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鬆子拍了拍俞白的腦袋:“為師說這番話也隻是未雨綢繆,你莫要過於擔心,局勢未必會糜爛到要拋棄基業的地步。”


    “就算是有事,也有我們這些老頭頂在前麵,哪裏輪得到你們這些年輕人逞英雄?”


    天鬆子寬慰了俞白一番,繼續瀏覽起名單,眼光瞥見兩個人名,有些驚訝:“咦,無空劍門怎麽又多了兩個人?孟萬、左莫?他們有什麽特別之處?”


    “師父不知,孟萬是築基修士,左莫則是煉氣期,無空劍門這兩人的修為雖不出彩,卻個頂個的厲害。”俞白回答道。


    “能被你說上一句厲害,看來有些特殊,說說吧。”天鬆子有些啞然,自己的徒兒平常可不誇人。


    他很了解自己這位弟子,看上去和人處事時都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其實骨子裏也有獨屬劍修的高傲。


    能夠在他嘴裏蹦出厲害兩個字,這無空劍門二人怕是在某些地方有著獨到之處。


    “說來也是湊巧,弟子隻是剛好路過。


    當時,那左莫與宗銘雁和另外一位東歧弟子起了衝突。


    衝突一開始,我與孟萬皆未露麵,本也不想管,沒想到那左莫激發的劍芒中居然夾雜了劍意,他甚至未曾築基。


    仔細關注下,又發現他的腰間掛了個春芽玉牌,是一位靈植夫,才上前阻攔,製住了一位東歧弟子。


    那宗銘雁看不過去,有意試探弟子,也出手了,卻被那孟萬橫插一手,以一劍抵消了宗銘雁的一劍。”


    天鬆子動容:“未曾築基便領略了劍意,還是一位靈植夫,果真了得。”


    “那孟萬也領悟了劍意。沒有劍意的幫助,築基修者如何能與凝脈抗衡。”


    “師父明察。”俞白恭敬道。


    天鬆子點了點頭:“這兩人也是天賦異稟,想必是無空劍門的核心弟子,與他們結交好處多多。”


    “事後,那孟萬曾主動宴請弟子,有些結交之心。”俞白補充道,“弟子也應邀了。”


    天鬆子十分認同:“無空劍門曆史悠久,東浮城未曾創立時,無空劍門就已經在此處落地生根百年了,當年無空劍門可是威名傳遍了天月界。


    說起門派底蘊,不比我們東浮差。


    隻是後來不知怎麽的門派越來越衰落,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但也絕不可小視,無空的一代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回歸許久,門派頓時多了四位金丹,單論頂尖戰鬥力,他們在東浮這片區域無人能敵。


    未來,韋勝和這兩位弟子成長起來,天月界保持了這麽久的勢力格局怕是要變。”


    “無空劍門居然出現在東浮之前?”俞白很是驚訝,這件事連他都不知曉。


    “你不知道也正常。無空劍門的繁華來的快,去的也快,聽聞自從他們的第一代掌門出山雲遊後,勢力便一落千丈,在東浮建立後,沒過多久便聲名不顯,逐漸消沉了下去。若不是韋勝築基引發異象,怕是誰也不知道我們東浮附近還有擁有四位金丹的門派呢。”


    天鬆子略微講了講東浮殿留下的一些有關無空劍門的記載,當年無空劍門的衰敗太過迅速、離奇和悄無聲息,門內的記載也大多是半猜半蒙,就連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憑借多年的閱曆和經驗,天鬆子判斷當年無空劍門的開山祖師出山雲遊後,無空劍門的核心傳承或許出了問題。


    而如今無空劍門的再度複興,或許也代表著他們門派傳承的後繼有人。


    “好了,故事也聽夠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天鬆子說道。


    “是。”


    俞白退了出去。


    天鬆子看完了俞白整理上的名冊,揉了揉額頭,將目光重新落到了無空劍門的名單部分。


    忽然,天鬆子的眉頭一皺。


    孟萬。


    這個名字他好像並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上次,好像也是一個名冊。


    天鬆子想起了什麽,他站起身,打開了一處暗格。


    這裏存放了一些他所認為的重要的,隻有東浮執掌者才有資格知曉的東西。


    翻了翻,天鬆子取出了一份玉簡。


    裏麵記載著東浮自創辦以來所有在東浮靈植院考得春芽玉牌的靈植夫名單,且每年一更新。


    《東浮靈植總院——靈植夫名單》


    天鬆子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


    ......


