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又再三跟ms.蕭道了謝,雖然是自家師長,但師公畢竟看的還是ms.蕭的麵子,若沒市二附中這個兜底,陳澄這一頓折騰,風險實在就要大很多。


    ms.蕭擺擺手說沒什麽,陳澄這個學終於塵埃落地,而且聽到她這個學生親口說自己還是願意上本校的,讓ms.蕭也是心下大定。她肯定也還是願意陳澄上本校,誰家孩子不願意放在自己跟前兒看著長大?但哪想到這麽折騰。


    陳澄又問了問ms.蕭她們班的情況,出乎陳澄意料的,有兩個人,原來他記憶中也跟他一起上了本校高中的,聽ms.蕭的意思,跟他一樣放棄了擇校誌願,被師公他們二附中撿去了。


    陳澄盤算著,或許……這個時代的走向已經發生漣漪,有些人……會不會就見不到了?


    跟ms.蕭聊完,陳澄又跑到老範那兒坐了一會兒,狀似隨便實則特地問了下他們自己班的情況,似乎,該上的都上了。


    從老範那兒出來,陳澄想了想,還是又爬了九層妖塔上去找崔老師,本打算跟崔老師也說一聲,結果九層妖塔白爬了,觀音菩薩不在家。


    想想,自己重生一世,原期望不落因果;結果,就因為要省點兒錢的折騰,反而讓原本不是很熟的音樂老師,現在也成了他有點啥風吹草動的重點報備對象,也是蠻奇妙的。


    回來跟老娘和姥爺說通知書拿到了,給大老舅bb機留了言,又跟譚雷,孫哲,徐俊峰挨個兒通報一遍,說就是未來3年,大院兒f4……不對,還沒出;大院兒四美依舊,正好他回來了,一會兒麻將走起。


    又想想,雖然上午剛見過,也還是給肖貝貝打了個電話也說了一聲。肖貝貝聽到這個消息,沒評價什麽但是聲音卻明顯變得歡快,轉身兒就問他既然回來了要不繼續練歌。


    陳澄心說,告訴你的本意就是說,以後來日方長,不用急在一時,可這祖宗,還真就急這一時。


    陳澄趕緊推說有事兒,再見的時間繼續保持在兩天以後。


    剩下的幾天,陳澄就是個隨波逐流,過得依舊被動且忙碌。上午的球索性變成隔天,跟這群大孩子的打法也跟那幫小的不一樣,基本上是切磋加探討。這批人,陳澄還是覺得贏起來不是那麽輕鬆的,但在老陳頭的刻意安排下,每天陳澄除了出力氣,打這個球還得動嘴——把那些小技巧用描述拆解的方式“講”給這波大孩子。


    隻是,陳澄還沒那麽不要臉,肆意拿什麽天外飛仙,鳳點頭忽悠他們。但陳澄卻也發現,這幫大孩子們自己也偷偷這麽叫,隻是在他麵前不這麽叫。


    唯一被他刻意保留的就是“縮地術”,因為這涉及到理念和戰術思想,他也不可能把“原動力”這個在後世才會推廣開的名詞現在就漏給他們。


    小葉子現在能正常跟陳澄拉高遠了,其他的還是沒多行,雖然步法動作已經基本有了點兒樣子,陳澄覺得,還算是達到期望值,至少沒胖。


    隻是小葉子還是不那麽滿意,她本來希望暑假練了羽毛球能瘦點兒的,但似乎肥肉是少點兒了,臉也小了點,實際體重一點沒減,陳澄跟她解釋什麽肌肉含量她也不聽不聽就不聽,直抱怨他做菜問題,導致她減不下來。


    眼見著開學,陳澄更加著意的做飯,水煮魚,東坡肘子,東坡肉,剁椒魚頭,辣子雞被他一個個祭上餐桌,姥姥也是出息的很,一個暑假漲了差不多10斤,且竟然敢嚐嚐甜口的東坡肉。雖然隻是一點點,但整個上一世,啥時候見過姥姥吃過大肥肉?


    隻是姥爺練腦這個事兒,陳澄覺得著實有點落後於時間進度,可能他本能認為,隻要能解決姥姥的問題,那姥爺的問題可能也不是問題;況且練腦最優解麻將,在姥姥家這邊是二缺二,且麻將牌本身又被他帶去禍禍鐵四角了,讓他著實有點愧疚,於是乎某天突發奇想,正好兜裏也有錢,就跑到了樓下書畫社。


    書畫社裏麵幾個大爺大姨都不陌生,眼見著這動不動在他們頭頂上點火的祖宗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幹嘛來了,他也不解釋啥,點點這個看看那個,買了一整套平價的文房四寶上樓。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練毛筆字兒了。”姥爺看到陳澄抱回來的筆墨紙硯也是頗感驚訝。


    陳澄小學的時候上過一段時間的書法班,但後來吵著要學硬筆,拒絕封建糟粕的軟筆,對軟筆這種舊社會遺毒一通不知天高地厚的口誅筆伐,哪怕他書法班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師跑到家裏來希望他堅持,他都堅持——不學。


    “我現在發現……我不是不喜歡毛筆字兒,我是練錯體了。”陳澄對著姥爺狡辯。


    “當年我看著顏體就渾身的不自在……絲毫體會不到這種體漂亮在那裏……還亞聖……那個顏勤禮碑……哎呦,我中考的時候寫字都又方又大,筆畫粗壯,我覺得就是當年學顏體鬧的,要學的是《九成宮》,我估計我都能多堅持一會兒。”


    “淨胡扯……你這就睡不著賴枕頭,楷書是基礎,誰不是從楷書練起來的?那你現在又想練啥?練《九成宮》?”


