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顏感覺自己丟盡了顏麵,氣鼓鼓地逃離了這個派對。


    林牧擔心沐顏的安全,當即就跟了上去。


    一晃眼來到了第三組,薑眠隨便找了一個男士做搭檔,一同站在了起跑線上。


    楊子涵也想一較高下,當即就要上前勸說陸時硯和她一同參加遊戲。


    走近時,陸時硯身上散發出的凜冽寒芒讓楊子涵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與此同時肚子裏一陣翻騰。楊子涵攢眉,捂著肚子再次跑進了廁所。


    心裏暗叫倒黴!


    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麽!導致拉肚子拉得這麽嚴重。


    陸時硯從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到了薑眠那位隨機搭配的男搭檔身邊。


    “你現在可以走了。”陸時硯麵無表情,簡短地說道。


    男人也知道陸時硯的名諱,當即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薑眠,讓我陪你玩吧!我們兩個才是最有默契的!”陸時硯一臉溫柔地說道。


    薑眠翻了一個白眼,剛準備拒絕然後退出遊戲。


    結果工作人員立刻就將氣球遞了上來還催促著趕緊夾好。


    無奈之下,薑眠隻能硬著頭皮上。


    凱倫一聲令下,眾人紛紛邁開了步子。


    “天呐!沒想到陸總會賞臉玩這種小遊戲。我一直以為陸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是啊!我們陸總真是接地氣。不愧是大家評選出來的國民好男人。”


    “陸總肯定是看薑眠可憐,害怕那個隨機搭配的男搭檔嫌棄她,所以就想要陪著她一起玩遊戲,”一個陸時硯的腦殘粉高聲道。


    陸時硯和薑眠一同緩緩前進著。薑眠是百般不配合,陸時硯也隻能百般遷就。


    其他人也自然甩了他們大半截。


    陸時硯很享受這樣近距離貼著薑眠的感覺。偌大的世界好像隻剩下他們兩人。


    薑眠淺淡的呼吸聲還有身上清雅的香味讓陸時硯沉醉。


    “薑眠,你不想要獎品嗎?”陸時硯低聲開口問道。


    “想要,但不是和你一起贏得。”薑眠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美好的氛圍一瞬間破碎。陸時硯渾身的血管收縮,麵上仿佛凝結了一層白霜。


    就這樣兩個人成了最後一個抵達終點的人。


    比賽結束後,工作人員拿著記錄表走到了人群中心,簡單地說了調動氣氛的話後繼續道:“現在大家的比賽的成績全部在我的手中。


    按照比賽規則,第一名的組合可以獲得我親手設計的一套情侶裝。


    至於最後一名的組合要麽選擇現場激吻十分鍾要麽選擇冰水懲罰。”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隻有薑眠一臉無所謂。既然是情侶裝,那獎品對她來說也沒什麽用。


    “第一名是葉梓萱和王陽!讓我們為他們歡呼鼓掌,恭喜他們獲得了一套情侶裝!


    也祝願他們的愛情長長久久!”


    “至於最後一名則是薑眠和陸時硯!你們要選擇哪一種懲罰呢?”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陸時硯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肯定不能選擇激吻。


    若是選擇了激吻,那不就是一種背叛嗎?


    薑眠歎了一口氣,十分嫌棄地瞥了陸時硯一眼。果然隻要和陸時硯在一起就準沒好事。


    陸時硯一隻手插著兜,唇角上揚。有錢就是好啊!可以也收買工作人員為所欲為。


    薑眠這樣的小身板一定受不住冰水。


    乖乖地選擇和我激吻吧。


    “我選擇冰水懲罰。”薑眠一字一頓地說道,一臉的生無可戀。


    “薑小姐,你確定?冰水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工作人員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


    “我確定!”薑眠聲音堅定地回複道。


    “你要是怕,可以不和我一起。”薑眠轉過頭十分嘲弄地對著陸時硯說道。


    陸時硯瞬間太陽穴突突跳,這個丫頭真是……


    “沒事,既然你選擇了冰水懲罰,那我們理應一起受罰。”


