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強大的氣勢壓迫向陸鳴。


    “小子,門內嚴禁弟子私下動武,你明知故犯,還傷了這麽多同門師兄弟,你可知罪?”


    趙青的視線從那些受傷的外門弟子身上掠過,最後停在陸鳴身上,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指責,但明眼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偏頗和惡意。


    趙烈與其黨羽,自然聽出了趙青的維護之意,心中更是得意,紛紛露出冷笑。


    他們再次看向陸鳴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仿佛已經看到了陸鳴悲慘的結局。


    他們知道,趙青這是在顛倒黑白,欲以門規壓製陸鳴,好為接下來的打壓找個合理的借口。


    這樣類似的場景,他們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


    每次惹完事,都有趙烈的這個大哥幫忙料理尾巴,而趙青總是能以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事情壓下,讓一眾受害的外門弟子百口莫辯。


    今日,這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怎能不讓他們興奮?


    “看來你是默認了自己的罪行。”見陸鳴半天都沒反應,趙青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去執法堂走一趟,主動接受門規的懲處。”


    話裏話外,趙青都將自己放在絕對正義的一方,而陸鳴仿佛就是那十惡不赦之徒。


    “嗬嗬嗬,閣下這顛倒黑白的本領,倒是讓陸某大開眼界!”


    陸鳴冷笑三聲,毫不退讓的與趙青對視。


    “素來聽聞執法堂執法嚴謹,鮮少有徇私舞弊之舉,今日一見,卻是讓人難以苟同。”


    “你身旁的那位應該是你弟弟吧?我聽他叫了你一聲大哥。”


    “嘖嘖嘖,也難怪這家夥敢在外門橫行霸道,原來是有你這麽一個‘公正無私’的兄長庇護!”


    陸鳴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然而,趙青的麵色卻未曾有半分動容,隻是凝視陸鳴的目光愈發冰冷。


    他深深地看了陸鳴一眼,淡淡道:“你嘴巴倒是挺利索的,不過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任何狡辯都是徒勞!”


    環視一圈周圍那些受傷的弟子,他接著道:“眾位師弟,你們都看到了,是這小子先出手傷人,導致爾等身受重創,他罪行確鑿,按照門規理應得到懲處!”


    趙烈與其黨羽,聽到趙青這近乎直白的提醒,紛紛會意,適時地附和起來。


    “是啊,是陸鳴先動的手!”


    “陸鳴,你做了就得承認,這樣對大家都好!”


    “執法堂公正無私,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錯的弟子!”


    ……


    他們的聲音在林間回蕩,刻意營造出一種群情激憤的假象,好似真的受到莫大的冤屈似的。


    沒有理會這群人的表演,陸鳴淡然一笑,道:“你們這場戲演得著實有些生分,我什麽實力,你們又是什麽實力,你們有誰聽說過有淬體境的弟子吃飽了沒事做,攆著一幫化氣境的弟子揍,而且還打傷了他們?”


    “這麽離奇的事,我想整個宗門沒人會信!”


    “若是真有此事發生,那其中必然有什麽常人難以了解的隱情。”


    “隻可惜,執法堂的弟子不問來由,隻以結果論罪行處。”


    “這樣的執法,執法堂的臉麵何在?”


    “這不是貽笑大方嘛!”


    陸鳴的話語擲地有聲,讓一眾指責他的弟子當場卡殼,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趙烈與其黨羽紛紛閉口,將視線再次轉移到趙青身上,期待他的回應。


    趙青隱晦地向趙烈等人打了個眼色,這才開口道:“你們也聽到了這位陸師弟的質疑,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停頓了片刻,趙青接著道:“你們中誰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講一遍,這樣我也好知道這位陸師弟傷你們的理由。”


    聞言,陸鳴的眉頭微微一皺,隱隱感覺哪裏不對。


    這時,趙烈站了出來。


    “這位陸師弟看中了我們身上的錢財,想要將其據為己有,我們不願,他就動了手。我們幾個化氣境的弟子哪裏是他這個天才的對手,隻能任由他欺淩,直到他失手將我們打傷。”


    趙烈的敘述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試圖引導事情的走向。


    趙青的臉上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但很快又恢複了公正的模樣,對趙烈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陸鳴,道:“陸師弟,你可有什麽異議?”


    看到這裏,陸鳴哪還不明白,這群人早已串通好,準備將他的罪行落實。


    這樣就有充分的理由懲罰他了。


    不愧是能長期橫行外門的團夥,這樣顛倒黑白的本事,一般人可做不到。


    有趙青這個執法堂弟子罩著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趙烈等人足夠無恥。


    他們擅長將自己塑造為受害者,而將真正的受害者推向風口浪尖。


    這樣他們就能全身而退。


    縱使有些小錯,也不會受到嚴重的懲處,也難怪這群人敢如此肆無忌憚。


    “好了,陸師弟,將你搶奪的財物歸還給諸位師弟,然後向他們道歉,我可以替你求情,讓刑罰長老減輕對你的處罰,如何?”


