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冰寒:“你沒有資格說無辜!”


    吳用著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過她,她還懷著孩子,別嚇著她。”


    “本王要聽實話。”


    見公冶祭沒有鬆口的意思,吳用認命道:“我交代,我都交代!”


    傍晚時分,定疆侯府—


    南宮姒睡了一個下午,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此時她正披著外袍坐在桌前,審視眼前婢女,以及桌上那一大堆的補品。


    “小竹,將這些補品放入庫房。”


    小竹聽令離開,南宮姒卻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慢悠悠的喝著,完全當婢女不存在。


    那婢女也沒有言語,就安分的站著,唯獨眼睛時不時看向南宮姒。


    心中感歎:大小姐當真是變了。


    換作以前,大小姐是絕不可能晾著她們的。


    想得入神之際,南宮姒開口了。


    “你是二妹妹院子裏的?”


    婢女連忙回道:“正是,奴婢名叫心兒。”


    “本小姐問你名字了?”


    這話聽著輕飄飄的,可心兒在這輕飄飄的話中,聽出了另一種情緒。


    大小姐,生氣了!


    “大小姐息怒,奴婢知錯。”


    南宮姒淡漠一笑:“既然知錯,為何不跪?”


    婢女驚訝的抬頭看著南宮姒,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見婢女愣神,南宮姒聲音更冷:“怎麽?本小姐現在指使不動你了?”


    婢女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中閃現驚恐。


    南宮姒幽幽道:“二妹妹既將你給了我,那你便要清楚,日後該效忠誰,畢竟…你的身契,如今在我手裏。”


    婢女身體顫抖,心中驚恐萬分,腦海中不斷閃現以往自己對南宮姒的所作所為。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之後的日子…不好過。


    這時,小竹從庫房回來了,眉頭微皺道:“小姐,庫房內的物件兒與清單對不上。”


    “少了什麽?”南宮姒問。


    “大件都沒少,但少了很多值錢的小物件,都是些金銀玉器之類的。”


    南宮姒沉默片刻:“我知道那些東西在何處,明日隨我走一趟,屬於我的,該要回來了。”


    皇宮,乾清殿—


    皇上正低頭處理奏折,剛批完一本,有太監來報:“皇上,攝政王求見。”


    皇上當即抬眸,語氣欣喜道:“讓他進來。”


    片刻後,公冶祭便走了進來,拱手衝皇上行了一禮。


    “皇兄安好。”


    皇上起身走到公冶祭身邊:“你我兄弟,何須這些虛禮。”


    公冶祭道:“規矩還是要的,臣弟可不想再被禦史台參一本。”


    皇上聞言笑道:“你何時怕過禦史台彈劾?”


    公冶祭實話實說:“主要是麻煩。”


    “在你這裏,什麽才算不麻煩?”


    公冶祭沒有回答,可臉上的表情說明了所有。


    皇上見狀隻是笑笑,對於公冶祭,皇上是十分看重的,畢竟是同胞兄弟,感情不可謂不深。


    最重要的一點,當初先皇擇選太子時,公冶祭主動放棄了太子之位。


    先皇曾也問過原因,但公冶祭隻說了‘麻煩’二字,之後便沒了解釋。


    可後來再問,他卻道:“我不適合朝堂。”


    兄弟倆的感情打小就好,但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公冶祭從小性子淡,無論是對人、對事,他始終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好像不管什麽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隻有在先皇與先皇後出殯之時,公冶祭的淡漠才出現了一絲裂縫。


    但自那以後,這層裂縫就再沒出現過,公冶祭比以前更加淡漠。


    “皇兄,藥人的案子,有眉目了。”


    聞言,皇上認真了起來:“說來聽聽。”


    公冶祭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準備好的折子遞給皇上,便安靜的站在一邊。


    皇上接過折子無奈一笑:“你啊。”


    半晌,皇上放下折子,神情嚴肅道:“確定嗎?”


    公冶祭道:“你知道,我做事從不出錯。”


    皇上沉默半晌道:“好,這件事便交給你去做,稍後我讓海良與你同去。”


    公冶祭微微躬身,一盞茶後便帶著海良出了宮,在海良手中,握著一道聖旨。


    次日,太陽初升。


    小竹正給南宮姒梳著發髻,視線卻總是往銅鏡裏看。


    “再看下去,我頭發就要被你薅禿了。”


    小竹立馬鬆手,南宮姒卻平靜道:“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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