    陸時硯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女人的眼裏都冒出了粉紅色泡泡,都誇讚著陸時硯很man。


    就這樣在大家的關注下,陸時硯拉著薑眠一起走到了台子上。


    頭頂懸掛著一個裝滿了冰水的桶。


    “準備好了嗎?”兩個工作人員們詢問道。


    “嗯!”薑眠點了點頭,緊緊閉上了眼睛,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就在冰水傾瀉而下的那一瞬間,陸時硯拉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直接將薑眠的身子包裹住,護在了身下。


    眾人紛紛驚呼了一聲,發出稱讚聲。


    冰冷刺骨的水讓陸時硯渾身的濕透了,陸時硯的身子在那一瞬間就抖成了篩子。


    薑眠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頭發濕漉漉的陸時硯。


    對方承受住了大部分的水,她隻是淋到了一小部分。


    “陸時硯,你又何必……”薑眠呢喃道。


    “好歹我也是個男人,護著你是應該的。”陸時硯眼眸微眯,沉聲道。


    ……


    陸時硯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了更衣室。


    剛進去,陸時硯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洗手池的熱水洗臉。


    天知道他剛剛有多冷,仿佛全身的熱血都要冷凝住了一般。


    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不僅沒有吻到薑眠,自己還淋成落湯雞。


    陸時硯快速地扒下了身上的衣服,麵前的鏡子中浮現出了精壯的胸膛。


    與此同時一個高大魁梧,小麥色肌膚的男人走了進來。


    目光也停留在了白皙精壯的胸膛上,這胸肌實在太性感太好看了。


    男人有些欲罷不能地往下看,結果皮帶卻阻止了他的視線。


    “你tm再伸舌頭,我給你割了信不信!”陸時硯轉身一拳頭揮向了男人的臉。


    陸時硯一頓操作下來,將男人打的落花流水。


    男人拚命求饒道:“我不該看的,我不該看的。您饒了我吧!好疼——好疼——”


    陸時硯這才收手,從男人身上起身。


    男人上身的肋骨被打斷了好幾根。


    要是再繼續打下去,這人怕是要殘廢了。


    ……


    薑眠扶著柵欄端著紅酒看著跳舞的男女們,腦子卻不由得想起了陸時硯。


    陸時硯淋了那麽多冷水,會不會感冒?


    薑眠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竟然開始擔憂陸時硯了。


    陸時硯可是他的仇人。感冒了,凍死了才好呢!


    薑眠拿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也多了幾分慵懶。


    燈光搖曳,薑眠扶了扶額頭,眼前仿佛出現了重影。


    怎麽這麽頭昏腦漲呢?


    薑眠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意識卻一點點消散。


    一個女服務生趁著人多眼雜立刻就扶起了薑眠,一把拿過了對方的包包。


    “薑小姐,您喝醉了,需要休息。”


    ……


    遊艇派對正式結束。


    曲終人散,大家紛紛下了遊艇。


    陸時硯到處找也沒有看到薑眠的半個影子。


    “陸總,遊艇上的每一處都被找過了。也許薑眠已經提前回去了呢?”楊子涵溫聲道。


    “不可能,她不會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陸時硯搖搖頭道。


    “薑眠一向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做出這種事情其實也不奇怪。陸總,您也別太把放在心上了。


    她不過是一個勞改犯,壓根不值得的!”楊子涵繼續在陸時硯耳邊煽風點火。


    陸時硯側頭剜了楊子涵一眼:“她值得!”


    楊子涵心頭一陣慌亂。陸時硯竟然這般在乎薑眠,全然不顧身份和地位。


    “我上岸找一找,你繼續留在遊艇裏尋找。”陸時硯下達了命令,快步上岸。


    陸時硯踩在鬆軟的沙灘上,打量著一望無垠的大海,她一個女人能去哪裏呢!


