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林玉珍嗎?”


    “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回答,讓蘇紅英的眉頭徹底地皺了起來。


    從蘇山與周翠芬那兒獲知玉佩的存在後,再加上這麽多年來同林玉珍相處時的種種感受。


    蘇紅英篤定地認為,林玉珍必定就是周春菊口中所說的那位五小姐。


    她可不相信會有那麽相似的人。


    於是蘇紅英不遺餘力地追查此事,動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種人脈關係。


    終於打探到了當年,負責處理林玉珍人販子案件的那名警察。


    接著,又從這位警察那裏了解到。


    在他們縣裏麵還有一個,曾經與林玉珍一同被拐賣的女同誌。


    蘇紅英聽聞此消息後,馬不停蹄地循著線索找尋過去,最終成功找到了人。


    雖然尋找線索想要抓把柄。


    但蘇紅英目前還沒有想要把林玉珍舉報上去的想法。


    蘇紅英目前隻想要牢牢握住身份這個把柄。


    以便日後能夠讓蘇安安和林玉珍乖乖聽從她的吩咐,甚至還要向她繳納錢財。


    聽到說不認識林玉珍,懷疑是改了名字。


    蘇紅英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兩塊錢,又從背包裏拿出好幾匹布匹。


    左手指向照片上的林玉珍,蘇紅英語氣堅定且帶著一絲威脅說道:“隻要你能把所知道的有關她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說話的時候蘇紅英右手拿著布和錢,不停晃動同時用滿含誘惑的語氣說道:“隻要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麽這一切統統歸你。”


    中年婦女直勾勾地盯著蘇紅英手中的物品,眼神之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貪婪之色。


    “你想要了解些什麽?”


    蘇紅英的右手始終停留在林玉珍那張清晰可見的臉龐上方,目光銳利如刀。


    “當年她跟你一起遭到拐賣,而我必須清楚地知道當時有關她的全部情況,包括衣著打扮以及言談舉止等方方麵麵。”


    時間悄然流逝,大約過了五分鍾左右。


    蘇紅英終於心滿意足地轉身離去,嘴角掛著一抹得意揚揚的笑容,嘴裏還念念有詞。


    “穿著打扮如此講究,開口說話時更是帶有濃鬱的 h省腔調,我倒要看看你們還如何巧舌如簧地辯駁。”


    自認為已經牢牢抓住了林玉珍致命的把柄,蘇紅英的腦海當中不斷浮現出日後。


    當她無情揭穿真相之時,蘇安安與林玉珍雙雙跪倒在地,涕淚橫流、苦苦哀求饒恕的場景。


    想到此處,她眼中那股狂妄囂張的惡意愈發難以抑製,仿佛即將噴湧而出。


    好不容易回到紡織廠,本想麻溜兒借輛自行車下鄉去。


    哪曉得剛找到主管話剛到嘴邊,就“嗖”地給憋回去了。


    隻聽見主管說道:“有活要幹還挺急的,先把這波手頭的幹完你才能回家。”


    這輩子的蘇紅英因為沒了林玉珍那塊玉佩,還在車間裏埋頭苦幹。


    雖然盼著周雲霆能靠關係把自己調到辦公室工作,可兩人還沒結婚。


    蘇紅英她怕把這想法說出來,會影響自己在周雲霆心中的形象。


    蘇紅英一直咬牙堅持,打算等結婚以後再想辦法跟周雲霆提。


    雖說心裏急得像貓抓一樣,想回大隊找蘇安安的麻煩。


    可廠裏正趕工期,蘇紅英也沒招。


    隻好老老實實地跟著大家一起加班,同時盼著能快點結束。


    人忙活起來,時間過得飛快。


    時間一下子就到了黃昏。


    縣城供銷社。


    “哎呀呀,瞧瞧周主任他家閨女賣的到底是啥玩意兒喲,瞅著可真夠土氣的,”一名售貨員滿臉嫌棄地說道。


    其實這話就是在胡說,柳編的家具以蘇安安的目光來看,完全夠不上土。


    不過這些售貨員知道是大隊裏做的,先入為主地看不上罷了。


    另一個售貨員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嘛,畢竟都是從鄉下來的,哪能跟咱們 h省首都出品的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接著又有人好奇地問:“周主任咋會允許他女兒賣這種東西?怎麽不找個好點的崗位。”


    這時,旁邊有人故作神秘地說:“嘿嘿,這你們就不懂了吧……”


