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點了點頭,麵露難色的道:


    “這倒是一個好法子,不過抓一個知情的北韃人可不容易。”


    嚴諾立刻明白了晏修的顧慮,能知道此事的北韃人,恐怕也是身居高位之人,想要抓到確實很難,便繼續道:


    “不知道這北涼城裏可有與北韃人做買賣的商販,倘若是能尋到與北韃人做馬匹生意的商販,或許能問出一些線索。”


    晏修立刻讚同道: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雖然朝廷不允許商販們私下買賣馬匹,但是隻要其中有利可圖,就必然會有人願意鋌而走險。”


    晏修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一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就立刻派人去北涼城以及周邊州縣,尋找與北韃人做馬匹生意的商販了。


    然而在嚴諾回營帳的路上,就遇到了前來尋她的雲峰。


    雲峰一見到嚴諾,就直言道:


    “姑娘,高秋托一個侍衛來告訴我,他知道馬匹是怎麽回事,姑娘要不要去見他?”


    嚴諾一聽高秋知道此事是怎麽回事,就立刻心動了,對著雲峰道:


    “我去見他,你將此事去稟報給世子。”


    雲峰道了一聲遵命,立刻朝著晏修的指揮營帳裏走去。


    嚴諾一踏進軟禁高秋的營帳裏,高秋便一臉開心的向她行了禮。


    嚴諾望著這張熟悉的臉,沉聲道:


    “認識你這麽長時間,竟不知道你居然是江南高家的嫡三公子。”


    高秋抬手撓了撓腦袋,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並非是有意隱瞞縣主的。”


    “兩年前我被大哥陷害,當時是被高家的族長趕出了高家,認識縣主的時候,我也沒法同縣主說我就是高秋啊。”


    嚴諾問道:


    “既然是被族長趕出了高家,你又如何拿到錢財購買糧食的?”


    高秋解釋道:


    “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找到了被大哥陷害的證據。”


    “隻是那時候我並不想回高家,所以就一直在京城裏當乞丐。”


    “自從我遇見了縣主,幫著縣主做事,我就發現自己其實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後來縣主來了北涼城,我覺得繼續留在京城裏已經沒什麽意思了,就直接回了高家。”


    “再後來聽說運往北涼城的軍糧,在半道上被一群亡命徒給劫走了,我就直接去南嶽買了一些糧草,隨後直接跟著糧草一起來了北涼城。”


    話音一頓,高秋長長呼出一口氣,語調誠懇的道:


    “我承認,我此番運糧食來北涼城,確實存著想見縣主的心思,我想看看縣主這邊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嚴諾接著問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馬匹出了問題的?”


    高秋的眼神朝著營帳外麵一示意,無可奈何的道:


    “他們聊天的時候,我聽見的。”


    “我在這裏哪兒都不能去,聽外麵人說話是唯一的樂子。”


    話音一落,晏修一腳踏進了營帳,直接開口道:


    “那你倒是說說,馬匹都是怎麽回事?”


    高秋對著晏修行了一禮,回道:


    “隻要喂馬的時候,加一些零陵草就行了。”


    “零陵草生長在關外,專門可以醫治馬匹精神不濟、萎靡不振。”


    “那些從關外來的馬,大多隨身都攜帶一種關外馬匹經常患的癔症,這種癔症隻在馬匹之間互相感染。”


    “那些關外的馬匹就是因為經常食用零陵草,才不會被傳染上這種癔症的。”


    晏修嚴肅的問道:


    “你是如何知道?”


    高秋嘴角一勾,自信回道:


    “我五叔年輕的時候,經常打著去北韃做生意的名號,在北韃邊境附近遊玩。”


    “他知道很多關於北韃的奇聞趣事,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嚴諾與晏修忍不住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可以試一試的意思。


    晏修便對著高秋道:


    “零陵草具體是什麽模樣?你畫出來,我命人去采買。”


    高秋立刻道了聲遵命,就走到桌子旁認真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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