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孟琢的信物。


    江晚茵呼吸一滯,心頭猛地跳了兩跳,就孟琢那副要太子當成畢生偶像的樣子,若是讓他在自己和太子之間隻能活一個,他二話不說就得拔刀自刎。


    說是他指使別人刺殺太子,怎麽可能?


    她窺著太子神色,隻見蕭明述看著手中玉佩,頗有幾分頭疼的按了按額角,冷聲道,“說了讓他小心些……”


    影三繼續回稟道,“屬下搶了這玉佩,刑部亂作一團,想追也沒能追上,估摸著這會兒已經鬧了起來,過會兒就要來回殿下了。”


    聽這語氣,還有幾分驕傲。


    “罷了,你去找孟琢過來一趟。”


    影三應了聲是,立刻便去了,帳中唯剩下他們二人,蕭明述摩挲著手中玉佩,眸光深深,沒有說話,氣氛有幾分沉悶。


    江晚茵抿了抿唇,想起她和孟琢一起喝奶茶的情誼,試探性地開口,“殿下,孟琢八成是丟了玉佩,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應當不會是他。”


    “這玉佩顯眼,就差把大名刻在上麵了,當做信物未免刻意,哪有人會這樣蠢笨?”


    蕭明述輕嗤一聲,“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卻還有人這樣做,你說是為了什麽?”


    江晚茵蹙眉想了片刻,心頭一動,似有明了,抬眸道,“謝道恐怕是活不長了。”


    謝道一死,便是死無對證,隻留下一份莫須有的口供和這一枚信物,便再也查無可查。


    黑鍋穩穩地扣在孟琢頭上,前朝官員再鬧起來,要太子不可包庇親信,秉公處置,到時候可就真的騎虎難下了。


    幕後主使之人,就是想看著太子和自己人鬧起來,不得不自斷臂膀。


    影三這一把實在搶的很妙。


    江晚茵想清楚緣由,隻覺得有幾分後怕,正暗暗思忖著,又聽到外頭人回稟,“殿下,孟大人到了。”


    “進。”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後,孟琢一身騎裝,興致勃勃衝了進來,臉上有幾分血跡,手裏還提著兩隻兔子,嚷嚷道,“殿下,我剛和江巡風比賽狩獵,賭了兩壇子好酒呢!這才剛獵了兩隻兔子您就招我,這回我可輸定了。”


    “殿下可得負責,您酒窖裏不是有壇子陳年女兒紅,不如送給我吧!”


    江晚茵幽幽看了他一眼,同情道,“還送你女兒紅,都快送你去吃牢飯了。”


    孟琢怔了怔,“吃什麽牢飯?”


    身旁的桌案被敲了兩下,像是玉器叩擊木頭的聲響,蕭明述把手中的玉佩拋給他,淡淡道,“看看吧。”


    孟琢條件反射般一把將東西接住,定睛一瞧,奇怪道,“嗯?這不是我的玉佩嗎?怎麽在殿下這兒?”


    江晚茵問,“這是你丟的?”


    “不是,”孟琢搖頭,“這玉佩貴重,我怕帶來圍場磕了碰了,春狩之前把它放臥房箱子裏了。”


    蕭明述“嗯”了一聲,嗓音低沉,“這是在那日刺殺孤的刺客身上搜出來的。”


    孟琢的笑意僵在臉上,他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顫巍巍問,“刺客?他說我指使他的?”


    太子未答,神色卻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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