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得著麽?我們做什麽、怎麽做,又何須向你解釋?”


    “道友說笑了,這裏是我鯉國的地界。你們要在我鯉國找人、抓人,自然便歸於我鯉國的管理,亦要按我鯉國的規矩來。”


    洛師叔不管閑事,江河也不必害怕這兩位仙山弟子。


    畢竟,他也早已不是數月前的自己。


    但那師兄本就與江河不對付,先前江河在自己臨走前的毒舌,現在想來仍舊令人氣憤,故而也沒給江河什麽好臉色:


    “小子,此事事關重大,我們不願與你過多糾纏,你也莫要耽擱了我們的任務!”


    “我豈是在糾纏道友。這不過是我鯉國最根本的訴求而已。”


    江河笑道,


    “道友又何須隱瞞,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在找些什麽。可你們既是要抓人回去,總不能你們說抓誰就抓誰吧?至少也該做到有理有據,讓我們信服。


    若說配合,我們鯉國自然願意配合你們,就算是讓我們出動人手提供幫助,我們也樂意為之。


    但一切,都要按我鯉國的規矩來,我鯉國雖小,卻也不會任由你們在我鯉國胡亂作為。”


    ‘濁仙’之事,最好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江河也便不曾明說。


    但‘濁仙’倘若真的出現在鯉國境內,對於鯉國而言,無疑是一場巨大的挑戰。


    根據現有信息推測,濁仙能夠腐化人心,甚至還有將腐化遍及傳染的能力,無論修為。


    在不久前,江河才從江秋皙的口中得知了劍宗一夜之間,損失兩成門人的經過。


    若是這等危機落在鯉國的頭上,損失將是難以想象的沉重。


    所以,在這暗藏的危機之前,江河可以把和兩位仙山弟子的小矛盾可以放在一邊。


    但首先便要確認,‘濁仙’究竟在不在鯉國,而這兩個下山的弟子,究竟有沒有卓有成效的辦法。


    “我們隻是找人,又怎麽會在鯉國為非作歹?”


    “道友還是沒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在問,你們如何找人?”


    “這是機密,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江河懂了。


    “所以你們壓根沒有一個確切的計劃,是麽?”


    那師兄沉默了一瞬,忽而怒喝道:


    “這何須與你解釋!”


    見對方急了,江河便知道自己的猜測不虛了。


    他冷笑道:


    “你們既然連一個確切的計劃都沒有,又是如何確定,那人一定就在我鯉國境內的?莫不是胡說大話,想對我鯉國圖謀不軌?”


    “你放屁!那尋濁圖上顯示的氣息,分明就在——”


    男子反駁了一陣,忽而閉上了嘴,


    “你在套我話!?”


    所以他們是知曉‘濁仙’的大致方位,但沒辦法做到精準定位麽?


    怪不得遲遲不見他們得手。


    江河心中暗自琢磨,又道:


    “此事事關我鯉國安危,我既已知曉內幕,道友也便無需隱藏真相。你們隻管將相關信息透露出來,我們屆時調派人手幫你們一同搜尋,這才是兩全其美的方案。


    否則你們隻通知我們鯉國,無需插手你們行事,實在難以令人放心。”


    “此事乃我萬仙山要事,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知曉。”


    “在大是大非上,還望道友摒棄前嫌,莫要任性為之。”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也配被我惦記!”


    江河歎了口氣。


    這師兄本就因萬仙山而自恃甚高,當日他又給這師兄罵地急眼,定然是招來了他的嫉恨。


    看來‘合作’這條路,是很難行得通了。


    他思索片刻,便道:


    “既然如此,那幾位便請回吧。”


    “什麽!?”


    師兄眉頭一擰,“你說什麽?”


    “我說,若是我們沒辦法達成共識的話,還望幾位現在就離開我大鯉境內。


    薛前輩亦是萬仙山之人,幾位大可在鯉國境外等候,待我們鯉國找到那人之後,會由薛前輩轉交諸位之手。”


    既然‘合作’行不通,那幹脆不要合作了。


    這蘇師妹與師兄找了大半年的濁仙,而今仍然一無所獲,還如大海撈針般,在特定的範圍內尋找一個人——


    二人的辦事能力可見一斑。


    ‘濁仙’是一定要找的,可二人既然不願意分享現有的信息,那江河隻能拜托他們別來扯自己的後腿便好。


    至於‘濁仙’,便由他自己來找。


    那師兄氣急反笑:


    “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們離開,我們就一定要聽你的話是麽?”


    就當他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直靜靜旁聽的魚玄機,忽然見縫插針,嚴肅道:


    “江國師說的不錯。”


    師兄錯愕地看著坐於龍椅上的魚玄機,卻見他待自己的神色,已不再像昨日,亦或是方才一般親和。


    那位帝皇的眸光凜冽如刀。


    看待他,便如同看待自己的敵人。


    魚玄機道:


    “如若這位仙師,沒辦法與江國師達成一致,便還請仙師,聽從江國師的話,就此離開吧。”


    師兄一怔,緊緊握了握拳,繼而冷笑起來:


    “嗬……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萬仙山——”


    “朕很明白!”


    魚玄機朗聲道,他堅定不移的態度,回蕩在整個金鑾大殿之中,落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國師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這位仙師——


    不論你是何來曆,有何目的。如若你們不願配合江國師,還請就此離開!”


    若說萬仙山的薛正陽與江河兩位國師,誰對魚玄機而言更為重要,魚玄機其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心中或許更為傾向江河。


    但若是說,這萬仙山的一介弟子與江河相比,誰對魚玄機而言更為重要。


    那魚玄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江河一邊。


    不止是因為,這萬仙山的弟子壓根沒把自己這個一國之君,當個人看,一丁點尊重都不給。


    更因為,江河是鯉國千年之中,‘天定’的那一個人。


    他相信江河是真心在為鯉國考慮,更願意相信江河的決定,是對鯉國有益。


    所以他才會不顧那師兄背後‘萬仙山’的背景,在薛正陽都還不曾開口之前,便站定江河。


    但這卻招來了那師兄的不屑:


    “狗皇帝,你當我們是來和你商量的麽?”


    他按捺不住胸腔的怒焰,繼而狠聲吼道:


    “我們是在通知你!我們若不是看在你是這小國國君的份上,又何須告訴你我們要做什麽——”


    “砰——”


    隻聽那師兄還在怒吼話音未落,金鑾大殿之中,驟然炸起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大殿。


    那師兄本還指著魚玄機的鼻子怒吼,卻隻覺得自己的臉上,忽然遭來一股沉重的力道,迫使他強行閉嘴。


    緊接著,他便感到那股力道在麵頰之上爆開,巨大的衝擊力連攜著他整個身子,霎時間飛出數米開外——


    就待連他自己都不曾反應過來,有人對自己行凶之時。


    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戲謔的笑聲。


    那聲音太過熟悉,足以點燃他怒焰之下,那僅剩的薪柴。


    江河笑道:


    “老子之前就看你不爽了。


    別看你臉皮厚,敢在鯉國境內對國君大放厥詞。


    臉蛋倒真還挺嫩的——


    揍起來真特麽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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