    趙青看似公正地提議,實則步步緊逼。


    陸鳴的目光在趙青和趙烈之間遊走,心中對他們的卑劣手段愈發鄙夷。


    “趙烈,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因為貪財而動的手,那請問,我身上可有一分一毫你的財物?”


    陸鳴看著趙烈,語氣中帶著嘲諷的反問道。


    趙烈被問得一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隻是,在瞥向陸鳴手中戴著的那枚儲物戒時,突然靈機一動,開口道:“誰說沒有,那枚儲物戒就是你從我身上奪走的,那裏麵可是放了我的全部身家。”


    “哦?”


    陸鳴聞言,臉上非但沒有露出一絲慌亂,反而浮現一絲笑意。


    他輕輕晃動著手中的儲物戒,反問道:“既然你說這儲物戒是你的,那請問,裏麵都有哪些財物?你可記得清楚?”


    趙烈被陸鳴的反問噎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陸鳴的儲物戒中放了什麽,他當然不知道,畢竟這儲物戒本就不屬於他。


    隻是,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胡謅道:“裏麵……裏麵當然是有我辛辛苦苦積攢的靈石,還有一些丹藥、銀票之類的,具體還有什麽,我一時半會兒哪記得清!”


    趙烈的聲音因為底氣不足而顯得有些顫抖。


    “想要麽?”


    這時,從陸鳴的口中突然蹦出這一句話。


    趙烈想也沒想,重重地點了點頭。


    陸鳴聞言,嘴角悄然勾起,臉上綻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我不能就這麽給你,若是給你了,隻會害了你!”


    這話一出,趙烈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你耍我!”


    趙烈緊緊地盯著陸鳴,目光中似有怒火在燃燒。


    “我可沒有耍你,趙烈!”陸鳴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嘲弄,“我隻是在提醒你,拿了自己不該拿的可是會沒命的!”


    陸鳴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趙烈的心頭。


    他的話語中,隱約透露出一種危險的預兆,讓趙烈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寒意。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一個陷阱。


    “你……你什麽意思?”


    很顯然,趙烈的語氣,已經失去了之前的那份篤定。


    陸鳴輕輕歎了口氣,接著道:“這枚儲物戒內有我從聽雨閣兌換的武學,若是你搶去了,我想聽雨閣的那些高手不會輕易放過你,你要試試麽?”


    趙烈聞言,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心中的貪婪也在這刻消散了大半。


    聽雨閣的規矩他還是知道的。


    若是有外門弟子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武學,一旦被發現,那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輕則被廢去修為,重則當場斃命。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趙烈心中一凜,臉色變得煞白。


    他開始懷疑,陸鳴是否真的在那枚儲物戒中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大賺一筆,但現在看來,自己非但撈不到好處,反而可能因此喪命。


    在場的氣氛,因為陸鳴這番話變得愈發凝重。


    趙青的臉上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顯然沒有料到陸鳴會有這樣的反擊。


    看著自己的弟弟趙烈一臉驚懼的模樣,趙青不禁暗暗歎了口氣。


    “好了,別廢話了!”


    趙青站出來打破了沉寂。


    他再次看向陸鳴,淡淡道:“陸師弟,跟我去一趟執法堂,你傷了諸位師弟,這是事實,不容狡辯,跟我去領罰吧!”


    “那他們呢?”陸鳴指了指趙烈及其黨羽,反問道:“他們誣陷我在先,企圖加重我的罪行在後,這又該如何處理?”


    趙青的目光從趙烈等人身上掃過,不急不緩地說道:“他們是否誣陷你,還需經過調查,不過,他們被你所傷卻是事實,這個卻不容你抵賴,別磨蹭了,跟我走吧!”


    “若是他們不去,那我也不去!”陸鳴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們也是當事者,你獨罰我卻放過他們,這點恕在下不敢苟同!”


    “你確定不去?”


    趙青的眼神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若是連基本的公正都做不到,那我去了執法堂豈不是任由你等誣陷?”


    陸鳴毫不退讓,直視著趙青,顯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既然你不願去,那我隻好壓著你去了!”


    說罷,趙青不再壓製自己,一身化氣九重巔峰的修為猛然爆發,強大的氣勢向陸鳴碾壓而去。


    身為執法堂弟子,他有權力在必要時采取強製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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