    夜晚的大海十分可怖。呼嘯聲仿佛能卷走這世間的一切。


    陸時硯最終還是掏出手機給吳媽打了電話。


    “薑眠在家嗎?”


    吳媽大腦飛速旋轉,薑眠出門之前就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不要穿幫了。


    萬一被陸時硯知道她出門參加遊艇派對了,那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她在家。”吳媽違心地回答道。


    陸時硯鬆了一口氣,高聲道:“那你趕緊把手機給她,讓她說兩句。”


    吳媽汗顏,這不是純純為難人嗎?


    “讓她接電話!我想聽到她的聲音。”陸時硯眸色微變。


    “先生,她不在家……”吳媽咬咬牙隻能說了真話。


    “吳媽!”陸時硯的聲音寒氣逼人。


    “先生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撒謊的。”吳媽被嚇的不輕,聲音都在顫抖。


    “回來再給你算賬。你留意好了,如果薑眠回家立刻打電話報給我。”陸時硯狠狠地說道。


    掛斷電話,陸時硯心急如焚地開始喊薑眠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呼喚著。


    他的右眼皮跳個不停,心裏總是不踏實。


    ……


    楊子涵在遊艇上裝模作樣的尋找著,剛好遇上了之前那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名媛還沒有走。


    “呦!陸總呢?你不是說是他的女伴嗎?怎麽他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不管不顧的。”


    “陸總臨時有事回公司了。他有東西遺落在這裏了,我過來找找。”楊子涵聲音沉穩,半點不覺得尷尬。


    “那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和陸時硯一起玩小遊戲嗎?怎麽到頭來,陸時硯和薑眠一同參賽。而你半點影子都看不見!


    楊子涵,我見過不要臉的秘書,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矯揉做作,喜歡吹牛的秘書!”名媛嘲諷地說道。


    “我再怎麽樣,好歹也是陸時硯的秘書。不像你眼巴巴地想要靠近陸時硯,結果壓根接近不了。


    你這般攻擊我,說白了就是嫉妒我能和陸時硯近距離接觸。


    你說我吹牛,那你又好到哪裏去?虛偽的無比,想和陸時硯接觸卻不敢承認。”楊子涵宛如連珠炮一般將對方回擊了一通。


    “楊子涵,你!”名媛怒了。


    “我怎麽樣?我現在忙著呢,懶得和你扯那麽多了。”楊子涵鼻子眼出了點聲,上前撞了一下名媛的肩膀就往遊艇裏麵走去。


    時間一點點流逝,陸時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真的害怕薑眠出什麽事。無論是逃跑還是遇到了傷害。


    他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突然他靈光一現,立刻打電話給鍾席。


    “鍾席,你趕緊查一下薑眠的定位。”所幸在蘇以澈給薑眠發信息的時候,他多留了一個心眼。


    他在薑眠的手機裏安裝了一個定位係統。


    “好!”鍾席一口答應。


    很快鍾席就發來了定位。陸時硯鬆了口氣,所幸就在這片沙灘附近。


    片刻後,


    陸時硯拿著手機不解地嘀咕道:“明明就是這裏!怎麽就沒有薑眠的影子呢?”


    陸時硯四處張望著,到處走來走去。突然踢到了某個東西。


    陸時硯眉頭輕蹙:“沙灘上怎麽會有這麽大塊的石頭呢?”


    陸時硯垂頭一看。


    薑眠發絲淩亂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手腳都被捆綁住了,連嘴上都被蒙上了黑色的膠布。


    “薑眠!”