    特等春芽靈植夫——孟萬,無空劍門。(重點關注,東浮靈植院第一次發放特等春芽玉牌)


    春芽靈植夫——左莫,無空劍門。(需要關注,骨齡在二十歲以下)


    ......


    “嘖嘖,兩位領悟了劍意的靈植夫。一位甚至是煉氣期就領悟了劍意,另一更是得了五百年來的第一塊特等靈植玉牌。老天實在是厚愛無空劍門!”


    修劍與靈植同兼,且二人皆有成就,如此天才,當真罕見!


    天鬆子狠狠的羨慕了。


    ......


    蘅芳院。


    左莫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的挨訓。


    “在院內亂晃什麽?築基成功就要懈怠嗎?看看你孟師兄,典籍室裏麵的築基修者能看的玉簡人家都看了,好好學學,知道嗎!


    下次煉丹完畢,我出來會親自考核,若是被我發覺你有偷懶,重罰少不了!”


    施鳳容語氣越來越嚴厲,最後幾個字更是讓站在一邊看戲的孟萬都覺得心驚肉跳。


    孟萬嚴重懷疑施鳳容在批評左莫的同時也在拿話點自己。


    左莫被施鳳容一頓劈頭蓋臉,給說得找不著東南西北,十分鬱悶。


    哪個王八蛋惹到師父了?


    自己怎麽這麽倒黴,上來就撞槍口。


    左莫低著頭,給了孟萬一個眼神。


    大哥,幫幫忙呀,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孟萬偏過了眼睛,假裝沒注意。


    開玩笑,你覺得我看不出來師父在氣頭上啊,現在開口我也得被你連帶著一起罵。


    等到施鳳容的怒氣消散了一些,孟萬才開口道:“師父,孟師弟想求一部祭煉飛劍的法訣......”


    “祭煉飛劍?”施鳳容不禁皺起眉頭,盯著左莫有些不悅道:“你的重點要放在靈植和煉丹上,不要貪多,貪多嚼不爛,這個道理還不明白?”


    “你以為他是你,練劍、靈植、煉丹每個都能兼顧到?”施鳳容轉頭剜了孟萬一眼:“不是人人都有你那種天賦的。


    更何況靈植和煉丹你最後都得給我舍棄掉,練劍才是你最後的目標,知道嗎?”


    “弟子明白。”孟萬連連點頭:“隻是咱們無空劍門終歸是劍修門派,就算左莫隻是個靈植夫,但是祭煉飛劍,好歹也得熟練一些吧。不然出去豈不是掃本門的威風了?”


    “有理。”施鳳容點點頭,對左莫說道:“這樣吧,你去你許逸師兄那裏隨便找部劍訣練練好了,不要花費太多精力。”


    “是。”左莫大喜過望。


    “沒事就去吧。”施鳳容現在心情極其煩躁,直接下了逐客令。


    昨日白日星現突發,害她白白浪費了一鍋好藥材,這就算了,現在外界各種有關白日星現的流言漫天飛舞,個中內容更是稀奇古怪,但是不變的隻有一點——都不是什麽好事。


    這事發生在其他界,施鳳容自然不會在意,看熱鬧多好,但是發生在天月界她可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尤其看到一向鎮定自若的裴元然都露出了一副擔憂的神色,施鳳容的心情愈發糟糕。


    不要讓姑奶奶知道是誰在搗鬼,不然,哼哼!


    施鳳容一時間殺氣四溢,一旁準備匯報工作的許晴被嚇得膽戰心驚。


    “四師姑,這是本月的庫房賬單,本月支出......”許晴小心翼翼的匯報著。


    聽了一會兒,施鳳容眉頭一皺:“停!”


    “三品木靈花,三品紫核果幹,三品獨木心粉。這三種藥材誰支取的?”


    許晴老實的回答:“是孟萬師兄的吩咐,他說自有用處,師姑先前吩咐過孟師兄可以支取藥材使用,所以......”


    施鳳容擺了擺手:“支取藥材倒是沒事,為什麽是這三種?你和孟萬的關係密切,可知道緣由?”


    “不清楚。”許晴搖了搖頭:“孟師兄從庫房拿了一口大鍋將藥材全煮了,好像是用來泡...泡澡?”


    “泡澡?”施鳳容當然不信了,“還支取了哪些藥材,一一報給我。”


    ......


    “汲靈湯?!”施鳳容坐不住了,下一瞬便消失在許晴的麵前。


    許晴默然垂首:孟師兄,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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