,一泓清泉也似的刀光頓盈盈在握,卻與秋水玄刀再不是一般模樣,更纖長更明澈更若一泓秋水,散發出迷離水光,但鋒刃上寒光流轉,要比往昔更鋒利十倍。


    不錯不錯,這下也不用禦別人的刀了,鐲刀遠攻,秋水近守,攻守兼備,嘖嘖,牛,安泉一時間又臭美上了。


    接著安泉又研究了半天刀法,發現用“秋水”使出流水心刀威力更大,一時間意興大起,在龍柱山上就舞了起來,不一時,水色漫盡了峰頂,恰偷懶的龍二那時一覺方醒,遠遠望去,歎為觀止,對愛徒之勤奮是大讚不絕。


    耍了一個時辰刀後,安泉是渾身通泰,意念所至,秋水又蟄伏於腕間氣脈,龍柱峰頂上的水光倏忽幻滅,白衣少年是迎風而佇,挺然如刀。


    龍二見愛徒之風姿卓絕,真是恨不得禦刀衝上峰,來個“深情”的熊抱。


    盤腿修煉了,總了賬了,確定了下個要賬目標了,煉化了秋水玄刀了,安泉感覺這閉關閉的很有意義,又內視了一天身體,龍血斬鳳鳴刃可能是化為刀氣,拓寬了他的氣脈,任務終結,就此消失了,還好靈宗沒人問起這兩把刀嘛去了,否則真不好交待。


    而辟邪靈珠和蛟龍珠早入口就化了,目測及內裏感受皆隻有好處而沒有任何副作用。


    現在就是刑刀和小怪物難擺置,窩在氣脈之中怎麽也弄不出,小怪物還好,還救了他一命,這刑刀安泉是萬萬不敢讓它露頭,否則,麻煩將無窮盡,當年刑刀一門隨刀祖入荒境,後來便再沒出來,也是成謎案一宗了。


    而刑刀亦是人人覷覦之物,若被人發現刑刀藏在他氣脈中,怕是要被圍而攻之,把他活體解剖了吧。


    最後安泉又把施無法臨死前給他的無法無天大法的秘笈取出來做了一番深入細致的研究,無法之法的奧義他已了然於胸,無法之法並不是真正的無法,而是引導人去破除前法,在無法之處尋求新法,要在無中生有,讓人去變易,變則通,通則順。


    變易之道並不是指變臉那麽簡單的事情,安泉覺得自己以前太膚淺了,變化了容貌就覺得太了不起了,這其間定有更深層次的東西。


    安泉想著想著,不禁進入到了一種入定的狀態,盤坐於榻,眼瞼低垂,止息冥想。


    這一入定竟然就是十天,十天不吃不喝,安公子硬是憑借著水靈之體沒被活活餓死,水畢竟乃生命之源。


    十天後,安公子的肚肚終是提出嚴重抗議,咕嚕叫著,把安泉由入定的狀態中叫“醒”。


    醒的刹那,他緩緩睜開雙眼,雙眸之中,一片混沌,而瞬間,有一點亮光頓破開了那無盡的混沌虛無,眸中竟現出日月星辰流轉的異象。


    安公子長伸了個懶腰,視線模糊著,以為自己還沒睡清醒,雙手揉了揉眼後,眼前一片清亮,隻見窗外冬陽初升,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還認為自己是美美地睡了一大覺方醒。


    而微一思索間,想起自己是在研究那無法之法的變易之道,想著,竟睡著了,現在是能吃能睡,難道要變二師兄了?


    安泉自諷了下,又想起了自己“睡著”後似乎還做夢了,於是一邊大嚼牛肉幹,一邊想著夢到了什麽。


    但五斤牛肉幹都快嚼完了,卻一點也沒想起來,似乎這一覺之間他做了許多許多夢,可什麽夢卻死活記不起一個。


    這還沒老,怎麽都犯了癡呆之症了。


    安泉幹脆也不想了,於是就出現了開章那個畫麵。


    他坐在小屋頂上,嚼著曬幹的甜草根,雙眼望著蒼寥清遠的天空,一副“深沉”狀,其實是在想,俺是不是可以出關了。


    安泉並不知道自己入定須臾已是十日,今日恰是半月之期,尚以為自己閉關才過了五六天。


    最後收回目光,還是決定出關了,自己這閉關,閉了半天也沒什麽重大突破,真不如不閉。


    他決定再內視一下氣脈情況就宣布出關,但一內視,安泉愣住了,然後就打開了擺子,臉上神情就像丟了十萬兩銀子般欲哭無淚。


    怎麽了呢?安泉發現自己的氣脈消失了,修行者氣脈消失便與凡人無異。以前愁的是氣脈太寬,刀氣積累太慢,現在可好,幹脆沒了,打回原形了。


    氣脈沒了,水靈之體,小怪物,刑刀還有秋水呢?


    難道是它們卷了俺的氣脈跑路了?


    安泉又內視體內,片刻後,眼睛睜地卻比牛眼還要大,不禁脫口自語道:“不帶這樣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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