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 年底,河汊公社黨員冬季培訓班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在這片土地上綻放出知識與思想的光芒。


    那仿佛是一場盛大的知識盛宴,吸引著全公社的黨員們紛至遝來。


    黨委餘書記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安排,他竟讓我,一個僅僅是機關辦事員的普通黨員,給全公社 400 多名黨員上一節黨課。


    在以往,這樣的黨課授課者通常是黨委委員或者革委會副主任以上的幹部。餘書記的這一決定,宛如一道絢麗的彩虹,瞬間照亮了我的生活。


    那是對我過去工作成績的高度肯定,是對我能力和素質的充分信任,更是在為我未來的提拔使用暗暗助力。


    當餘書記向我布置任務的時候,他的目光中滿是期待,仿佛璀璨的星辰閃爍著光芒。


    他緩緩說道:“讓你講課,就是將你當副科級幹部使用,看你能否發揮才能,比老同誌講得更能聯係實際,更顯理論功底。”


    那一刻,我的心中既充滿了感激,又懷揣著一絲緊張與興奮。我就像一個得到了重要使命的小兵,渴望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光榮的任務,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充滿了鬥誌。


    隨後的日子裏,我如同一隻辛勤的蜜蜂,在知識的花叢中忙碌地飛舞著。我精心準備著這堂黨課,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經過反複斟酌。


    在講課的前一天晚上,我終於完成了講課材料。那一個個字就像我精心培育的種子,飽含著我的心血。


    我帶著這份心血來到餘書記的辦公室,心情既緊張又期待。餘書記的辦公室簡潔而莊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辦公桌上,形成一片片溫暖的光斑。


    我將材料交給他審閱,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懸在半空的風箏,隨著他目光的移動而上下起伏。


    餘書記接過材料,眼神專注地閱讀著,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隨著他一頁頁地翻閱,辦公室裏靜得仿佛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等待著他的評價。


    看完之後,餘書記的臉上綻放出滿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天裏盛開的花朵,燦爛而溫暖。


    他連聲誇讚寫得好,有理論、有深度、有實例。他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回蕩,仿佛美妙的音樂,讓我心中充滿了喜悅。


    餘書記還不忘提醒我授課時注意把握好語言表達節奏,那模樣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導師在指導自己的得意門生。


    就在我要離開餘書記辦公室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如同驚雷般響起。


    在那個時候,整個公社的電話稀缺得很,除了書記辦公室和民政辦公室各有一部電話外,其他地方再無電話的蹤跡。那電話鈴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讓我的心猛地一緊。


    餘書記趕忙抓起電話,他的表情在接聽電話的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那凝重就像一片烏雲,迅速籠罩了他的臉。接著,他說道:“甄會計就在我身邊,我馬上告訴他,讓他立即回去!”


    放下電話,餘書記告訴我:“電話是河口公社打來的,他們讓我告訴你,你的女兒得了急病,正在河口醫院搶救,你現在立即回去。”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我的內心。我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女兒那可愛的小臉,擔憂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我急切地問道:“明天的課怎麽辦?”餘書記說:“先回去,女兒轉危為安後,你吃點苦,明天八點之前趕來上課。如果情況不允許你趕來上課,我替你上這一課,你先把材料放下來。”


    我謝過餘書記,轉身衝向我的自行車,心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我騎上自行車,那一刻,我隻希望自行車的兩個輪子能像風火輪一樣飛轉起來,恨不得能直接飛到女兒身邊。


    以往騎車經過劉集高三河那段茂密叢林時,那叢林就像一個黑暗的巨獸,總會讓我心生膽怯、恐懼和緊張之感。


    那叢林中樹木茂密,枝葉交織在一起,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危險。


    陽光很難穿透樹葉的縫隙灑下來,使得叢林裏顯得陰森恐怖。而今天,我滿心都是女兒的病情,那些恐懼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我隻覺得速度太慢,路程太長,每一米的距離都像是橫亙在我和女兒之間的巨大障礙。


    我奮力地蹬著自行車,車輪飛速轉動,發出“呼呼”的聲響。


    風在我的耳邊呼嘯而過,仿佛在催促我加快速度。路邊的風景飛速向後退去,我卻無暇顧及。


    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趕到女兒身邊。


    終於到了河口,我直奔醫院。醫院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平時就有些刺鼻,此刻卻讓我更加心煩意亂。


    那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壓力,緊緊地籠罩著我。我衝進病房,一進病房,就看到常英兩眼紅腫,那紅腫的眼睛就像兩顆熟透的櫻桃,飽含著疲憊和擔憂。


    她正懷抱著額頭上打著吊針的小美。我顧不上多看常英一眼,目光急切地低頭看著女兒那圓圓的小臉。


    隻見她那一雙黑溜溜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就像一個在黑暗中等待救援的小可憐,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向常英問清了情況。原來,中午的時候孩子就有點異常哭鬧,那哭聲就像一把銳利的劍,刺在常英和家人的心上。


    那哭聲尖銳而淒厲,仿佛在訴說著孩子的痛苦。哄了一陣後稍微安靜了一些,可沒一會兒,無論怎麽哄都無法使她安靜下來,後來甚至出現了抽筋現象。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常英和父母都緊張起來,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於是立即趕到了醫院。