    “姥爺,我想學草書。”


    “切……真是沒學會走就想著跑了,練草書你那字兒不就更飛了?”


    “但是草書比較符合我的性格……放縱不羈愛自由。”


    “……行啦啊,你要練,可以練練《九成宮》,《九成宮》也不好練……草書?就你那運筆寫啥草書……認都認不全,還美呢。”


    “姥爺,我要是學草書,應該學什麽帖啊?”


    “……你要想正經看看,回頭到樓底下找找有沒有《書譜》……”


    “《書譜》?孫過庭的麽?”


    “……想看就看看,學的話,還太早……”


    “那姥爺你給我寫兩筆看看唄?”


    陳澄是知道姥爺會寫草書的,因為姥爺參加革命前,上的是傳統的私塾。曾經有一年春節,家裏突發奇想讓姥爺寫對子,陳澄還煞有介事的買的空白的紅色對聯紙,結果姥爺寫出來,全家人沒一個字認識,姥爺也不說他到底寫的是啥。


    因而後來姥爺寫的對子也沒貼,不知道哪裏去了。


    當年那幅字寫的到底是什麽內容,重活一世,陳澄是有點好奇的。


    至於草書,前世的時候他確實動過念頭,且找養老搭子張枟研究過一段時日,也是因為早老障,不愛學習,遲遲沒動筆。


    姥爺看陳澄又是開筆,研墨的,拗不過,真就寫了幾個字,但是明擺著懸腕的手略抖,被陳澄說短練,回頭沒事兒就要拉著他練練。


    陳澄也寫了幾個字,也是被他姥爺說,當年學的那點兒都送回姥姥家了。


    但是在姥姥家這也沒找著呀。


    而中午飯後,晚上刷碗的時間,陳澄依然會跟大老舅樓頂抽煙,一聊半個多點兒。現在他倆聊的,主要是這年頭幹啥掙錢。


    開館子,跑貨運,搞個牌子做地區代理,甚至在東北大地上找找礦,像半夏一樣倒騰毛子鋼鐵,跑去義烏占個位兒,或者去深圳等著接收港島產能……類似的主意,想的是天馬行空,然而卻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琢磨了半天,就是沒啥能落地的。


    “咱家還是人太少了……”老舅如是歎道。


    陳澄卻明白,這也不過是借口,真要整成個家族企業,用的全是七大姑八大姨,後續麵對利益不定有多少糟心事兒。真要說,他們家人除了姥姥和舅媽,確實都沒長出啥領導力的根骨,沒咋用過人,也不太會用人,一般隻會得罪人。


    “我上大學之前……先就用股票把錢掙回來吧,其他的再說。”


    大富貴暫時圖不到,大老舅倒是又想著陳澄鼓搗的小燒烤還有那幾個菜,畢竟陳澄平時上學忙,也顧不上老來做飯,但就這一個暑假,也是實打實的把大老舅的嘴也給養刁了。


    大老舅琢磨著,雖然他們家是擠不出什麽人來,但舅媽那頭兒親戚倒多,有出息的,一如大表哥振聲,也有讀書不行現在還不知道幹嘛的,如五表哥振齊,六表哥振飛,說舅媽也有這個意思,倒不如叫上他們,投個小館子。


    陳澄略有躊躇,館子這東西,他吃過的,看過的,大江南北,著實不少,但自己對開館子卻是一竅不通。雖然直覺做館子,應該也不是個門檻兒多高的行當,要不也不會成為這世上最為常見的營生;但菜單固然重要,他卻覺得,館子一道,要想開的好,尤其要看運營質量,這在前世就算是他的短板。如果舅媽家那幾位表哥先探探路,也未嚐不可。


    於是陳澄也就跟大老舅點頭,說他們可以先籌備著,確定要開了的時候,他來幫忙研究一下菜單,甚至上灶示範,讓廚子觀摩改良。他可以是純幫忙,但是大老舅必須得占一大股,甚至占大頭。


    陳澄也想看看,這種最常見的親戚間合作做小生意,在有某種特別優勢的前提下,大老舅能不能管好,能不能掙錢。


    陳澄想起前世,老爹曾有個侄子,算起來也是陳澄的堂弟,來衝城投奔老爹,老爹就把這堂弟扔去了飯館裏做學徒,因為不很熟,所以陳澄一直跟這個堂弟也不怎麽聯係。


    後來老爹猝逝,陳澄又在外地上班,也顧不到這個堂弟,隻能任由他在衝城自生自滅。後來聽說這小堂弟就在衝城開了家老西子風味的小飯館,娶妻生子,在衝城紮了根。


    當年堂弟剛來時,老爹也曾經到他給安排的飯館裏,上灶指點大師傅如何做刀削麵,甚至把自己從老家帶來的純銅麵刀也割愛了出去,真是……


    重生回來,這上灶示範的角色,竟要變成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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