    這些售貨員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聲音。


    盡管周玥並沒有聽見。


    但一群人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偷偷瞄向自己,她自然也是能夠察覺到的。


    不過現在的周玥沒有心思搭理她們,她正滿心焦慮地坐在櫃台前,看著麵前的賬本。


    這一整天下來,貨物的銷售額簡直少得可憐。


    周玥心裏那叫一個愁啊,要是一直這樣賣不出去,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咯。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壓低聲音提醒:“噓——周主任來啦,大家快別吭聲啦。”


    瞬間,原本嘈雜的議論聲就跟被施了魔法似的,一下子就沒了。


    隻見周主任走過來,輕聲喊道:“玥玥。”


    周玥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爹。”


    周主任接著說:“下班回家。”


    周玥,“好的。”


    剛進家門,周母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急切地問:“咋樣呀,那些柳編的家具好賣不?”


    周玥愁著一張臉,回到位置上,“一點都不好,娘我該怎麽辦啊,要是賣不出去,這個崗位就得沒了,那我不就要下鄉了,我不想下鄉啊,爹娘,你們快幫我想辦法。”


    家裏是有兩個女兒,但周家老二身體不好,要是實在是必須要有人下鄉,周玥知道肯定隻會是她。


    父母這些年,雖然表現得不明顯。


    但偏心大哥二姐的做法,是藏不住的。


    也不能說完全不愛周玥,可老大是兒子要重視,老二身體不好要多多照顧,老三就習慣性地被忽視。


    找不到工作,周玥知道自己肯定會下鄉。


    就去附近的大隊觀察過知青的生活。


    然後,回到家裏就鬧翻了天。


    這也是周主任會愁得頭發都掉了的原因,周玥以死相逼。


    周玥逼歸逼,她也知道自己是不敢死的。


    到時候要是工作黃了,她還是得下鄉。


    這會兒才這麽的著急。


    周母聽到周玥這話,也急了起來,“那現在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周玥滿臉愁容地把包從身上拿走。


    周母這才注意到周玥身上的背包,“這個還挺好看的。”


    周玥,“好看沒用啊,那些姑娘聽說是鄉下大隊的東西,立馬就不買了。”


    周母,“不管了,我明天帶人過去逛逛,讓你姐也帶人過去,不管怎麽樣,先拖一段時間,說不定後麵還能有別的崗位。”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周玥也隻能無奈地點頭,“行吧。”


    夜幕降臨,縣城吃飯的同時。


    青山大隊的蘇安安家裏也在吃飯。


    蘇和平夾起一筷子綠油油、鮮嫩欲滴的韭菜,毫不猶豫地送進嘴裏大嚼起來,一邊咀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唉,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賣得怎麽樣,有沒有賣出去。”


    說起售賣情況,蘇安安說不著急那是假的。


    但在爹娘麵前表現自己的著急,除了讓爹娘弟弟跟著自己著急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蘇安安故作鎮定,不慌不忙地對父親說:“爹,您就別著急了,咱們在家裏著急得不行,也不能多賣出幾個櫃子,還不如舒舒服地等明天。”


    蘇安安熟練地夾起一筷黃橙橙、香噴噴的雞蛋,看著蘇安安,好奇地問道:“姐看你這模樣,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蘇安安解釋道:“咱們這個社隊企業一開始就隻有二十塊錢補助當啟動資金。昨天買那些做好的柳編家具,花了十五塊錢,會不會還繼續做,得看售賣情況,總之不用再墊錢了。


    售貨員的工資是按她賣出去的商品金額算的,供銷社那邊,隻要交總收入的百分之一當房租就行。


    總的來說就是能賺錢,我就給他們發工資、交房租。要是沒賺錢,也不用在掏錢出去,二十塊的補助還能剩二十。既然這樣,我急啥呀?”


    雖然蘇安安表現得一點都不著急。


    但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蘇和平一眼就看出了蘇安安強撐的鎮定,心疼得不行,張嘴想要安慰閨女。


    林玉珍也看出了閨女的強撐,見蘇和平還想說點什麽。


    桌子下麵,林玉珍抬腿就是給蘇和平一個踢腿。


    這一下可把蘇和平嚇了一跳,趕緊轉頭看向林玉珍。


    看到林玉珍警告的眼神,蘇和平張開的嘴馬上就閉上,那些到嘴邊的話也全被吞了回去。


    過了一小會兒,蘇和平才說道:“安安,既然你心裏都想好了,那我們也不多說啥了。但安安你要記住一點,不管啥時候,你都有爸爸媽媽還有弟弟給你撐腰,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