    然而,直到我趕到醫院,醫生也未能說出病因,更無治療方案,隻是按照常理掛了些消炎止痛類藥品。


    看著醫生那無奈的表情,我的心裏充滿了焦慮,就像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那焦慮如同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


    母親在一旁輕聲說道:“這孩子乖得不得了,平時不餓、身上不濕不髒時,從來不大喊大叫。


    隻要家裏有人,放點東西在她手裏,她總是能玩個不停。有時不玩東西,你走到哪裏,她的一對小眼就跟到哪裏,讓你舍不得離開她。


    今天她這樣鬧,肯定是得了不輕的毛病。你趕快想想辦法吧。”母親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孫女深深的擔憂。


    母親的眼神中滿是焦急和心疼,她的臉龐因為擔憂而顯得更加蒼老。


    父親也著急地說:“是不是再請個懂得小孩子長肚子毛病的醫生來看看?”父親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他的雙手不停地搓著,仿佛在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負責掛水的護士聽到後,說道:“原來在醫院巡診的修醫生看嬰兒腹脹有些辦法,你們可以去找他看看。”


    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問父親:“你知道他家嗎?”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急切,仿佛修醫生就是我們的最後希望。


    父親皺著眉頭說:“他原來住在金莊,現在是否還在那裏住就不清楚了。東頭你成良叔知道,我去問問他。”父親的身影顯得有些疲憊和焦急,他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父親走後,我和常英商量起來。此時,夜幕已經像一塊黑色的幕布,漸漸籠罩了大地。


    河口離縣城近 60 華裏,路途遙遠而艱難。我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滿是無奈。


    那夜色如墨,深沉而壓抑。窗外的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讓人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我想,現在已是晚上八點多鍾,救護車不可能要到,整個公社也找不到一輛小汽車,生產隊的手扶機開到縣城至少要三個小時,而孩子還小,天氣又冷,肯定受不了。


    這可怎麽辦呢?我的內心就像在狂風巨浪中的小船,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正說著,父親和成良叔走了過來。成良叔的眼神裏透著一絲希望,他說:“他們連夜去找修先生,他能手到病除。


    因為我家的‘小強子’曾得過類似的病,縣醫院都沒法子,請到他以後,開了兩劑中藥,病情就好轉了。”成良叔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和信心,仿佛修醫生就是我們的救星。


    於是,父親和我還有成良叔三人,如同踏上了一條充滿希望又充滿未知的道路,連夜趕到頭河去找修醫生。


    夜晚的鄉間小路,黑暗而寂靜,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在回響。那小路蜿蜒曲折,仿佛沒有盡頭。


    周圍的樹木像一個個沉默的巨人,投下一片片黑影,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月光灑在大地上,卻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但我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盡快找到修醫生,救救我的女兒。


    我們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心中充滿了焦急和期待。


    每走一步,都仿佛離希望更近了一步。我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我們為女兒奏響的生命之歌。


    第二天一早,修先生趕到了醫院。


    女兒似乎知道我正在設法救她,一夜都躺在媽媽的懷中,基本上沒有大哭大鬧。


    她那小小的身體就像一個脆弱的花朵,在病痛中頑強地堅持著。那小小的臉龐上滿是疲憊,卻又透著一絲堅強。


    修先生用手摸摸小孩子的肚子,那動作緩慢而隨意,然後說:“我再觀察一段時間,你們先讓醫院用藥,等醫院說他們沒有辦法了,我再來開藥。”


    我一聽,心裏不禁有些生氣。我想,哪有醫生這樣看病的,這不是拿孩子的生命在開玩笑嗎?我的女兒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他怎麽能如此淡定?


    我心中的怒火就像即將噴發的火山,但為了女兒,我還是強忍著。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緊緊地盯著修醫生。


    我拉著常英抱起孩子,對父母說:“你們辦一下轉院手續,我和常英先趕早班車去淮上醫院。”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仿佛隻要到了淮上醫院,女兒就一定能得到救治。


    我和常英乘公共汽車趕到淮上。那時的淮上車站在泗洲湖邊,從淮上汽車站到縣醫院約有三四華裏的步行路程。


    常英已經有兩三頓沒有吃飯了,她的身體虛弱得像一片風中的樹葉,跟在我後麵,我發現她走路時腳都在打漂。


    我的心中既擔憂女兒,又心疼常英。我關照她不要著急,其實我的心裏比她還要急,恨不能一步就跨進縣醫院的大門。


    我們在通往縣醫院的路上匆匆前行,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期待。


    路邊的行人來來往往,我們卻仿佛置身於一個孤獨的世界。風輕輕地吹著,卻無法吹散我們心中的擔憂。


    到了醫院,我心急如焚,而醫生卻慢條斯理。醫院裏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在我耳中卻仿佛不存在,我隻關注著醫生的一舉一動。


    雖然從心理感受上來講,到了醫院就好像有了安全感,但醫生那不緊不慢的態度還是讓我心急如焚。


    我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醫生,仿佛在催促他快點為女兒診治。我的心中充滿了焦急和無奈,隻盼著女兒能盡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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