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找我?”


    公冶祭聲音輕柔,也沒有自稱本王,看著南宮姒眼中的隱忍,公冶祭也說不清自己什麽感受。


    但不忍拒絕便是了。


    南宮姒上前幾步:“臣女隻信王爺。”


    公冶祭聞言開口:“都下去。”


    支走所有人後,公冶祭走到南宮姒麵前:“為何信我?”


    南宮姒其實也不知道為何相信公冶祭,她原本以為有了前世的教訓,此生不會再相信除了父兄以外的任何男人。


    可今日,當那乞丐死在自己眼前,她想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公冶祭。


    沉默片刻,南宮姒實話實說:“我能想到的隻有你。”


    聽著這話,公冶祭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怎樣。


    但最終他還是答應:“這個冤情我可以替你伸,但你要心中有數,就算此事擺在明麵上,你也扳不倒他。”


    “臣女知道,我的目的也不是他。”


    公冶祭以前認為自己是能看透南宮姒,可今日…他看不透。


    他不知道南宮姒眼下究竟帶著什麽樣的心態,但他能看穿她眼中的隱忍。


    須臾他道:“可有證人?”


    “我的車夫親眼瞧見動手之人是郡王府的侍衛。”


    “你知道那侍衛是誰。”


    這話是在敘述,而不是疑問。


    “臣女請求當眾對峙!”


    兩人對視片刻,公冶祭對外喊道:“來人!”


    很快有官兵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去郡王府,將所有侍衛帶回詔獄!”


    官兵應聲離開,南宮姒沉聲道:“多謝王爺!”


    公冶祭冷靜道:“別急著謝我,能不能成,還未可知。”


    南宮姒自然也知曉結果不定,但那又如何?那些乞丐不能白死!


    一盞茶後,官兵帶著郡王府所有侍衛到了詔獄,司空無也跟著。


    瞧見司空無的瞬間,南宮姒的情緒有了變化,她恨不得現在就上前給他兩巴掌,但她忍了。


    司空無自然也瞧見了南宮姒,原本心中還存在疑惑,可看見南宮姒,他心中便猜到了一些。


    想起那些已死的乞丐,他多看了南宮姒幾眼。


    隨後拱手對公冶祭行禮:“參見攝政王,不知王爺將臣府中所有侍衛帶來此處是為何事?”


    公冶祭沒有應聲,隻是坐在那裏,似乎在等著什麽。


    直到木岑進來,公冶祭才道:“本王收到報案,說你手下侍衛殘害無辜百姓,可有此事?”


    公冶祭的話印證了司空無之前的想法。


    遂又看了一眼南宮姒:“王爺切莫聽信讒言,臣府上的侍衛今日都在府中,並未出去過。”


    “是嗎?世子就這般肯定?”南宮姒出聲問道。


    “那是自然,本世子府上的侍衛,自然清楚。”


    “那為何有人看見世子身邊的侍衛在外屠殺無辜之人?”


    南宮姒定睛審視司空無,毫不退縮的樣子,倒是讓司空無微微驚訝。


    於他而言,那些乞丐隻是這都城中最低等的人,甚至算不上人。


    可南宮姒居然為了幾個乞丐,將此事鬧到了詔獄,鬧到了公冶祭麵前!


    “說不定是那人看錯了,畢竟侍衛的裝扮都差不多,萬一是其他府上的呢?”


    聽著司空無不要臉的說辭,南宮姒怒極反笑:“木岑,你好好認認,免得世子說我們冤枉了他。”


    木岑聞言上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雷霆身上。


    “小姐,小的之前看見的背影,便是此人。”木岑指著雷霆道。


    南宮姒始終盯著司空無:“確定嗎?”


    木岑道:“小的不會記錯。”


    “世子可還有話說?”南宮姒逼問。


    司空無笑道:“單憑一個背影,如何能確定是他?南宮小姐就這麽信得過此人?”


    南宮姒還想再說,公冶祭卻開口問木岑:“你看見時,他身上穿著的,可是這件衣衫?”


    木岑又看了一眼道:“正是。”


    公冶祭衝著身旁官兵招手道:“檢查他的衣衫是否沾上血跡。”


    官兵聽令上前,一番檢查後道:“王爺,此人身上沒有血跡。”


    木岑不敢置信,他明明瞧見這人動了手的,為何身上沒有血跡?難不成他換了一身衣衫?


    南宮姒臉色沉了下來,但她沒有懷疑木岑,隻是站在那裏,安靜的有些嚇人。


    冷靜過後,南宮姒心道自己太過衝動,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下,貿然來了詔獄。


    見南宮姒不說話,司空無心中冷笑。


    須臾他問:“南宮小姐可還有證據?”


    南宮姒抬頭看了一眼司空無,而後轉身對公冶祭道:“今日是臣女魯莽,請王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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