    蘇安安聽到爸爸這麽說,眼睛一下子就熱了,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使勁點了點頭,蘇安安聲音有點發顫地說:“嗯。”


    吃完飯後,蘇安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地走進房間。


    一回到床邊。


    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到床上,原本掛在臉上那強撐著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外人麵前,尤其是在父母跟前,蘇安安裝得超淡定,好像啥都不慌,就為了讓他們那顆懸著的心能放下。


    可這會兒,她一個人待在這房間裏,終於不用再裝。


    真實的小情緒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嘩地往外湧。


    “哎呀……”蘇安安輕歎了一口氣,心裏頭那叫一個愁啊。


    一手搞起來的社隊企業,如果最後搞砸了。


    挫敗都是小事。


    蘇安安弄社隊企業,給大隊裏的人找賺錢的機會。


    就是為了讓自己在大家心裏的地位更高、更有影響力。


    然後在蘇紅英把林玉珍的身份捅出來的時候。


    在利益的誘惑下,讓更多的人站在她這邊說話。


    蘇安安這麽做的是因為知道,不管怎麽樣,蘇紅英隻能找到人證,找不到物證。


    而這種情況下,有裴崢作為護身符。


    沒有能動手,頂多了逼問。


    這時候要是大隊大部分的,都幫林玉珍說話。


    那林玉珍就是安全的。


    所以蘇安安一定要讓自己,能讓大隊人得到好處。


    可要是產品賣不出去,賣不上好價錢,那所有的盤算都是一場空。


    想到這兒,蘇安安就忍不住著急。


    不能跟爹娘說,但蘇安安又不想一直憋下去,把自己憋出問題,所以就要跟裴崢說。


    “裴大哥,我又要跟你傾倒負能量了,真對不起啊,你都不能拒絕,隻能聽我說找我娘的身份。”


    “蘇紅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裏抓我的小辮子。要是社隊企業的計劃失敗,我還能咋辦啊。”


    “不對,我不該這麽消極的,社隊企業一定能大獲成功,現在一定能大賣,大賣。”


    “我得想想,怎麽樣才能大賣。”


    “………”


    絮絮叨叨一番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全部說了出來,沒有繼續憋在心裏的原因。


    蘇安安輕鬆了不少,準備給裴崢換衣服。


    拿出盆就去廚房裝熱水。


    剛到廚房,就看到靠得緊緊的兩個人。


    蘇安安還以為爹娘早就去睡覺了,沒想到還在廚房裏坐著。


    “爹娘,你們怎麽還不去睡覺。”


    蘇和平:我們能說,是因為擔心你太難過。


    而廚房距離你的房間比較近,要是你在裏麵哭,我們能聽到,這才一直在廚房裏。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的。


    蘇和平想不到借口,求救目光看向林玉珍。


    麵對兩雙目光,林玉珍腦袋一暈,脫口而出,“我跟你爹想要換個環境。”


    “換個環境?”蘇安安疑惑道,“房間裏不行嗎?”


    “對啊,房間裏待膩了。”林玉珍硬著頭皮說道,“所以想在廚房待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麽,蘇安安總覺得這話哪裏怪怪的。


    林玉珍也覺得怪,目光再次移到蘇和平身上。


    媳婦有命,不敢不從。


    正好看見蘇安安手裏的木盆,蘇和平趕緊問道:“安安,你是來拿熱水的。”


    雖然這個話題轉得生硬,但蘇安安是真的不想再糾結。


    廚房、房間膩了這個話題。


    順著蘇和平的話說道:“我來打熱水,給裴大哥擦洗。”


    氣氛有點小小的尷尬。


    蘇安安很快就打好水走到門口,蘇安安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爹娘,這廚房終歸不舒服,你們還是早點回房間吧。”


    說完後,蘇安安忙不迭地跑了。


    蘇和平尷尬地看著林玉珍,“女兒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玉珍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麽知道。”


    深夜的渡口處。


    還是那熟悉的三個人。


    “大哥,蘇安安的情況,我都清楚了………”


    隨後把這段時間打探的,關於蘇安安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麽說,林玉珍和蘇乘風就是個病秧子,蘇安安也是個女的,不用放在眼裏,想辦法讓蘇和平晚上不在家。”


    瘦子,“怎麽樣才能讓蘇和平不在家。”


    刀疤男,“你問我,那我要你有什麽用,必須用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話的時候,他腰間的匕首寒光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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