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靈再次來到高級賭石場門前,進門前意氣風發地放話:“今天!我要把昨天的損失一起賺回來!”


    這時,傻子正好從他背後經過,神情低落,默默進入賭石場。


    雲邪瞥見這一幕,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


    四個時辰後,陸靈踉蹌著從賭石場裏走出來,滿臉茫然,眼睛瞪得滾圓,喃喃道:“怎麽可能?連續兩天一無所獲,太不正常了,到底怎麽回事?”


    正當陸靈還在為找不到翡翠原石苦思時,傻子懷裏抱著三塊剛買的石頭,從場內緩緩走出。


    回到家後,賬房先生立刻將石頭拿去擦窗,過了一會兒,他興衝衝地跑回來,向吳老板報喜。


    “恭喜老板!今天又進賬七百萬兩銀子!”


    “哈哈哈!傻子表現得不錯!”吳老板滿意地點點頭。


    若是換成其他下屬,聽到老板這樣的誇獎,早就感激涕零了。


    可傻子卻始終無動於衷,等到吳老板走後,他又提出了唯一的請求。


    “我......想見大哥。”


    “你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天天給我提這事。”賬房先生顯然有些不耐煩,皺眉說道:“等時機成熟再說吧!”


    “那到底什麽時候才算時機成熟?”傻子追問道。


    “煩死人了,過一陣再說!”賬房先生敷衍了一句,便把傻子關回了房間。


    房門關閉,月光漸漸從傻子的臉上消失。


    “他在騙我......他根本不會讓我見到大哥。”傻子心中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決定逃跑,隻為回到大哥莫從言身邊。


    夜深人靜時,連那些開到深夜的妓院也打烊了,整個煙花鎮一片寂靜。傻子猛地睜開雙眼。


    門外的看門人正打著瞌睡,呼嚕聲隔著門窗都清晰可聞。


    傻子悄悄站起身,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道縫隙,確認看門人睡著後,便輕輕鑽了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不料,他不小心踢翻了對方的木棍,木棍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走廊中顯得格外刺耳。


    看門人的呼嚕聲戛然而止,傻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緊閉雙眼,心中祈禱。


    然而,過了一會兒,呼嚕聲又平穩地響起。


    對方果然是睡得很死,傻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地扶起木棍,然後悄悄沿著走廊溜走。


    吳老板為了防止有人潛入偷石頭,賭石場裏時常有守衛巡邏。


    傻子跟著莫從言學了不少逃跑的技巧,此時派上了大用場。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圍牆邊。


    大門有守衛把守,從正門離開不太可能。傻子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眼前的高牆上。


    隻要翻過去,他就能重獲自由,見到大哥。


    正當他攀住牆上凸起處時,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火光一亮,照在他的背上。


    賭石場瞬間燈火通明。傻子轉過身,發現身後已經站滿了手持木棍的守衛。


    他害怕極了,見到這麽多人圍住自己,渾身發抖,牙關打顫。


    吳老板的兩個得力手下提著火把從守衛群中走出,得意地說道:“想逃?看來跟莫從言走得太近了,連傻子也學會耍花招了。”


    另一人走到傻子麵前,拍了拍他的臉,冷笑道:“老大早就知道你會逃跑,所以派我們來盯著你,果然沒猜錯。”


    他臉色驟變,狠狠揪住傻子:“你對老大不絕對忠誠,那就是絕對不忠,要好好管教。”


    傻子眼裏噙著淚水,顫聲求道:“大哥......救救我......”


    “沒人能救你!”話音未落,一記重拳便砸在傻子的腦袋上。


    到了淩晨,傻子已經被打得左眼腫起,身上滿是淤青。他蜷縮在牆角,孤獨地哭泣:“爸爸......大哥......傻子好想你們......”


    傻子的願望很簡單,隻想與家人團聚。


    可惜老天無情,連這點小小的心願也無法實現。


    第二天,傻子的左眼腫得看不見東西,渾身疼痛。


    即便如此,他還是在賬房先生的催促下拖著傷體來到賭石場。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陸靈在場外大聲激勵自己。


    傻子步履蹣跚地從他身後經過。


    陸靈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要把這兩天的虧損全都賺回來!”


    “等你找到一塊再說吧。”雲邪冷笑道,“時間可不多了。”


    “哼,用不著你提醒。”陸靈抱怨著,跟著傻子一同走進賭石場。


    陸靈開始日常的訓練,利用神識觀察石頭的內在。


    他的技巧已經相當熟練,幾秒鍾就能看出石頭的品質。


    但與傻子相比,這點速度就不值一提了。


    傻子隻需掃一眼就能看出石頭是否有翡翠。


    當陸靈還在慢慢檢查一塊石頭時,傻子已經把好幾堆石頭都看了一遍。


    傻子眼部受傷,在尋找翡翠的過程中,不時揉著眼睛。


    單眼視物讓他有些吃力,時不時被幻覺困擾。


    最後,他選了四塊原石。


    但他並沒有立刻結賬離開,而是抱著石頭在場內徘徊。


    莫從言曾經帶他來過賭石場,傻子心裏總希望能在這裏再見到大哥。


    直到日落時分,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和賬房先生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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