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刻印核心技巧的學習已經過去一段時間。這個技巧就像是在與生俱來似的,靈力轉化如呼吸喝水一樣流暢,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蘇賢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轉化靈力的。


    這就是華國的防盜方法,核心內容不以教學模式傳播。


    期間,蘇賢多次嚐試刻印,在漩渦中刻印下【幻】。到27號,除夕前一天進度才剛到一半。


    一般的靈力在漩渦之中是難以停留的,而特化靈力有種特殊的“粘滯”感,難以被漩渦衝刷。


    特化靈力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特性。它有獨立的空間,當你需要的時候它才會顯現;不需要時,它不會影響到漩渦。


    換句話說,你刻印好一個法術,釋放這個法術的時候相應的紋路就會顯現,加快的施法時間以及法術的威力。釋放其它法術的時候它就會隱藏起來,不影響漩渦的運轉。


    這樣的特性提供了刻印多種法術的可能性,但大部分築基修士隻能刻印一個。許多人猜測是漩渦強度不夠承受多個法術紋路。


    ……


    暖陽懸掛,蘇賢少有的中午時刻在大街上走動。


    路邊樹上被掛滿各色燈籠與福字,在特定的地段與廣場還被貼上一整排的小黃燈。夜晚走上這些道路,溫馨溫暖,燈火通明。天空星辰黯淡,腳下才是銀河。


    「下一個亂入事件提示:【幻想鄉】


    亂入倒計時:11:20:39」


    還有半天不到就要亂入到下一個事件,到達除夕那一天,但現實暗流湧動。


    邪教活動沒找出蹤跡,每一個邪教徒都是狂熱分子,在還未見麵之時,就已成枯骨。


    昏迷的超凡者已達十例,除顧離雪之外,其他九例仍舊沒有神識波動。即使是顧離雪仍未蘇醒。


    也不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邪教活動因為特理局的預測,每次還未正式展開就被挫敗,影響不大,沒有殃及普通人。


    蘇賢用【幻】溝通刺激的那三位患者,其中一位的真的恢複了些許行動能力。已經可以動動腳趾與眼皮。


    蘇賢走在回員工宿舍的路上,今天他放假,一早就把醫院的事處理完,像往常一樣為亂入做著準備。


    他有預感,【幻想鄉】過後,一切事情都會解決。


    築基期的預感可是很準的。


    ……


    波光粼粼的山洞內,散華、白有情從潭底激射而出。


    這次散華不像上次那般頹敗,她著裝整齊,眼底一片火熱。


    “小白,時機就在今日!半個時辰後,各個世界的夢境將交織一起,變得更加迷幻,更易令人沉淪。那時就是我們的機會!”


    散華與白有情解釋道。


    “到時候你放開心神,你我共入夢境,可以更快地從沉淪中蘇醒,去尋找師哥!”


    “好!”白有情神情堅定,心裏十分想念師兄。


    因為【好感不減】的存在,兩人忘不了這個影響他們一生的男子。每每想起,心裏的火熱與欲念更勝一分。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灼灼。


    「師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你我之間的緣,不會斷開!」


    「師哥,這十三年你真是讓我好等啊!」


    ……


    風雪夜歸人,顧離雪走在曾與蘇賢走的街道。本不會下雪的南蓮,百年罕見地鋪滿一地霜華。


    環境是她內心的顯現。


    走在大街上,蘇賢與她遊玩的畫麵呈現腦海。她沒有撒謊,蘇賢是第一個除父母之外對她最好的人。無論是顧離雪還是顧組長。


    顧離雪沒有忘記蘇賢,反而回憶起許多顧組長的記憶。但大學的記憶一直是個空白,好似伍子胥一夜白頭,大學之後的顧組長與現在的她判若兩人。


    兩個性格都對蘇賢有好感。青春期遇見心動之人的萌動,蘇賢治愈了她的年少;花信年華對才華橫溢的他的欣賞,蘇賢不顧沉淪,進入夢境喚醒她。


    但明顯是現在的她更愛蘇賢,可蘇賢是為了顧組長才接近的她。


    昏暗的月亮,黃色溫暖的櫥窗光,天邊再次響起蘇賢的聲音。


    “現實中很快就過年了,顧組長…顧離雪,你還好嗎?如果你能醒來就好了,我帶你去我姨媽家一起過年。過年還是得人多一點才好。”


    每過一兩個月,天空就會回響起蘇賢的聲音,隻有她能聽見,隻屬於她的聲音。


    顧離雪加快走動的速度,尋找蘇賢在她夢中留下的痕跡。


    這裏是夢境她清楚,但她離不開。


    夢境越發迷離,顛倒事實。夢中像是能夠預知一般,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要來了。


    ……


    蘇賢坐在宿舍沙發上,背好背包,裏麵裝的是野外求生必備物品。除此之外,還有一本觀影筆記,裏麵是他這段時間看的虛擬作品的筆記。


    記錄下各種鬼、靈異事件、規則怪談如何解決或躲避;在科幻作品中各個科技與文明的信息;還有幾頁專門研究一款彈幕遊戲中的信息背景。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南蓮入睡的人在增多,他們早早地睡去,除夕還要與家人團聚守歲。


    蘇賢看著顯示屏播放著的倒數,距離亂入【幻想鄉】還有2分鍾。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他與姨媽的聊天,說他過年不回去吃飯了。特理局待遇很好,但今年的除夕與來年的春節不放假。


    他看了看落地窗外的風景,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了。玻璃倒映出他淡淡的人影,顯得有些詭異。


    蘇賢察覺到不對,從沙發上站起,背著背包快步走到廁所。


    廁所的白熾燈不知為何變得昏暗,鏡子反射出他俊朗的麵容,昏暗的光線卻讓這張臉顯得邪祟。


    瞳孔內一個個小氣泡膨脹起來,黑黑的,構成一個倒五角星,中間圍著一個圓形複眼。這個場麵與夢中顧離雪感應到邪神的情況極為相似。


    「邪教圖案!」電光火石間,他想通許多。這次的【幻想鄉】一定與祂有關係。


    他拿出手機,想要給蕭山川發送消息的一瞬,時針走到12。


    世界沒有失去顏色,也沒有暫停,但蘇賢昏倒在廁所。


    於此同時,南蓮內許多超凡者以同樣的形式倒下,在昏迷之前,眼中都是他們曾見過的邪教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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