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崔老師就打發聶大帥,駕筋鬥雲下樓叫人去了,至於陳澄這個傷員,也就隻能趁這種時候享受優待了。


    然後崔老師就是把陳澄好一頓數落,愛看熱鬧看到自己頭上的典型。崔菩薩怎麽說,陳澄也就怎麽聽,扮演一個唯唯諾諾。


    就在崔菩薩越說越氣的時候,聶大帥把王赫鵬帶上來了,不止王赫鵬,把肖貝貝,馬小喵和吳猴兒,也都叫上來了。


    “我去,哥們兒,咋整成這樣呢?”王赫鵬上來看著陳澄這個別致的造型,感歎道,陳澄平常跟他交流不算多,但每次聽他說話,嗯,就都挺經典的東北鐵憨憨。


    肖貝貝看著陳澄,眼神兒裏帶幸災樂禍,但仍然很有專業素養的問陳澄診斷結果,陳澄也就很專業的報給她了。


    聽著澄澄說,肖貝貝不自禁的上手去觸摸陳澄的石膏肩甲,那動作又像是無意識的,又像是習以為常的,陳澄說的時候感覺都很怪異。


    雖然隔著那個肩甲,陳澄其實知道她在摸,但其實感覺不太到她的手指的存在的,感覺到,可能也隻是視覺的副作用。


    不是……這小姑娘怎麽也有這看啥玩意兒新鮮就想上手摸的毛病?陳澄再次確定,自己這下課從教室跑了,還是很明智的,連肖貝貝都有這毛病,這要是還留在教室裏,不得給人摸成什麽樣。


    然後幾個演出的參與者,就對陳澄傷了的這個n b進行了熱烈的討論,說是熱烈的討論,基本就是王赫鵬這個鐵憨憨說“我不行”,而其他人說“你行的,你怎麽不行”,“你要相信自己行”,“你要是不行,那別人就更不行”。


    陳崔聶馬肖: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憨憨鵬: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吳:不服不行。


    沒錯,其他人都是在各種勸說王赫鵬說他行;隻有吳猴兒,隻勸王赫鵬認命。


    然後王赫鵬這個鐵憨憨,真就隻跟砧板上的肉一樣,任這一幫人磋磨,絲毫脾氣都沒表現出來。


    陳澄突然感覺,自打王赫鵬進到這個小團體以來,到今天,他的形象似乎發生了本質的變化。至少在他這兒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徐俊峰前世說王赫鵬很混的混,說他其實很單純,此言不虛。


    十幾天前,陳澄眼中的王赫鵬,還是個冷酷炫,然而此時在眼前的,隻剩一個鐵憨憨。


    然而冷酷炫的形象,也談不上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


    人表現出來的印象,跟實際心裏的小九九,可能真就完全是兩回事。


    張陽和他自己,現在也被人當成憑欄雙驕,生人勿近,陳澄也問過張陽,在那兒靠著的時候心裏想的都是啥,答曰啥都沒想,陳澄本能的不太信,於是被反問,陳澄很誠實的表示,要不在發養老呆,要不在想書接下來該怎麽寫。總之與他人無關。


    有了這種體會之後,陳澄就打從心底裏質疑,是不是有人在那兒裝酷的時候,就真的是在純凹造型,內心關心的是看見他的人心裏是怎麽想。


    這種人,要是碰到……嗯,就真的挺惡心的。跟後世在小發廊門口見過的那品種差不多。


    為了堅定王赫鵬的信心,陳澄也主動提出,明天周六上午加練,反正吉他譜子都在,看看王赫鵬能不能完成得了。


    其他幾個人都表示同意。崔老師也對這個班底表現出來的責任心,表示很欣慰。


    陳澄其實心裏有點五味雜陳。純從養傷的角度說,這個節目本來主要是肖貝貝唱,他自己並沒安排,《喜歡你》甚至都並不在準備好的四首之列,崔老師覺得這首歌情歌的太明顯了。所以,其實如果王赫鵬真的能把《鳳凰花開的路口》,《送別》,《top of the world》,還有後來加的一首女聲版的《sound of silence》吉他譜弄明白,《top of the world》沒有第二把吉他,也不是完全不行。


    換句話說,陳澄在,與不在,都沒那麽大的關係。


    這個組合,也不是非得冠以“飛鳥與夕”


    陳澄捫心自問,他是不是在乎,他也不很清楚答案,好像在乎,好像又沒那麽在乎。


    沒那麽在乎很好理解,不用自己上了,呆在台下,很符合他一貫的養老方針。


    而說在乎,他其實沒那麽在乎“飛鳥與夕”的名頭,反正現在也有不少人誤以為那是肖貝貝的藝名。他可能在乎的,是這些人是不是能堅定的圍繞在他周圍,把這件事兒變成真正的事業,上了大學就能變現。


    所以,支撐他現在傷了還依然願意周末加練幫王赫鵬的,可能也就是這個原因了。


    而原本陳澄以為要把接下來的整個周末都搭進去,王赫鵬這個鐵憨憨倒是很出陳澄的意料。


    原來在他們正常排練的時候,王赫鵬已經都把這幾首歌,陳澄的主音吉他部分都多多少少練過了。


    而他的吉他則明顯是原來正經學過的,周六作為正式的主音吉他,跟肖貝貝和聶璿稍微配合下,就還挺順利的。陳澄就剩個《世界之巔》的輔音掃弦,嗯,偶爾也試試混隊躺贏。


    嗯,陳澄可以順利的養傷了。


    昨天回家的時候,老娘的那反應,真也是把他給嚇著了。陳澄加上整個前世,他都沒傷到這個程度過,頂多是腳上打個石膏,手指頭上纏個紗布,連闌尾和痔瘡都還是原裝的。


    老娘昨天擠著眼淚把陳澄安置好,沒口子的問陳澄疼不疼,時不時來問他要點啥,要吃點啥之外,打了一堆的電話。


    感覺老爹的呼機,大老舅,姥姥姥爺,還有老娘辦公室的朋友……甚至是不是還有大院兒裏的某些關係近的,就都被她給通知到了。


    老娘吧……其實是個大e,六神無主之際,就喜歡找人商量,且是到處找人商量。


    於是乎光昨天晚上,就來了一堆人來看他,有些是被老娘通知的,有些是因為陳澄本就在大院兒醫院做的檢查,找的也是老爹認識的軍醫,消息口口相傳。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這幫人的口徑,要不是孩子傷了爹不在家關心關心,要不是保護的跟個眼珠子似的學霸難得傷一回來觀摩觀摩,同時也側麵印證了一下,到底是書生,就是弱不禁風。


    就都跟真實的見義勇為沾不上邊兒。


    也無所謂,不沾就不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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