    陸時硯驚呼出聲,立刻給薑眠解綁,然後抱在了懷裏。


    用手搖了搖薑眠的頭:“醒醒,薑眠。”


    薑眠仍舊沒有反應。陸時硯起身將薑眠抱了起來,順勢拿起了放在薑眠身邊的包包。


    ……


    深夜的醫院


    所有醫護人員都在九爺的命令下臨時加班,給薑眠做了一通全身檢查。


    陸時硯仔細地翻看診斷書,確認沒有大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到底是誰呢?把薑眠綁了起來,丟在了沙灘上。


    萬一漲潮時,海浪拍打過來,薑眠很容易被卷進海裏,再也回不到岸邊。


    好一個毀屍滅跡啊!


    “陸總,終於找到薑眠了。所幸沒有什麽大礙。您餓不餓。要不我去給您買點夜宵。”楊子涵在一旁眉眼關切地說道。


    “嗯”陸時硯應了聲,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楊子涵。


    該不會是楊子涵指使的吧?


    此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陸時硯按下了接聽鍵。


    “哥,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我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她說當時撞周柚的那個女人和薑眠長的不一樣。


    至於車禍現場的監控也錄像,我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被銷毀的差不多了。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恢複它吧!”


    “好!拜托你了。”陸時硯的聲音宛若一縷青煙,心底一時間五味雜陳。


    陸時硯推開門走進了病房。看著薑眠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口悶痛。


    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像花朵一般明豔美好的年紀。


    還沒有好好盛放,現在卻已經一點點凋零接近枯萎了。


    陸時硯上前輕柔地撫了撫薑眠的側臉。


    薑眠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撫摸。下意識地囈語道:“爸爸”


    陸時硯:“誒”


    一時間空氣寂靜無聲。


    ……


    次日薑眠撥弄著雜亂的頭發,坐起了身。


    宿醉的下場就是頭疼欲裂,記憶混亂又殘缺。


    她拚命地想要想起更多細節,卻斷了片。


    喝醉酒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自己又是怎麽到醫院來的呢?


    薑眠看著床頭櫃上自己的米白色小包瞬間鬆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的包包還在,應該沒出什麽事。


    薑眠一把拿起包,開始翻找確認。包內隻剩下一個手機。


    “我的設計稿呢!”薑眠要抓狂了。


    那可是她熬了好幾個通宵做出來的心血啊。她不舍得!


    陸時硯此時正提著一碗海鮮餛飩走了過來。


    “陸時硯,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設計稿!”薑眠目光鎖在陸時硯身上,當場質問道。


    陸時硯:“……”


    “我要一堆垃圾幹嘛?”陸時硯眉峰微挑,眼底滿是不屑。


    “垃圾!你說我的作品是垃圾?這麽說你見過?”薑眠情緒激動,眸底怒色翻湧。


    “我是見過。你之前天天在家裏看設計雜誌,然後畫設計稿。我難免會不小心看到。但我並沒有拿。


    我陸時硯從來不會翻別人的包,更加不會拿別人的東西。”陸時硯聲音冷肅沉穩。


    薑眠歎了一口氣,看來真的不是陸時硯。


    到底是誰拿走了她的作品呢!


    “吃點早餐吧!”陸時硯將餛飩放在了床頭櫃上輕聲道。


    薑眠肚子正好餓了,拿起餛飩就要吃,結果被燙到了嘴。


    “看你那猴急的樣子。笨蛋!”陸時硯一把拿過了餛飩,將折疊桌子打開放在了薑眠的床上,然後又將餛飩放在了桌子上。


    陸時硯拿起勺子盛起一個餛飩,然後仔細地吹了吹。


    熱氣散開不少,陸時硯這才放心將餛飩遞了上前。


    陸時硯幽深的瞳仁裏泛著波光,臉上寫滿了認真。


    薑眠眼中訝然,眼前這個人是陸時硯嗎?還是自己喝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愣著幹嘛,吃啊!”陸時硯冷聲道。


    看到陸時硯恢複了往時的冰冷,薑眠這才恢複了舒適。


    “你先吃一口吧!”薑眠聲音有些幹澀地回複道。


    陸時硯臉瞬間垮了下來。


    臭丫頭,竟敢懷疑他的好心。


    感受到陸時硯淩厲的眼神,薑眠不敢再猶豫,乖乖地吃下了餛飩。


    紫菜和淡蝦的味道混雜著一同流入口中。


    薑眠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心中也感歎著:這餛飩實在太美味了,就算下了毒,死了也值得。


    陸時硯繼續一個個喂著薑眠吃。薑眠就在脅迫之下吃完了整碗餛飩,最後連湯也沒有放過。


    “真是一頭豬,連湯都喝完了。”陸時硯勾唇調笑道。


    “我這叫不浪費糧食。”薑眠拿起一張衛生紙擦了擦嘴角。


    “我昨天是在沙灘上找到的你。你還記得是誰帶你離開遊艇來沙灘的嗎?”


    陸時硯低聲詢問道。


    “我記得,我喝醉後,有一個女服務生扶住了我。”薑眠大腦飛速旋轉。


    “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陸時硯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女服務生~我會好好一一排查的。\"


    薑眠輕笑道:\"不必了。你不必我這樣的人大費周章。我不值得,也不需要你這麽做。\"


    \"薑眠,我托人又查了一遍三年前的車禍案。鍾席說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對方說不是你撞的……\"


    陸時硯的臉上浮上了愧色,緊張地垂下眼簾不敢去看薑眠的眼睛。


    薑眠眼眶酸脹,這意味著她要沉冤得雪了嗎?


    可是她已經毀掉的人生要怎麽重啟?


    \"陸時硯,如果你查明了真相,凶手不是我。你打算怎麽向我贖罪?


    你曾經說過,欠下的債必須得還清。你欠我的三年自由,欠我的夢想,欠我的家庭幸福。


    你要怎麽還?\"


    薑眠直接發出了靈魂拷問。


    陸時硯無處遁形,薑眠像是一個居高臨下審判者,而他這下成了她的階下囚。


    \"我……\"陸時硯思索著。


    薑眠凝睇著陸時硯那張俊美立體的臉,看著對方臉上的腸子都悔青了的表情,心裏終於有了幾分快感。


    \"我進去坐三年牢,將你品嚐過的痛苦全部嚐一遍。\"陸時硯聲音訥訥地說道。


    \"別說笑了,陸時硯!誰敢無緣無故將你關入監獄。


    就算你進去了又如何?憑借你的身手和名頭,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當大爺!\"薑眠眼眶微紅,聲音戲謔地揶揄道。


    \"我既然說了要嚐遍你受過的所有苦,我就不會還手。\"陸時硯聲音堅定地說道。


    嚐遍了你所有受的苦。


    我們的恩怨是否能一筆勾銷?


    你又是否願意給一個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呢?


    陸時硯的心底回蕩著這些不可實現的奢望。


    \"行。那你說其他欠我的,你怎麽還?\"薑眠一口應下,心裏的恨意仿佛有了宣泄的出口。


    陸時硯掀開眼簾,對上薑眠的眼。


    四目相對


    一道目光含情脈脈。


    一道目光晦澀難辨。


    \"等我出獄後,我娶你為妻,補給你一個幸福的家庭。


    我用我的一輩子向你贖罪,可好?\"陸時硯鼓起勇氣,將洶湧的愛意抒發了出來。


    靜


    空氣如死一般的寂靜。


    病房裏空空蕩蕩的,滿是消毒水的氣味。


    下一秒是薑眠排山倒海的咆哮聲。


    “滾!滾出去!”


    她此刻刀了陸時硯的心都有。她真後悔,以前怎麽就沒有殺了這個混蛋。


    該死的陸時硯,實在是厚顏無恥,竟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薑眠像瘋了一樣推搡著陸時硯,拚命地用拳頭捶打著他。


    陸時硯滿眼心疼地看著薑眠,心中的奢望徹底化作了泡影。


    他就這樣任由著薑眠推著自己。砰的一聲,薑眠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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